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我承認，我們小組確實抄襲了秦七小組的課題報告。”
    “第二、我有參與我們小組課題報告的撰寫，我不是秦雨柔說的，一直在躺平。”
    “課題的研究背景、目的和意義，這三部分都是我寫的。”
    “這三部分我有手寫稿，已經附在最下麵的圖片裏了。”
    “第三、抄襲行為並非隻有我一人參與，當隊長的要負主責。”
    “按照比賽的規則，我應該退賽，秦雨柔和柳灝也應該一起退賽。”
    “第四、人在做天在看，秦雨柔，我把你當朋友，你轉身把我當墊腳板，算我真心錯付給了狗。”
    “因果輪回，你以後會有報應的。”
    夏雪的帖子隻發了兩三分鍾，底下評論蹭蹭蹭往上漲。
    “媽的，夏雪這次真的倒大黴了。”
    “夏雪，雖然你平時挺討人厭的，不過，這一波我們站你這邊！”
    “用完就丟，嘖，秦雨柔真夠狠心的。”
    “夏雪，來，放幾個秦雨柔的瓜嚇嚇她。”
    “樓上的，你挺壞的啊。”
    溫曉曉嘖嘖搖頭：
    “完了，夏雪出麵了，秦雨柔這次算是徹底完蛋了。”
    秦七抿了抿唇，神色很淡：
    “沒用，夏雪沒有證據能證明是她們三個人一起抄襲的。”
    “現在柳灝站在秦雨柔這邊，兩人一起指控是夏雪主導的抄襲，目前是夏雪比較危險。”
    溫曉曉撓撓頭，小臉瞬間垮了下來：
    “啊？我們手上不是有秦雨柔和夏雪帶走我奶奶的視頻嗎？這個證據還不夠嗎？”
    秦七瞥了她一眼，皺眉道：
    “那個視頻沒用，沒辦法證明這件事是秦雨柔主導的。”
    視頻裏的畫麵，根本和課題報告沒有任何關係。
    秦雨柔隨便找個借口，就可以搪塞過去。
    “那怎麽辦？”
    溫曉曉癟了癟嘴，整個人都蔫兒了。
    她趴在桌子上，側著頭，鬧心極了：
    “到時秦雨柔不會真的和我們一起參加決賽吧？”
    她快膈應死她了！
    秦雨柔改名為秦小強得了！
    都不打死的！
    秦七眸色微暗：
    “極有可能。”
    溫曉曉暗歎一口氣。
    她倏然湊近秦七，古靈精怪道：
    “七姐，既然秦雨柔不主動棄賽，我們就把她抄襲的事往主辦方那邊捅，不怕拿不下她。”
    話落，秦七臉色不好。
    秦雨柔這次自曝。
    看似是被逼著承認錯誤，實際對她極其有利。
    她直接甩鍋給夏雪，把自己營造成了受害者。
    有柳灝的支持，她再次完美脫身。
    “捅到主辦方會影響譚爺爺的聲譽，這對一中來說就是個醜聞。”
    秦七斂了斂眸子。
    其實，她還有別的原因。
    今早傅墨琛送她來學校時，她在車上接到檸檬的電話。
    檸檬私下一直在調查秦老夫人和秦雨柔的關係。
    今早有了新的進展。
    溫曉曉徹底蔫兒了。
    她趴在桌子上，漫無目的地翻著書本。
    人生無望咯。
    秦七側著身子，目光落在溫曉曉身上，微微挑眉：
    “你好好寫論文，她不是一直看不起你？”
    “你就讓她看看。”
    “她瞧不起的人拿了她最想要的一等獎，還成為了她最喜歡的丹頓老師的弟子。”
    “而她，什麽也沒有得到。”
    “你放心，以秦雨柔的性格，她會瘋的。”
    一句話，溫曉曉像打了雞血似地抬起頭。
    對！
    在秦雨柔最引以為傲的領域擊垮她！
    一個字。
    爽。
    “七姐，我現在就寫課題報告！”
    “我要閃瞎秦雨柔的狗眼！我要在丹頓老師麵前發光發熱！”
    秦七眯唇，唇角的笑意越發大。
    她豎起書本，安心地趴在桌子上。
