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知，精煉真氣與凝聚武勢。
    二者息息相關。
    精煉真氣程度越高，武勢就越強大。
    但武勢本身也有強弱之分。
    這就取決於功法。
    等等！
    陸雲的眼眸突然亮了起來。
    《萬象武典》記載。
    一般情況下，一個武者最多選擇一種凝勢境功法，無法同時修煉兩種精煉路徑不同的凝勢功法，選擇了一種武勢，就必須放棄另一種。
    但凡事皆有例外。
    有一種特殊情況，可以讓武者同時擁有兩種武勢。
    那就是提前在連脈境孕育武勢種子。
    這才是連脈境種下武勢種子的優勢所在！
    同時也是陸雲的巨大優勢。
    畢竟，多一種武勢，戰鬥中就多一種手段，有時候這足以決定勝負。
    陸雲繼續瀏覽。
    “混沌海……”他看到這裏不禁呢喃出聲。
    《萬象武典》裏提到了一種絕強的武勢，名叫混沌海。
    甚至於，萬象武聖和他的幾位至交好友都一致認為，該武勢稱的上古往今來第一武勢！
    傳聞，九天之上，幽冥之下，有一湖泊，名為混沌海。
    看似狹窄，實則無邊無際。
    入其中，無邊無垠，浩瀚磅礴，詭異莫名，神魔俱滅！
    看到這樣的字眼，陸雲心中不由得一驚。
    一股寒意油然而生。
    哼哧！
    憨貨似乎察覺出了陸雲的異樣，
    “沒事。”
    陸雲摸了摸憨貨湊過來的大腦袋，繼續往下看去。
    接下來，《萬象武典》並沒有再就混沌海武勢有什麽描述，隻是又再次籠統性地概括了一下凝勢境功法的優劣。
    一在於凝聚的武勢。
    如果選擇的凝勢境功法太差，那麽以此為基礎凝聚出的武勢在對戰時很難發揮什麽作用。
    二在於真氣的凝練程度。
    陸雲自踏入武道以來，每一個境界都堪稱完美，真氣量之龐大簡直可以用浩瀚來形容。
    要是功法太差以致於真氣精煉度不夠，說不定一個不好就要永遠要停留在凝勢境，止步不前了。
    “收功！”
    陸雲直接站起身，看著遠方的天空，感受著喧囂的風從遠處吹來，輕撫著自己的臉頰。
    “走了。”
    他拍了拍憨貨的臉，身形如同一縷青煙往前方飄去。
    吼！
    憨貨發出一聲虎嘯，立刻緊隨其上。
    日升月落，京師已經遙遙在望。
    西廠衙門。
    陸雲熟門熟路地繞到了曹榮暉的門前。
    龐記米行他不知道在什麽地方，為了以防萬一到時候被白浮屠的黴運影響，陸雲還是選擇了先回西廠看看。
    畢竟在涼州，可是有兩個西廠太監死了。
    既然都來了西廠，那肯定得先和曹公公打一聲招呼。
    他剛要敲門進去，就嗅到門前有淡淡的血腥味。
    “嗯？”
    陸雲微微皺眉，恰好此時，趙辛從裏麵走了出來，他表情有些沉重，手裏還端著一個水盆，盆裏的毛巾沾滿了血水。
    “小辛子，出了什麽事？”陸雲臉色微變。
    “陸公公？您回來了！”趙辛臉上浮現出了驚喜的表情。
    剛要回答，就聽到屋裏傳來了曹榮暉的聲音：“是小雲子回來了啊，進來吧！”
    聲音裏帶著幾分虛弱。
    陸雲看了一眼趙辛，這才邁步走進了屋子。
    一進來，就看到曹榮暉坐在桌子前，臉色有些黯淡，平日裏深邃的眼神也有些渾濁，明顯是受了傷。
    此時，他手裏拿著一條白色手帕，咳嗽時，會用來擦一下嘴角。
    陸雲眼尖，分明看到了其中沾了血跡。
    “公公，您身體沒事吧？是什麽人竟然敢傷您！”陸雲趕緊上前，臉上浮現出怒色。
    曹榮暉擺了擺手，略帶幾分自嘲地說道：“卻是咱家終日打雁，反被大雁啄了眼睛，此事暫且不提了。”
    言語間，卻是不想提及此事一樣。
    陸雲識趣的沒有再問。
    結合刑官楊玄東給自己的信來看，龐記米行是有大問題的，很可能曹公公就是在那裏吃了癟。
    “對了，西廠刑官選拔這件事情，你聽說了嗎？”曹榮暉問道。
    “嗯，聽說了。”陸雲回答得很是輕巧。
    仿佛即將到來的刑官選拔與自己無關一樣。
    “那你……”
    曹榮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陸雲打斷。
    “曹公公，這等事情，您不用為我擔憂，卑職完全可以處理，您受了傷，還是要以休養身體為重。”
    “為國分憂，這才是大事。咱家這點小傷又算得了什麽？”
    曹榮暉搖了搖頭，說道：“如今大乾天下不安穩，妖賊四起，我等自然要竭盡全力，為陛下分憂才是！”
    “刑官這一職位，你務必要拿下！”
    “公公教訓的是。”
    陸雲聽了好一會兒，見到曹榮暉顯出幾分疲態，便主動告退下去。
    出來後，他再次碰上趙辛。
    “小辛子，公公的傷到底是怎麽回事？”陸雲滿臉鄭重地問道。
    雖然自己心裏已經有了想法，但還是確認一下比較好。
    趙辛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清楚，隻知道昨夜公公回來時，就受了傷，言語間似乎是受了什麽人的算計。”
    “算計？”陸雲皺眉。
    素來是曹榮暉暗搓搓的算計別人，還能有人算計了他？
    “公公身子不適，小的還要去照顧。”
    趙辛說著，就端著盆回去了。
    陸雲看了一眼，隨即便離開了。
    在京師裏漫無目的地走著，很快，陸雲就停在了一處小樓前。
    這裏看上去很偏僻，似乎已經久無人跡，可陸雲能夠感應到，在其中隱隱散發出與曹榮暉同源的氣息。
    這一切在破妄金瞳的注視下，十分的清晰明澈。
    “曹公公就是在這裏遇襲的？”
    陸雲眯著眼睛，暗自打量著一處小樓。
    他並未貿然行事，而就像是路過一樣，在小樓前走過，等繞到了小樓後麵，見到四下無人，這才仔細打量了起來。
    “難道我的推測有誤，曹公公的受傷和龐記米行無關？”
    喵嗚！
    回到了京師的憨貨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到虎山享樂，而是再度變成了一隻貓咪，此時就在陸雲的腳邊叫喚著。
    “哪裏來的小貓咪呀，走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