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天澤問道：“我聽說真愛那邊就沒有陪唱，而且生意還可以。”
    說完了，陶天澤就有些後悔了。吉兆騰所訴之苦恐怕有三句真話就不錯了，跟他較真根本沒有意義。
    吉兆騰道：“你說的沒錯，真愛那邊沒有陪唱。但是你可能不知道，老板主要靠超低收費吸引客人，一個小包房三個小時收費38塊錢，中包房68塊錢，大包房98塊錢，每天晚上也就一千五百塊錢的毛收入，除去水電、人工、房租等費用，幾乎沒什麽賺頭。老板也是在硬撐。我估計過不了多長時間就得倒閉關門。”
    就在這時，外麵火急火燎進來一個年輕人，見有客人便叫吉兆騰出去說話。
    吉兆騰便給陶天澤二人說聲抱歉跟著年輕人出去了。陶天澤也悄然跟了過去，就在窗口聽年輕人跟吉兆騰說，魚已經上鉤，是不是收網。吉兆騰說了聲收，又交代幾句，便要打發年輕人離開。陶天澤一轉身，假意欣賞牆上的那副美女圖。
    吉兆騰進來見陶天澤站在窗戶旁邊，不由嚇了一跳。
    陶天澤便笑笑道：“這美女有點像吉平。就是身材跟吉平沒法比。”
    吉兆騰別扭笑笑，又歎息半天道：“吉平沒福氣。我原本以為你們兩個在談對象，沒想到最終也沒走到一起。”
    陶天澤擺擺手道：“吉總說笑了，我這樣子哪兒配得上吉平。再說了，我要是跟吉平談對象了，今天見你可就得叫聲三叔了。”
    吉兆騰馬上哈哈大笑了一陣道：“陶書記要是能叫我一聲三叔，那也是我的榮幸。”
    眼看著快淩晨三點了，陶天澤就用半開玩笑的口吻催促著吉兆騰將那二十杯酒喝了下去。本想著，他喝了這二十杯烈性酒會亂性胡說，沒想到喝到最後竟趴在桌子上呼呼睡著了。
    陶天澤喝過這種酒，二十杯下去肯定不會睡著，知道他這是在裝睡，估計也是難受的要命，便跟程傑多待了一會，直到淩晨四點多鍾才起身離開。此時的吉兆騰雖在那裏裝睡，卻已經是臉通紅，估計也是憋的夠嗆。
    回去的路上，程傑還是不無憂慮道：“第一步計劃基本算是完成了。也逼著吉兆騰浮出了水麵。但是下一步怎麽辦呢？今天你也聽見吉兆騰的一套說辭了，根本不承認容留失足女的問題，而且單憑這一點也根本不能把他怎麽樣。”
    陶天澤笑笑道：“程局，你不要太心急。我們現在要做的是麻痹他，不光是麻痹他，還要的是麻痹吉兆虎，更重要的是麻痹他們背後的保護傘。如果我們動手，背後的保護傘馬上就要跳出來。到時候，我的位置恐怕都保不住了，還談什麽掃黑除惡。另外，你別忘了了，老冰工廠駐紮了一個團的兵力不是吃素的。咱們現在幹什麽都是有底牌的，但是絕不能把底牌亮出來。我們現在主要任務是調查、摸底，把吉家兄妹的所有事情摸個一清二楚，一旦動手就必須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們一窩端掉。”
    程傑打了個哈欠道：“好吧，我聽你的。”隨即又酸酸地玩笑道：“別的地方局長和政委的關係都是局長支持大局，政委做思想工作。咱們兩個正好翻過來了。”
    陶天澤就沒好氣道：“你就別計較這個了。除了吉家兄妹的事情，局裏任何事情，我都不幹涉，這樣總可以了吧。昨天晚上你說要罰款，我不是也沒反對嘛。你這個人啊，官越做越大，卻越來越小家子氣。要不，吉家兄妹的事情交給你，我再不插手了。”
    程傑馬上道：“我還是聽你的吧。說實話，這麽大個買賣，我還真不敢接手。”
    回到縣城，陶天澤本想回家，可時間太早了，怕打擾家裏人，便給範明華打了個電話。
    響了半天，範明華終於接起來了，擔心問道：“天澤，你在那裏，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怎麽這個時候打電話？”
    這種關心，讓陶天澤心裏還是挺舒服的，就故意道：“姐姐，我現在無家可歸了，你能不能收留我？”
    範明華這才放心了道：“昨天晚上聽他們說你們公安局那邊有行動，是不是這會才忙完。”
    陶天澤應了一聲道：“我都快瞌睡死了。你那裏方便嗎？”
    範明華笑笑道：“你來吧！”
    不知怎麽回事，陶天澤卻忽然激動了起來，似乎已經鑽進了範明華的被窩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