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前世篇 蠢貨才相信願望會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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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讓在好友的攙扶下站起身,怒火中燒的他把怒氣全部撒在季未南身上,上去就對他一陣拳打腳踢。
“瑪德,賤人,婊子!你們季家人都該死,嗬嗬,她以為找到靠山就沒事了嗎?”
徐讓對著蜷縮在地上的季未南陰狠笑著:“你看著吧,等我找到機會,一定當著你的麵把她折磨到死。”
不解氣的踢了最後一腳。
季未南痛苦的捂著肚子,最後吐出一口血,他整個人躺在天上人間的門口,看著黑夜。
感受自己被安保人員丟垃圾一樣丟到了外麵,以前他也是備受人尊敬的季三少。
他昏昏沉沉的看著天空,腦海裏如白駒過隙一般掠過了他的過往,那時候他妹妹說,離沈知意遠點,她跟你不合適。
她說,她會害得你流落街頭,會害得季家窮困潦倒。
那時候的他意氣風發,年少輕狂,隻覺得他妹妹掉湖裏再救上來是魔障了,還建議家裏人把她送精神病院治治。
可現在回想,原來最蠢的是他。
他幫不上家裏忙,也救不了妹妹於水火。
季未南躺在地上痛苦的嗚咽。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人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買單,但為什麽代價會這麽痛。
……
豪車內
季甜被煙霧嗆得直咳嗽,然後才細聲道謝:“秦江生,謝謝你剛剛幫我。”
秦江生開了窗,有風把煙味卷走,煙頭直接被他丟在車內踩滅。
“好歹也是我的恩人,欺負你我的麵子往哪兒擱?”
他靠在車座上,微微闔眸,季甜聞著他的衣服上煙酒味混雜,還帶著淡淡的薄荷香。
於是歎了一口氣:“抽煙喝酒不好,傷勢會好得慢,我還以為你不會抽煙喝酒呢。”
秦江生睜開眼睛,眼底帶著嘲諷:“你以為我這樣的人活得很幹淨嗎?讓你失望了,我吃喝嫖賭都會。”
季甜一噎,這樣一想也對。
他從小到大都是混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
於是嘟著嘴,應著:“好吧,不過這種吃喝嫖賭的事,別告訴你以後的女朋友,不然她心裏肯定會膈應的,還好我們是朋友,我會幫你保密。”
秦江生冷著眼,冷笑一聲:“我會管那些女人膈不膈應?”
好吧,你是大佬,你說了算。
他主打的就是隨心所欲。
季甜往車窗後麵看了看,已經看不見天上人間的標誌了,才收回目光。
秦江生見季甜不理他,想著他的話是不是太冷漠了,於是轉移了話題:“剛剛那個是你三哥?”
季甜眼眸黯然:“嗯。”
“你會為這種懦弱的人難過?”
季甜沉默了很久,才慢慢道:“他是家人。”
秦江生也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道:“那這種家人害你以後為他喪命,你也願意?”
季甜睜大眼睛:“怎麽可能!我可是很惜命,我想活久一點……再久一點,我想看到壞人得到懲罰,我想要我的家人平平安安,為別人喪命什麽的真是太傻了!”
秦江生微微勾唇:“也不蠢嘛,以後看見你三哥跑遠一點。”
季甜怏怏的垂著頭:“嗷。”
片刻抬起頭,笑著道:“秦江生,你有沒有什麽願望?”
願望?
有什麽用?
反正從來不會實現。
他冷笑著:“蠢貨才相信願望會實現。”
季甜:“……”
媽的,又被他內涵了。
但他說的沒錯,願望不會實現。
她憂鬱的手撐著下巴:“如果上天能實現我的願望,我希望我不要出生在優越的環境,人要經曆苦難才能成長嘛,我就可以學更多的東西,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完全找不到改變的方向,如果我能更優秀就好了……”
秦江生嗤笑一聲,如果他能重來,他就要在優越的環境裏,他不想再吃苦,不想再過一遍這樣槍林彈雨的生活。
不現實,也不可能。
“秦江生……”
耳邊傳來她絮絮叨叨的聲音:“你有沒有想保護的人或物啊?”
