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雁過拔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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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記得她爹就兩個徒弟,還都死在了千年前的魔族戰場上,門下的徒孫也沒聽說有成氣候的。
    如今這個厚積少說也有一千歲,但是修為卻不怎麽樣。
    趙芙雙甚是鄙夷道:“你五十九神株罐體?”
    厚積羞愧,“弟子不才,如今才半步人仙,辱了師祖門楣。”
    但是他也冤枉,他的師父師祖們都死在了魔族戰場上,就剩一個白師祖,但是人家八百年前就搬出了蜉蝣山,三百年前更是飛走了。
    他看起來榮耀,實則夾縫中生存,如今能看守屍狗境,多得一些日月石,還是受了山主的庇佑。
    趙芙雙那時候找厚積,本來就隻是想讓他幫她護法,她盡快療傷。
    如今丹田封印,修行是不行了,本想打發了他的,竟然有這樣的淵源,她又一時說不出讓他走的話。
    趙芙雙問:“你可願意來山主府侍奉?”
    山主府日月精華比別處都濃鬱,山主為人大方,對弟子鮮少有苛責,山主府就是個閑職,誰人不想來?隻不過因為山主不喜閑雜人等,山主府向來不招人。
    厚積眼裏是激動,但還是克製住了:“弟子從未侍奉過花草,隻怕難以勝任山主府的事務。”
    易篁不需要人侍奉,來山主府也隻可能是照顧後山的花花草草。
    “來山主府不是侍奉花草,而是侍奉我。”
    “……”
    來山主府伺候誰,他都能樂死,唯獨眼前女子
    兩次轟炸幻境的壯舉,厚積猶記於心!
    厚積心頭一千萬個不願意。
    說出的話卻客客氣氣:“弟子不才,隻怕不能”
    趙芙雙涼聲警告:“你再斟酌斟酌,畢竟,我能讓你來山主府,也能讓你離開屍狗境”
    這怎麽還威脅上了?!
    就不怕他去山主麵前告狀嗎?
    敢在山主府門口說這話,可能也是不怕的。
    厚積擦一把腦門兒上的汗:“弟子願意!”
    趙芙雙溫溫柔柔道:“怎麽總是出汗,比我還虛,你這身體不行啊。”
    厚積:“弟子往後定當強身健體,為姑娘肝腦塗地。”
    趙芙雙:“”
    行啊,小子。
    這轉眼就知道抱誰的大腿了,至少溜須拍馬這一點上比他祖師有出息!
    趙芙雙抓著花走進洞府,易篁還在打坐調息。
    “我把人留下了,你記得給他月俸。”
    易篁吐息睜眼。
    姑娘捧花本該優雅唯美,她卻一手拎著一捧,渾身的散漫。
    她那一番連威脅帶強迫的話,他也聽得清清楚楚!
    她這霸王行徑是刻進了骨子裏的。
    把他榨得幹幹淨淨不算,還要讓他背負債務。
    見易篁不回話,趙芙雙驚了:“你不會連這點兒錢也沒有吧?”
    易篁不想和她討論她生病到底吃了多少藥,隻道:“確實沒有,雲鼎派從不給我發月銀,每年能分到的藥植今年也沒有,沒有來源,養不起人。”
    趙芙雙:“”
    雲鼎派,就
    欺人太甚!
    似乎看出趙芙雙所想,易篁道,“我可以給厚積發月俸,但是前提是找回空間容器。”
    他空間容器裏的東西,雲鼎派便是給他發十萬年的月奉也比不得。
    雲鼎派給的那點月俸是他主動不收取的。
    他看不上。
    一提這個,趙芙雙立刻心虛了,“那算了,我讓厚積自己賺錢便是。”
    趙芙雙把花瓣撒進了浴桶裏,多餘還沒用完的,她找了個破瓶子插進去當擺件,準備明天洗澡再摘點兒花瓣下來。
    插花的時候,趙芙雙碎碎念念:“厚積那小子身上一定有藥材,竟然沒想起薅點兒出來。”
    雁過拔毛,她是誰都不放過!
    易篁起身步出洞府,留她沐浴。
    去後山一遭,趙芙雙實在是乏了,她洗澡睡覺,也不和易篁掰扯。
    她打定主意離,也就越發不刻意找茬。
    第二日,晨時她醒來便去後山。
    厚積既然留下了,她就得給他找點兒事兒做。
    “你把這片地都翻新了。”
    偌大後山,也不是所有的地域都被子碾他們種滿,也有一些邊邊角角,或不平坦,或是堅硬岩石之處空置著。
    此刻,趙芙雙讓厚積開墾的便是一片邊邊角角的不平坦之處,其他但凡有藥草之處,她都懶得去動,哪怕就是野草也不去除。
    雲半晴的東西,她動了子碾得和她拚命。
    厚積是個好使喚的,一上午的時間,土地也翻了個遍。
    她坐在陰涼地休息。
    趙芙雙讓人翻地,子碾早發現了,子碾一臉鄙夷的蹲在地頭:“你又要做什麽?你也要種花草?你現在是在和我家主子爭寵嗎?”
    趙芙雙,“是啊,你最好別刺激我,不然全給你鏟嘍!”
    子碾,“山主保證過不動後山一草一木。”
    “哦,他保證有個屁用,我真就給你鏟了,他能把我怎麽樣?我是他融合過心頭血的女人,你家主子最多算是個舊情人,他為了別的女人讓我難堪,我就鬧得他滿山風雨,我不要臉麵,他總要的。”
    爭寵?
    爭個屁的寵!
    她就是弄點兒藥植來泡泡藥浴,好早點離開這破地方。
    聽聽,聽聽。
    這是何等傷風敗俗,粗俗不堪的潑婦!
    子碾臉色都扭曲了,他錯了,他就不該把她和他家主子放在一起比較。
    簡直是對他家主子的大不敬。
    而厚積的大圓腦袋因為嘴角咧開,看起來也方了!
    他聽到了什麽?
    果然是山主的人?!
    這彪悍的行徑,究竟是怎麽搭上山主這樣出塵的君子的?
    說鮮花插牛糞上都是客氣的!
    子碾被一句話氣走了。
    回頭一琢磨,趙芙雙一拍大腿:“不好,得罪早了。”
    她如今土地是有了,但是種子和藥苗還沒有。
    “小李子,等等,等等,姐姐最近新得一壺好酒,特意留給你嚐嚐,你看你可有空?”
    子碾咬字嘎嘣兒脆,:“我今天不喝酒,喝也不和你喝!”
    回敬完,嘟嘟囔囔罵罵咧咧的徹底消失。
    得,趙芙雙痛惜。
    子碾這兒是沒戲了。
    趙芙雙隻能把主意打在厚積身上:“你有多少日月石?”
    一聽這個,厚積忙捂緊自己的空間容器,“沒,沒多少。”
    看你那點出息:“借,以後雙倍還。”
    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原則,厚積誠摯道:“趙姑娘,山主有錢,咱們整個雲鼎派,就山主最有錢。”
    趙芙雙擺手:“他的錢已經讓我禍害完了,就問你現在做不做這樁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