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怎麽選？”他扔了一個反問給曲戎。
    曲戎尷尬的輕咳一聲：“你說得太籠統了，我咋知道是哪件……要不我陪你一起找找？好好的怎麽突然想大海撈針了……”
    這還真是大海撈針，秦江生看著這個工程就頭疼，但還是認命的翻找。
    曲戎直接坐在地上：“小秦爺，九爺讓你抽空去一趟3區。”
    “什麽事？”
    “因為你會鑒別古物，應該就是關於“傳家令”的事吧，還有此次回去參加拍賣會的人員名單，也讓你多注意注意，聽說全球頂級高武聯盟雲之海的創始人銀漫也要來。”
    “雲之海？”秦江生略一思索：“二十年前她不是退了嗎？”
    曲戎聳了聳肩：“誰知道，傳是這麽傳的，這種小東西能把這種大佬請來，是真的牛逼，看個戲就好了，我覺得不太可能，每次有重大拍賣會的時候都這麽傳，你見銀漫哪次出現過，我懷疑她去世了，年紀也挺大了吧？”
    對他們來說，銀漫就是神一樣的存在，武力值爆表，從沒露過真實的麵容，還一手創建了雲之海聯盟，隨著她的退隱，這個聯盟漸漸銷聲匿跡，在以前神仙打架的年代，也是一個代表性人物。
    秦江生認真翻找著衣物，終於在看見一件以後，覺得有些相似，藍色的刺繡小熊，腦海裏瘋狂回憶，覺得應該就是這件了。
    “把這些多餘的弄走。”
    他拿著衣服在身上比劃了一下，嗯，挺合身，這樣季甜總該滿意了。
    曲戎：“……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什麽？”
    “嗯？什麽？”秦江生眼裏浮現疑惑。
    曲戎一噎，合著他說了半天，他一個字沒聽啊？
    “算了算了，你記得找九爺就是了。”
    他認命的幫秦江生整理房間，秦江生低頭看著這件衣服，還挺可愛，很幹淨的白，他手指握緊了一些，然後緩緩開口：“曲戎……”
    “啊？咋了？”
    “什麽樣的人生，才配得上“好人”這兩個字。”
    曲戎愣了一下，沒忍住咧嘴笑：“哈哈，反正跟我們幹的這行沒關係，小秦爺，我們幹的都是違法的勾當，被發現就是局裏蹲，當然，退出組織，誰知道你是好人還是壞人。”
    是啊，他幹的東西見不得光。
    洗錢，倒賣槍械，古董，在刀尖上行走。
    加入這個組織兩年，他幫墨九做了不少的事。
    秦江生心裏沒忍住嘲諷自己矯情，可另外一麵是季甜幹幹淨淨的叫他小天使。
    最終，他還是開口：“我還能全身而退嗎？曲戎。”
    曲戎這才察覺到秦江生的狀態不對，見他一直盯著衣服，跟寶貝一樣，他嘴唇蠕動，艱難道：“你，你認真的？你想……脫離組織嗎？”
    秦江生坐在床上，外麵的天已黑，窺不見光，他心跳漸漸加速，片刻才認真鄭重的回應：“想，因為，她喜歡。”
    “不是，她到底是誰啊？是不是她慫恿你做出這種決定？這不是要你的命嗎？你覺得九爺會放你走？我真的是……”曲戎氣到失語，一直在房內叉腰走來走去，想數落一下秦江生，見他這認真的模樣，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誰不想幹幹淨淨的做人，誰想做這些危險的勾當，走上這條路，是生是死都不是他們說了算，曲戎都沒想過自己能長命百歲，隻想在出事之前多攢點錢。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他背過身眨了眨濕潤的眼：“你真是……淨會給我出難題，小秦爺……”
    “真的想走嗎？”
    秦江生沉默的態度已經給出了答案，他不想再做這行了，趁著還能走，不想再沾邊。
    曲戎輕笑一聲：“行吧，我幫你，你還小，頭腦也好，為什麽要走上犯罪這條路，幹幹淨淨的做人挺好的，我可能走不掉了，小秦爺，要是你真走了，幫兄弟一個忙唄。”
    “什麽？”秦江生疑惑的歪頭。
    “幫我帶一束花，給一個姑娘。”
    ……
    翌日，天空下著小雨，京都一夜之間氣溫再降。
    季甜哆嗦著穿上了薄針織外衫。
    然而在學校，她看見了一道清涼的身影。
    少年穿著短袖，黑色長褲，單肩背著書包，有些長的黑發剪短，露出他精致的眉眼，明亮又帶著稚氣的少年感。
    跟他以往陰沉、沉默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
    也因為變化大，他再一次吸引了來往女生的目光。
    以前的秦江生也帥，但現在的他更好看了。
    而且……
    季甜在他身上的衣服看了一圈，這不是她送的小熊短袖嗎？！
    她手裏撐著雨傘，急吼吼的跑了過去，秦江生餘光看見了季甜，才狀似剛剛到學校，直接往裏麵走。
    “秦江生，等等我。”
    聽見她的聲音，他冷冷的停在原地等她。
    季甜喘著粗氣：“你，你怎麽穿上短袖了，你不是說天冷不穿嗎？”
    秦江生看著天上飄的小雨，語氣淡漠：“冷嗎？我快熱死了。”
    說著他拉了拉衣領，狀似扇風的拉扯兩下。
    季甜：“……”
    熱嗎？
    片刻，又笑眯眯的看著他：“我還以為你是因為不喜歡才不穿的呢？都想重新給你買一件了。”
    “哦，還好，不是很討厭。”秦江生說完，見季甜目光炯炯的盯著他看，臉莫名熱得可怕。
    他皺著眉往前走：“真熱……”
    季甜在後麵偷笑，說一句喜歡有這麽難？還不是很討厭。
    當然，她不敢笑話他，怕惹惱了他，追在他身後給他打傘：“下雨了，進來躲躲。”
    最終傘到了秦江生的手裏，他嫌棄季甜太矮了，打傘會勾著他的頭發，傘的邊緣往她那邊傾斜。
    這一幕落在不遠處幾人眼裏。
    馮娟娟煩躁得咬唇，看向麵色同樣不好的宮冬溪，眼眸一轉，問道：“溪溪，還要弄季甜嗎？”
    宮冬溪皺著眉，從季甜身上收回目光，翻了個大白眼：“弄她做什麽？雖然我討厭她，但她對我構不成威脅，我現在隻想把沈知意這個賤人的臉撕爛！”
    傲嬌又冷漠的老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