    第一節課下課鈴聲響起。
    低年級的同學敲了敲九班的門：
    “秦七學姐，譚校長找你。”
    同學們的目光紛紛落在趴著的秦七身上。
    大家都在猜測校長喊秦七，是事關秦雨柔抄襲一事。
    秦七懶洋洋起身，插兜往外走。
    校長辦公室。
    秦七進去時，譚爺爺低著頭，正在泡茶。
    他右手執壺，三起三落把開水注入杯子中。
    姿態優雅大方。
    秦七挺直背，靜靜地看著他。
    譚爺爺酷愛喝茶，泡茶手法一流。
    看他泡茶，簡直是一種享受。
    “乖寶，你品品這茶。”譚爺爺把茶放在秦七麵前。
    秦七手指輕扣桌麵。
    她輕抿一口茶，眼底閃過一抹異色：
    “石縫野茶？唐奶奶生前手工做的？”
    “嗯。”
    譚爺爺慈祥一笑。
    提及唐奶奶，他暗歎一口氣，蒼老的聲音裏是藏不住的懷念：
    “你唐奶奶啊，這一輩子都是雷厲風行的女強人。”
    “唯獨對你，她是寵溺到了極點。”
    “乖寶，有件事情你不知道，你唐奶奶離世的前一個星期，她交代我務必要好好照顧你。”
    秦七喝茶的動作一頓，眼眶泛紅。
    母親走後，唐奶奶對她如同親孫女般。
    沒有唐奶奶，就沒有今天的秦七。
    譚爺爺繼續給秦七倒茶，嗓音低醇：
    “乖寶，你不必為了我選擇忍氣吞聲。”
    “如果你唐奶奶還健在，她知道你這麽做，肯定也會責怪我的。”
    他還是心疼秦七。
    秦七什麽都好，就是太懂事這點不好。
    她不愛表達，如果旁人不了解她。
    第一眼會以為她很難溝通，甚至會把她當成壞孩子。
    秦七卷長的睫毛微眨：
    “我不公布，是有別的原因。”
    “什麽原因？”
    譚爺爺皺眉。
    他雖然老了，臉上都是皺紋，不過依稀能看得出來他年輕時顏值很高：
    “你是故意不去向主辦方舉報她的？”
    “嗯。”
    秦七點頭，小臉嚴肅：
    “我需要秦雨柔借物理競賽一事去京都，有些事我想親自確認一下。”
    檸檬的調查裏，有個很重要的信息。
    秦家這些年一直在暗中扶持京都的一個落敗家族——謝家。
    秦雨柔如果去京都，肯定會去謝家。
    到時答案就出來了。
    聞言，譚爺爺暗暗鬆了一口氣。
    “你這麽說我就放心咯。”
    秦七勾唇一笑。
    她微抬頭，掃了一眼譚爺爺身後的玻璃櫃。
    第二層櫃子裏，有個專門放人參的盒子。
    現在快見底了。
    “上次我給你的人參吃完了？我讓人再寄些給你。”
    京都的研究所，有專門培養藥材的部門。
    每一批培養好的藥材，她都有權利把最好的先挑出來。
    每隔半年，她都會拿一部分給譚爺爺。
    譚爺爺慈祥一笑，臉上的皺紋都多了：
    “還是乖寶對我好啊。”
    老李頭比他有錢又如何？
    他有小棉襖秦七。
    眼看第二節課要開始了，秦七起身：
    “我先回去了。”
    譚爺爺哎喲了一聲，誇張道：
    “乖寶，你去京都前記得找我這個糟老頭子我吃頓飯。”
    “我在臨城孤苦伶仃的，隻有你陪著我咯。”
    秦七：“……”
    又開始了。
    每次喊她吃飯都用苦肉計……
    “好。”
    譚爺爺滿意極了。
    他拿起手機打給李校長，準備炫耀小棉襖送人參一事。
    秦七剛走出校長辦公室。
    她眉頭輕蹙，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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