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三胞胎的內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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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了個大槽!
    沈清瑜驚跳起來:這人年齡瞧著比自己還大,怎麽喊自己娘?
    可男子的手跟鐵箍一樣,死死攥住沈清瑜的手腕,聲音顫抖著喊:“平兒聽話,平兒再也不要爹了……娘,你別不要我……”
    沈清瑜一隻手掙脫不掉,隻能用另一隻手去掰他那鐵鉗似的手指,這才發現:一會兒功夫,他的手就滾燙!
    原來是燒糊塗了。
    “娘……娘……平兒聽話,你別走……”
    男子眼淚滾滾而下,將沈清瑜的手拽在了自己臉上緊貼著。
    眼淚滾燙,沈清瑜一下子就心軟了:也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
    “成。娘不走。你乖乖躺著,娘給你喂藥……”
    男子還不撒手:“你別騙我……娘……你別騙我……”
    “不騙你!我不騙你……”沈清瑜忍痛哄。
    一道黑影竄過來,一根手指戳下去點在穴道上,男子的手一鬆,昏迷過去。
    肖雲啟黑著臉站在床邊:“他拽著你的手,你不知道甩開?”
    沈清瑜氣啊,將自己皓白的手腕伸過去給他看:“他的力氣那麽大,我怎麽甩開?”
    肖雲啟一看,那手腕上指印分明,顯然程平是用了極大的力氣。
    明日怕是要青紫。
    這混蛋!
    早知如此,就該讓他死在深山裏頭!
    沈清瑜卻沒那麽多心思,轉身去了自己房間,給那個程平去開藥方。
    嘩啦啦將藥方寫好,沈清瑜丟給了一旁等著的肖雲啟:“好了,先吃飯吧。”
    肖雲啟看到沈清瑜麵無表情地去堂屋吃飯,一句“他今晚會不會有事”吞回了肚子裏。
    莫名安心是怎麽回事?
    孩子們看到親爹回來,又知道親爹是因為救恩人耽誤了時間,都安心了。
    肖雲啟也解釋了幾句程平的來曆。
    原來肖雲啟兩年前遭遇山匪,得了程平相助,避免了受傷,也因此跟程平相識,成為好友。
    誰曾想今日竟然意外碰見他被追殺。
    肖雲啟免不得要出手幫忙。
    說起往事,肖雲啟還是心軟了。
    飯後,肖雲啟去程平屋裏看,下一瞬就驚慌地衝出來:“他……他熱得厲害,在抽搐!”
    沈清瑜也轉身就往那邊跑。
    一家子瞬間都慌亂起來。
    程平燒得厲害,確實在抽搐。
    這功夫找大夫來開藥也來不及了,隻能先用靈泉水,看能不能幫忙退熱。
    沈清瑜去灶房打了一瓢水,卻在過來的路上換成了靈泉水,讓肖雲啟給灌下去。
    肖雲啟沒了別的法子,也隻能先灌水。
    一瓢水下肚,程平依然昏睡,可身上卻微微見汗,片刻之後,抽搐也停了。
    這就是要退燒的征兆。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肖雲啟擦一把額頭上的汗,出門就去騎馬:“我去鎮上找郎中來看病。”
    孩子們也驚慌,沈清瑜少不得一頓安撫,將三個孩子都放在自己屋裏睡著。
    等他們睡熟了,這才又去看程平。
    出了院門才發現,月色下站著文徹,正四十五度角仰望月亮,也不知在想什麽。
    文徹聽到動靜回頭,看向沈清瑜。
    兩個人一時無言。
    文徹衝著沈清瑜沉默地行禮,然後轉身回屋。
    沈清瑜去看程平,趁著沒人,給他又用靈泉水灌進去一粒布洛芬。
    再把脈,發現他已經穩定了許多了,想來死不了。
    這一天忙活得腳不沾地,沈清瑜一回房間就睡了過去。
    肖雲啟將大夫請回來時,天都微微亮了。
    大夫看著程平青紫的胸口,也是嚇了一大跳,不過一把脈,又很驚奇。
    “他雖說昨夜高熱,但是此時脈象已經平穩下來,隻要照著方子吃藥,應該能好起來……”
    沈清瑜今天決定不出攤。
    穿越過來這些天,太他娘的累,比生產隊的驢還累。
    歇一天再說。
    “哇!好多隻兔子……”孩子們的驚歎從院子裏傳來。
    沈清瑜起床,慢慢悠悠地進灶房,燒水給孩子們洗臉,做早飯。
    昨天肖雲啟帶回來野蔥、香椿芽、還有一隻死兔子。
    沈清瑜直接就將兔子皮扒了,割了些兔肉剁碎、合著野蔥炒香。
    野蔥雞蛋麵餅,包上香噴噴的兔肉丁,孩子們吃得停不下來。
    “娘,兔肉包餅子真好吃!”
    “娘,為什麽有那麽多兔子?”
    “娘,我來養兔子吧……”
    “娘,你今天不去鎮上做生意?”
    “娘……”
    孩子們圍著沈清瑜,各種唧唧歪歪,沒話找話。
    沈清瑜懶懶地坐在小板凳上,有一句沒一句應著。
    “兔子是昨夜找你爹,順便從山上抓回來的。”
    “小寶,兔子以後就交給你喂了,它們吃草就行,以後多生小兔子,能經常吃兔肉。”
    “我累了,今天歇一天……”
    一雙柔軟的小手捏在了沈清瑜的胳膊上:“娘早起晚睡的一定很累。我給你捏捏。”
    是二寶。
    二寶十分賣力地給沈清瑜捏胳膊,一邊捏還一邊注意著沈清瑜的神色。
    沈清瑜露出滿意地神色。
    二寶於是更賣力了。
    小寶一看,也跑到了另一邊去幫沈清瑜捏胳膊。
    大寶一看,轉身就去背小竹簍:“娘,我扯豬草去了。”
    沈清瑜歎口氣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三個六歲的娃娃,那麽內卷幹什麽?
    容易顯得當娘的不上進。
    沈清瑜說要去扯豬草,三個娃娃都想跟著,索性就把瘦驢和黑馬都牽上,一起去後山腳下。
    小寶說要把兔子也帶上一起去。
    沈清瑜不同意:“帶到那裏一撒開,不就都跑了?怎麽追回來?”
    小寶指了指黃狗:“不怕,有小黃呢!”
    “汪汪!”小黃狗表示沒問題。
    沈清瑜:“……”
    三個小崽子到了山邊,豬草沒扯多少,先吵起來了。
    沒吵多久,二寶和小寶都哭了。
    沈清瑜覺得自己的腦袋又要炸了:“你們幹嘛又吵起來了?”
    小寶哭得說不出話。
    二寶成了小寶的嘴替。
    原來大寶總擔心爹爹要跑,剛剛在怪小寶沒有追著爹爹進山。
    小寶很委屈。
    這些日子沈清瑜很忙,不是在做糯米飯,就是在做一家幾口人吃的飯,要不就去鎮上了。
    小寶跟娘親相處得少,好不容易娘親今日說歇息,他也想跟娘親多親近親近啊!
    憑什麽就單把他支開?
    可是大寶又說“萬一爹真的跑了怎麽辦”。
    小寶就哭了。
    二寶也擔心爹真的跑了,又擔心又害怕,於是跟小寶一起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