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溫柔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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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篁失了耐心:“趙芙雙!”
    “幹嘛……”霸道中帶著嬌蠻!
    “嘖!”
    他在和一個酒醉的趙芙雙拉扯什麽!
    最後易篁揉著眉心妥協,敷衍著三言兩語說給她聽:“為了平衡權利之爭,最後這後山的一切徹底成了門派所有,其中各老祖的派係占比最大。”
    師父飛升,門派由玉昆執掌,玉昆向來無心權利之爭,各個老祖派係分明,對掌門之位蠢蠢欲動,這便少不得暗中對玉昆使絆子。
    玉昆當不當這個掌門都無所謂,事實上,倘若有人能撐得起掌門之位,也省事。
    但是,門內沒有一個人能穩得住,五個老祖但凡有一人得勢,這雲鼎派必然會被攪得血雨腥風。
    為了雲鼎派的長治久安,玉昆反而成了那個最合適的人。
    但是傀儡也不是那麽容易當的,玉昆不能帶來好處便受到各方的排擠。
    後來這山主府後山漫山珍寶成功安撫五位老祖的異心。
    包括這一次趙芙雙重傷,他需要大量丹藥和藥植,也是用自己身上所剩之物換取的。
    雖然知道這事情並不合理,但他七情六欲不全,也感知不到多大的悲憤,又不想引來瑣事擾了清淨,便就此揭過了。
    易篁說得籠統,但是趙芙雙還就聽懂了。
    就是說,為了雲鼎派的安穩,他徹底成了那個冤大頭!
    “雲鼎派是爭鬥是安穩,與你有什麽關係?”
    易篁道:“並無多大關係,但是師父不想看到雲鼎派內鬥。”
    趙芙雙看著易篁的眼睛清清楚楚道:“窩囊廢!”
    活該被當孫子欺負!
    “……”什麽?
    易篁眉梢狠狠一跳,緩緩放下手裏的書,“來,再出言不遜試試。”
    試試就試試,“夫君你最強大了。”
    聲調如此嬌軟,如此做作!
    因為驚愕,已經做好將人丟去麵壁思過的易篁頓住,掌心法力瞬間潰散。
    真是有心殺敵,無力提刀啊!
    趙芙雙趴在桌子上悶頭笑,烏黑的發垂落肩頭,肩膀還是一聳一聳的抖個不停。
    易篁看著她此刻又恢複了些許沒心沒肺的樣子,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前兩日悶不吭聲,她可能真的在鬧脾氣。
    至於原因,他不得而知。
    不過,她鬧脾氣的樣子倒比平時更省心,不吵不鬧,他耳根清淨,回頭她還能自行痊愈。
    後來趙芙雙還是被易篁扔回了床上,定身禁言。
    洞府才算安靜下來。
    易篁不是不知道,有時候一味的遷就並非解決問題的根本。
    但是,這些年為了容音轉世,他的修為斷斷續續,起起伏伏,並不足以震懾五位老祖。
    事實上,他也不願意成為那個能震懾住雲鼎派諸強者的人,一旦成為那根頂梁柱,意味著要一直擔負這樣的責任。
    他無心雲鼎派的權利之爭,無心外界瑣事,如今雲鼎派內部以這種方式達到平衡,沒什麽不好。
    他也知道,玉昆的成長足夠快,假以時日,必然能震懾各方。
    第二日醒來,趙芙雙異常憤怒,“一天到晚就會這招,你有本事換一招啊!”
    易篁漫不經心回:“怕你受不住。”
    他但凡動個手指,她都要脫層皮。
    “我還要謝你手下留情不成?你不讓動,不讓說,還不給我蓋被子,一晚上沒凍死我,你這麽一大把年紀,缺德不缺德?”
    “……”易篁一頓,他似乎確實忘記了。
    她一個姑娘睡覺,他能不看便一眼都不會多看。
    好在,趙芙雙也不需要他回答。
    “等我比你強的時候,一天禁錮你一百二十次,禁言你十年別想開口說話。”
    “這床真他娘的硬,睡得我骨頭疼。”
    “什麽時候才能離開這破地方。”
    一個人碎碎念後梳發,淨身,疊被,出門溜達。
    易篁發現,趙芙雙尤其愛出門了,哪怕是躺在後山睡覺也不肯回來,從早離開,晚上才肯回來。
    也是,和他待在一處隻怕她是嫌悶。
    自上一次他答應做夫妻後,趙芙雙似乎被嚇住了,從此絕口不提此事。
    可見,她對生活也不是完全的無所謂,至少她不願意在他這裏困一輩子。
    與他的老氣橫秋一成不變相比,趙芙雙的確像是個渾身都是反骨的孩子。
    她不願意被束縛,不願意將就,不願意受委屈。
    看著她喊過無數次不舒服的石床良久,他揉一下眉心起身。
    終歸是個姑娘,也需要溫柔相待。
    揮手間地麵憑空出現一排翠綠竹子。
    他指尖流轉,上百根竹子被削成一般長度,四根飛出落在石床四角成立柱,其餘竹子也一根根飛向石床,以立柱為準橫豎排列,三麵形成竹欄。
    指尖法力再動,一根根竹子並排排列黏連做頂蓋。
    自此,石床算是被竹子四麵包覆,隔絕屋頂日月珠的光照,隻餘一麵出入。
    揮手間,又有上百手臂粗細的竹子堆積地麵,一根根竹子的外皮在易篁的法力操控下脫離主幹。
    脫落的竹皮堆積在一處,清除雜質後被粉碎成肉眼難辨的小粉末,粉末重新組合黏連成絲,橫豎細密相疊,最後織成細密柔軟的翠綠帷幔。
    兩塊帷幔飛入石床之上,與立柱勾連,整齊垂落,遮了石床空置的那一麵。
    有帷幔遮擋,石床內的情景肉眼難辨。
    上百竹葉再次堆疊凝固,最後化成紋路漂亮的竹葉掛鉤貼合於立柱之上,將帷幔分別掛在立柱兩側。
    易篁不耐煩的想著趙芙雙的話,她似乎想要厚墊子。
    真是嬌氣!
    這般想著,再次有上千根竹子皮脫落,又做成了兩塊柔軟布料。
    這一次,他開始粉碎主幹。
    一直將所有竹子都粉碎成渣。
    易篁上前,伸手觸摸碎渣,多少還是有些粗糙,便再次用法力進行粉碎。
    直到所有竹子都碎到肉眼難辨,且去盡潮濕,他才一個法術禁錮碎渣,再用織好的布料包裹起來,做成與石床大小無異的墊子鋪在石床上。
    他伸手按壓一下,床墊足夠與石床貼合,也絕對柔軟。
    這一番折騰,易篁耐心當真耗盡了,正待扔掉廢棄竹子時想起她想要一個浴桶。
    於是,剩下的去了皮的竹子便再次被磨平,組合成一片片木材。
    探了探表麵,算不得光滑,便再次開始耐著性子一寸寸的磨平,直到所有木材如玉光滑,他才開始做底,圍上光滑木板,一個足夠趙芙雙折騰的圓木桶成。
    一個法術將房間灰塵淨化,易篁退到案桌邊,揮手間,再次幻化出三十根比他略高的竹子,做了竹子屏風。
    竹子屏風幾乎將洞府一分為二,一半為她的閨房,一半為外室。
    而他的案幾在外室,雖然不算徹底隔絕了兩人,但是無事,他絕不會踏足內室。
    更有高過他身高的竹子屏風遮擋,他在外室行事也會自在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