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甜靠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
    有什麽比好好活著還重要嗎？
    無論是秦江生還是她，所為的目標隻有這一個。
    不甘被命運擺弄，想跳出命運圈，活得像自己而不是像提線人偶人偶一樣。
    她最終微微歎息一聲，幽幽道：“秦江生，再有第二次，不管你有什麽苦衷我都不會再原諒你，如果我發現你騙我，隱瞞我任何事情，想獨自一個人承受，我也不會原諒你。”
    秦江生語塞，對上季甜晶亮的眼眸，所以這局是坦白局？
    “你身上是不是也有什麽秘密，自從兩年前掉崖以後，你就像變了一個人，我不否認你的實力，但在書中劇情，你就算成長也沒這麽快，再偏離你也不可能會走上這麽一條路，所以，你也是穿書者嗎？”
    秦江生正待說話，季甜又補充一句：“我隻想聽你說實話，不然你知道後果的。”
    他突然有些後悔把季甜帶來聊聊了。
    他眼神有些躲閃，語氣莫名多了一些委屈：“甜甜，我傷口疼。”
    季甜揚著眉，笑吟吟的開口：“脫衣服。”
    秦江生眼眸閃了閃，耳尖泛紅：“現在嗎？可，可我的傷還沒好，你要是想要，我……。”他咬著牙，眼神堅定得似要入黨：“我盡力！”
    季甜彎腰從茶幾是傷口疼嗎？我給你換換藥，然後你再告訴我真相。”
    秦江生：“……”
    “哦。”他幹巴巴的應了一聲，然後開始解衣服紐扣。
    季甜嘴角微微勾笑，直到看見他身上深淺不一的槍傷，笑容也隨之消失不見。
    有新的也有舊的，有的已經變成暗色的疤有的還在結痂。
    他身上縱橫交錯全是傷口。
    很難想象，他這兩年到底經曆了什麽，想要快些成長付出了多麽慘痛的代價。
    秦江生似有察覺，毫不在意道：“這些傷不致命，已經過去很久了。”
    “疼嗎？”
    他笑了笑：“不疼。”他指了指胸膛這兒的槍傷：“我運氣很好的，肯定是你眷顧了我，就差一點點就挨心髒上了，而且這些也算不得什麽傷，而是榮譽的勳章。”
    季甜低垂著眸子，沒有說話，而是認真的給他處理傷口，恢複得不錯，已經結痂了，等痂掉了就會長出新的肉。
    秦江生突然就想到了前世季甜冒冒失失的堵他，給他說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話，那時候的他可是把她當成了瘋子。
    直到被墨九背刺，他才漸漸相信救了他的季甜。
    其實也不是很相信，隻是他沒地方去了，跟季甜去京都發展勢力似乎也不錯，他心裏的恨意差點把他理智淹沒，他很慶幸，那艱難的一年裏有季甜陪著他，讓他孤獨的靈魂尋到了安身之處。
    “甜甜，我不是穿書的，而是恢複了前世的記憶，就在摔下山崖後醒來，就知道了這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季甜的手一頓，鹿眸滿是震驚。
    好家夥，這麽離譜的嗎？
    還能恢複前世的記憶，等等……
    她不是跟秦江生一起摔下去的，她怎麽沒恢複？！
    季甜知道這是她存在的第三世，也是卷王說的最後一世，直覺告訴她，她想要的答案就在秦江生的口中。
    於是急忙問道：“然後呢？前世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答應我，不要去涉險，不要去做危險的事。”
    季甜連忙點頭，這有什麽不能答應的，先把餅畫圓了。
    隨即，秦江生就把他記憶裏前世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
    “你說，我最後去坐牢的轉折點在徐讓身上？”
    秦江生點著頭。
    而這一世的徐讓早就死了，墳頭草都好高了。
    “為了杜絕後患，我把他的位置告訴了欠貸人，他們失手把他打死了。”
    秦江生語氣淡淡，仿佛隻是死了一隻阿貓阿狗一樣。
    季甜倒是沒多大的感覺，所以徐讓死了，那她這輩子也不能走坐牢的路線，劇情裏該出現的事一件沒有出現，就連季甜有時候都覺得命運其實早就已經改變了。
    季甜總覺得不對，恍然發現這一切都進行得太過簡單了，仿佛從一開始的走劇情到最後隨她自由發揮了，但是卷王係統的擺爛值停留在99就再也沒有動分毫。
    她甚至不知道要完成這最後百分之一的契機是什麽。
    電光火石間，季甜腦海裏浮現了一個想法：“秦江生，你說的前世就是我們的第一世，而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腦海裏有一個名叫“係統”的東西，它告訴我劇情不可能會被更改，無論怎麽變結局都不會改變，對了，這是我們的第三世，係統說，一旦第三世的結局重複，這個世界就會陷入循環，我們也不可能再覺醒記憶。”
    “係統？”秦江生顯然第一次聽見這個玩意：“你是說你能來這兒全靠它？”
    季甜一噎，總不能說她因為卷研究生的畢業論文把自己卷猝死了吧？
    她輕咳一聲：“算，算是吧，反正我進來這個書中世界的時候，它也跟著，讓我什麽也不用管，也不用努力，擺爛就可以了。”
    “……”
    秦江生第一次聽說還有這麽不思進取的東西，被無語住了。
    片刻才道：“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了？”
    季甜這才把話題扯回正軌：“如果你的前世是第一世，那我們的第二世恐怕就是按照書中的結局走了一遍，在第二世的時候我的靈魂意外跑出了這個世界，最後第三世的時候又被落水的契機帶了回來，第三世的這個世界跟我穿來之前的世界是連接的，我小時候在垃圾場見過我二哥，我現在都還記得他摸我時候溫熱的體溫。”
    秦江生很聰明，他茶眸詫異：“你的意思是，這個世界並不是真實的，而真正的改變命運就是逃離這個世界，去到你穿來的那個世界。”
    季甜猛的點頭，語氣興奮：“對！”
    秦江生沉默著沒說話。
    這談何容易，他從沒想過原來所有的問題都出現在世界，跟他們要走的劇情都沒什麽關係。
    最後，秦江生還是把不願啟齒的秘密說了出來。
    “我前世在維斯極洲見到了那所謂天道幻化的影子，他蠱惑我自殺就能再跟你續前緣，我照做了，所有人的命運重新來了一遍，甜甜……也許維斯極洲，就是這個世界的缺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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