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打折便當不被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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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前往學校的路上騎行。
    “知鳥島感覺還挺小。”
    “確實,小到我都感覺有點對不起你,在東京的時候你都住在哪裏?”
    “普通的出租房吧,我想我住的地方,沒你在電視上看的那麽舒服。”
    “那你放學後會和朋友一起去新宿或者秋葉原玩嗎?還有坐特快列車去千葉的迪士尼?”
    “會,但很少。”
    “喔”
    “你呢?放學後做什麽?”
    “嗯看網上的動物視頻,或者看食譜,偶爾去港口看大叔們釣魚。”
    “你會煮飯?那改天我們能切磋切磋。”
    一路上沒有遇見佐藤警官,安穩地來到學校。
    將自行車推進車棚,還有十分鍾就到了早班會的時間。
    兩人一進到班級,朝空搖杏就快步走向女生堆裏,很快就融入進話題。
    江源慎回到座位上,看見清水健正在趴著睡覺。
    “清水,早。”他打了個招呼,“你昨晚沒睡覺?”
    “嗯,超困的。”清水健頻繁的大哈欠,“為什麽早班會的時間不定在九點十分?八點三十分好早啊。”
    “其他國家的人七點就開始了喔,你昨晚做什麽去了?”
    清水健略顯尷尬地揉著眼睛笑著說:“說起來很不好意思,我在意。”
    江源慎回以淡笑:“像你這樣坦率地說出肮髒的事實,我不討厭。”
    “巧了,我也愛我的全部,但你估計誤會了。”清水健的手心撐起臉頰說,“我隻是在睡前想了很多事情,然後激動地睡不著覺。”
    “比如?”
    “船見老師是我的女友,靜海同學是我的女友,我是知鳥島的皇帝,被大乃罩臉,有超能力去為非作歹,瘋狂縱欲——”
    班上的一些女生投來無比鄙夷的視線。
    “沒事,偶爾妄想下還挺重要的。”江源慎從包裏拿出教科書說,“而且我沒誤會。”
    “哎,我好後悔,為什麽我就沒有做些有意義的事情呢?”
    “你現在的補覺不就是很有意義的事情?”
    “說來也是,船見老師來了拍我下。”
    說完,清水健就又埋頭一動不動,江源慎一個人在桌子上玩填字遊戲。
    早班會的鈴聲響起,船見明裏走了進來。
    江源慎拍了拍清水健,但是他似乎睡的太深,根本就沒抬起頭。
    “安靜,下周是月考大家不要懈怠,不合格的人要補考,同時按照往年的慣例,這個月的月考結束後,五月三號放一天假”
    知鳥島大地震發生在五月三號。
    在這一天,生活在島上的居民都會歇息並舉辦祭奠,告慰在地震中去世的島民以求平安。
    而據說當天的重頭戲,是扮作皇後,為亡者祈舞的靜海深月。
    “好耶——!”
    “連放三天啦~~”
    “我一定要睡到下午!”
    班級裏的學生傳出歡呼聲,放假的含義隨著時間的無情推動,顯得不那麽重要。
    江源慎轉動著手裏的自動鉛筆,他從未參加過這個祭奠,不知道規模怎麽樣。
    “清水!你怎麽還在睡覺!”船見明裏突然提高的音量,驚的清水健一哆嗦。
    “對不起——”意識到錯誤,清水健的臉上顯露出少年獨有的靦腆。
    緊接著,他又急忙瞪向江源慎,咬牙切齒地說:“為什麽不拍我?”
    “我拍了。”江源慎冷靜地說。
    “那為什麽我沒醒?”清水健攤開雙手。
    “說不定你的身體需要緩衝時間?”江源慎皺了皺眉頭。
    清水健的手擺出意大利手勢:“我沒醒的話,那我讓你拍我有什麽意義?要拍醒我!”
    “我怎麽在拍了你卻沒醒的情況下把你拍醒?”
    “你明白我意思就行了,使勁拍我就是。”
    “行。”
    “哪怕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們的溝通依舊毫無隔閡。”
    “你說的對。”
    ◇
    早上的課程很快結束,隨著月考逼近,班級內也終於流淌出了「認真學習」的氣氛。
    江源慎完全不擔心自己的學習成績,哪怕在東京,他的成績也是排名前幾的存在。
    “江源,你有帶便當嗎?”
    少女的聲音宛如富士山冰雪融化的水,在大地的打磨下變得清澈透亮。
    抬起頭,是朝空搖杏正轉過頭看著他,唇瓣緩緩彎成弧形。
    “嗯。”
    江源慎從背包裏拿出昨晚從超市裏買的打折便當,銀鱈魚套飯,還有早上做好的海苔米團。
    朝空搖杏臉上的笑容倏然消失,一臉驚愕地看著便當上明晃晃的「二折!超實惠98円!」便當。
    “不是吧!你中午就吃這個?”她的聲貝徒然提高。
    江源慎拆開貼膜說:“嗯,撿漏還挺爽的。”
    “吃的東西不能撿漏啊”朝空搖杏雙手撐住他的桌麵上,宛如老母親般敦敦教導,“你現在還是長身體的階段怎麽能吃這個?你是笨蛋嗎?”
    “這不是還有新鮮的嗎?”江源慎指了指海苔米團說。
    “所以你覺得偶爾吃下不好的食物也無所謂咯?”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在旁啃麵包的清水健插話道:“沒事啦,男生偶爾拉一次肚子對身體也沒壞處,相信我們的身體吧。”
    朝空搖杏的視線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清水你身體要壞自己到一邊壞去,別把江源帶壞。”
    清水健:“(;′⌒`)”
    “等等,沒事的,我在東京經常吃這些。”江源慎苦笑道。
    “不行!”
    “沒事的。”
    “有事!”
    兩人在教室裏你一句我一句,特別是朝空搖杏的語氣顯得激烈,引來不少學生們的圍觀。
    在一旁啃麵包的清水健憋屈著臉不說話。
    “呦呦呦,夫妻在班上吵架是吧?真讓人羨慕~~”
    “親愛的,你這麽心疼我,今後每天為我的便當吧。”
    “好呀。”
    “哦,親愛的,你真好~~~今晚,好好愛你——”
    “討厭!”
    瀧光尚子和春芽真美站在門口,看向對方的雙眼在閃閃發亮,調皮地聒噪個不停。
    兩人的台劇太過羞耳,本在貫徹底線的朝空搖杏宛如觸酸即炸的氣球,小臉通紅,全然沒了先前的強硬態度。
    “才不是!”
    朝空搖杏對著正用一副油膩大叔語氣對白的兩人喊,心跳無比沉重且快速,就像有一隻蜷縮的刺蝟,正發了瘋的在體內亂撞。
    “搖杏生氣咯,快跑快跑!”
    瀧光尚子兩人嬉笑著跑出去。
    江源慎看見朝空搖杏的喉頭在微微聳動,窗外照進的陽光勾勒出她的輪廓,吸黑如墨的影子,在裙底下的柔嫩大腿上一寸寸擴大。
    “你中午吃什麽?”江源慎笑著問道。
    朝空搖杏回過神來,紅著臉輕聲說:“我”
    可是她又突然想起了什麽,喉嚨裏要吐出的詞匯又被吞下。
    “我早上起太晚,來不及做便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