聽黃美淩這樣一說，陳睿不由更加瞠目結舌。
    想當初在舊金山亞洲藝術博物館，收了章大千先生的幾幅畫作之後。
    他自己回家，也曾研究過這位章先生的平生。
    可是從網上查到的資料顯示，這位章先生那可是了不得的大畫家。
    幾乎一麵倒都是說這位先生好話的帖子。
    還好陳睿年紀不小了，有點獨立思考的能力。
    那會兒他就琢磨，怎麽這位章先生的畫在國內就那麽受歡迎？
    為什麽每年，都是外國的幾個拍賣行，拿著他的畫去國內，或者香江搞拍賣。
    這位先生的畫，既然這麽好，那為啥外國人不買？
    後來他結合這位老先生的生平，在根據自己的理解。
    也大致推斷出了這位老先生，和那些外國資本之間的關係。
    不過雖然不齒他的為人，但對老先生的創作能力，還是蠻佩服的。
    畢竟根據史料記載，上世紀六十年代後。
    這位老先生得了青光眼，可在得了眼疾之後，他反而迎來了一個創作高峰。
    當時他的理解是，這位老先生，周遊列國。
    汲取了西方各國的繪畫技巧之後，在自己的繪畫技巧上，又有重大突破了呢。
    可誰成想，這會兒卻被黃美淩，和老楊揭了個底兒掉哇？
    “這章大師早年，在國內就有弟子，給他當槍手。”
    “後來到了國外，又收了一個關門弟子。”
    “這個弟子，就跟著章大師，一路從巴西暢玩北美，還周遊了歐洲。”
    “一路上跟著他學習畫技，還幫他打理生活。”
    “這個弟子，名叫孫雲生，也是章大師晚年生活裏非常重要的一個人物。”
    “據說，章大師晚年的畫作裏，有百分之九十都是這位孫雲生代筆的。”
    “不過這一次，他們的技巧就高明了不少。”
    “孫雲生會完成一幅畫的百分之九十九，最後章大師，在畫上兩筆。”
    “然後這幅畫，就成了章大師的作品了……”
    老楊笑著給陳睿說著圈內的秘聞。
    陳睿聽到這也是激動的一拍巴掌。
    “我曹，這不和，現在那些年紀三十不到的女博士，動不動就發了幾十篇sc是一個道理嗎？”
    老楊和黃美淩聽他這樣的比喻也是一愣，旋即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個比喻，真的太準確了，就是這樣！”
    “所以啊，很多圈內人都知道，章大師的畫，尤其是晚年的作品，大多都是‘洗澡畫’。”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道。
    陳睿這會兒也猶如醍醐灌頂一般。
    “我說呢，現在隻要網上一查。”
    “那對這位章大師的風評，幾乎都是一麵倒的好話。”
    “都是說他當年的經曆有多傳奇，被土匪綁過，還什麽因為一身俠氣，感動綁匪之類的。”
    老楊聽了更是哈哈大笑。
    “所以嘍，這位當年就是個營銷大師。”
    “還沒太出名的時候，就會給自己貼金。”
    “也就是當年沒有互聯網，要是有，這哥們絕對是一代網紅。”
    陳睿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而且啊！你想想為啥網上都說他的好話？是誰在營銷他？”
    “再想想去年，他的畫為啥銷售總價能超過畢加索，你就能明白了！”
    老楊和陳睿說道。
    其實這個道理，陳睿早就想過了。
    隻不過這次，在老楊和黃美淩二人的揭露下，他對這位章大師了解的是更加徹底。
    “光是去年，他的畫，在咱們大中華地區，就賣了十幾個億啊！”
    “想想看，這得被那幫洋鬼子賺走多少咱們的錢？”
    “咱們內行人還好，還知道這位章大師，到底怎麽回事。”
    “所以也不會買他的畫，但是那些企業家，暴發戶們，他們哪懂啊？”
    “最後在他們的帶動下，又會影響到國內其他一些無知的人。”
    “到時候，那些被西方資本，所豢養的畫家，又會成為一把把新的鐮刀。”
    “咱們國人，汗珠子掉地上摔八瓣，一分一毫攢出來的血汗錢。”
    “最終就這麽被他們收割走了，難道你覺得這樣合理嗎？”
    這會兒黃美淩又在旁邊很是時候的說道。
    陳睿這會兒的心情也是格外的沉重。
    他知道，最近幾年，西方資本對國內的財富，是展開了各種各樣的圍獵。
    比如在外圍靠他們的喉舌做空，然後想要在咱們的股市上收割。
    但因為咱們特殊的環境，導致他們在金融市場上收割不利。
    然後他們有通過各種輿論唱衰咱們，忽悠國內的有錢人外逃。
    甚至還開發出了專門為了轉移財富的各種所謂數字貨幣。
    這些都讓咱們國內損失了大量的財富。
    而以前他也聽說過，這幫洋鬼子，還會通過藝術品來收割咱們。
    隻是沒想到，這幫家夥會這麽狠，而且收割的這麽幹脆利落。
    一個章大師，一年就能割了咱們十幾個億。
    那其他的大師呢？
    還有那些各種各樣的瓷器呢？
    想到這，他心中的悲憤之氣，越發鬱鬱不平。
    “好，我幹了！”
    當他點頭同意了黃美淩的邀請，那一瞬間，那一股鬱悶不平之氣。
    就好像找到了一個宣泄口，噴湧而出。
    黃美淩哈哈一笑：“哈哈，太好了！”
    “有了你入夥，咱們的計劃，肯定會更加順利的。”
    “對了，這幅畫，就算你借給我的。”
    “回頭我保證還你一個驚喜！”
    黃美淩笑著指了指，她剛剛畫完的那副《救世主》。
    陳睿一愣：“這畫，原本就是你的，你喜歡就還給你好了，還說什麽借？”
    黃美淩臉色一正：“原本是我的，可我不是送給你了嘛！所以畫是你的，這賬必須說清楚。”
    “這次，你借給我，你放心，我保證給你賣個好價錢！”
    說著她還衝著陳睿擠了擠眼。
    陳睿心頭一跳，早前黃美淩要他入夥，就是為了批量生產‘洗澡畫’然後去割洋韭菜。
    咋回事？她這麽快就已經物色好目標啦？
    還是她想給自己打個樣？
    那好，就看看她這把中式的鐮刀，夠不夠鋒利，能割回多少韭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