他皺了皺眉:“沒有。”
“哦,我有。”季甜臉上笑容變大:“我想保護我的家人。”
他不耐煩的睜開眼,一眼就望進了她幹淨的眼底,心裏的怒氣被撫平。
他有想保護的東西嗎?
現在……應該沒有。
他挪開眼睛:“你說你知道命運,那你能預見自己的嗎?”
季甜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也不是特別清楚,但我知道,我肯定活不長的。”
秦江生覺得好笑:“你說我曝屍荒野,那你是怎麽死的?”
她眨著眼,很平靜,笑容依舊甜甜:“就是“砰”的一下,就死了。”
秦江生笑容一下就隱了下來,這個話題一點也不好笑。
回到別墅後,季甜要給他上藥,一天過去,他的傷處又出血了。
她嘮叨著責怪他不應該喝酒,然後又要去給他做十全大補湯。
秦江生跟著趕到廚房,他實在不理解照著菜譜做菜真的有這麽難嗎?
但她看見季甜老是把糖當成鹽放,把花椒油當菜油倒鍋裏加熱,眼皮還是沒忍住跳了跳。
難怪他每天跟吃毒一樣,原來這些食物是這麽做出來的。
他直接指出問題,在季甜要搞錯的時候及時看菜譜力挽狂瀾,還指點她火候,明明他也沒進過廚房,偏偏比季甜這個菜鳥還熟稔了。
又過半個月。
季甜坐在餐桌旁,對秦江生豎起大拇指:“嗯嗯,你做飯真好吃,能給我做幾個紅燒豬蹄嗎?要那種甜滋滋,糯嘰嘰的。”
秦江生:“……”
怎麽?還點上菜了?
這段時間,他已經習慣了季甜的存在。
每天有她在耳邊吵鬧,無趣的日子似乎也變得有色彩起來。
日子按部就班,偶爾跟季甜研究一下廚藝,他更多的就是衝擊白氏集團。
他成了第一家敢對白氏發起挑戰的企業。
秋去冬來。
又是一年。
雖然很忙,但他還是會回家。
因為家裏還有個人等著他投喂。
季甜好笨,無論他怎麽教,她都學不會怎麽做菜。
做煩了就會捂著耳朵不聽,順便反駁:“這不是還有你嘛,你做的菜我都吃不膩,秦江生,以後你開個餐館,你炒菜,我就給你當收銀的。”
“想得美。”
她似乎忘記了,這裏是誰的家。
幾個月過去,她從拘謹到肆意吃著薯片躺沙發上看電視,笑得樂嗬嗬的。
秦江生無可奈何又覺得有些溫馨。
他跟季甜過了一個新年。
那天京都下了雪。
她仰著頭看海景煙花,感歎著:“新的一年幹幹淨淨的,雪花都來慶祝呢。”
不過下個雪而已,還被她搞得這麽詩情畫意。
他眸子褪去了冷漠,變得柔和。
半年。
應該有半年了。
這半年的時間,因為季甜,他發現他的情緒亦變,皆因她而起。
她小小的一個縮在棉衣裏,清澈的眼眸裏倒映著煙花。
“季甜。”
然後秦江生發現,她的眼睛裏有他的倒影了。
“嗯?”她大眼睛疑惑的看著他:“怎麽了?”
秦江生竟覺得這一刻,他的心跳得好快,好像要跳出胸膛。
絢爛多彩的煙花,烘托了氣氛,他抿了抿幹燥的唇,最終緊張又忐忑的問著:“季甜,我們,我們是什麽關係?”
季甜微微怔愣,認真看了他片刻,才彎起眉眼,笑容燦爛:“我們,不是朋友嗎?”
如鼓的心跳慢慢恢複它該有的節奏。
秦江生側過頭,自嘲的輕應:“嗯,我們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