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原本隻是公主而已，若非出現意外，按理來說並無即位可能，因此不曾有什麽師傅教導過陛下。”
    聽到這個回答，趙鋒有些頭疼。
    皇室公主的命運通常除了和親便是籠絡下臣，確實是不需要懂太多，但現在楚清清已經不再是一個單純的公主了，這方麵也得變一變才行。
    “那永樂宮宮內可有什麽有點學問的宮人？”
    趙鋒開口詢問，小雲子又是搖頭。
    “咱們宮內的宮人，充其量不過是會認得一些字，隻有奴才和幾個稍微有些資曆的還會寫點字。”
    那豈不是這永樂宮裏邊稍微有點文化的就隻有他趙鋒了？
    但他現在又要忙著去培養他的暗殺部隊，實在是抽不開身來教導楚清清了。
    “趙總管若是想要讓陛下學習治國之道的話，請些學士來不就好了？”
    小雲子試探性的提議，趙鋒直接否定了。
    “如今永樂宮處境特殊，若是選的人不好，恐怕還會引起別的麻煩。”
    更重要的是他前腳才讓太後以為在為楚清清挑選麵首，若是後腳就找來學士教導楚清清的話，太後那個老狐狸不起疑心就怪了。
    好不容易才麻痹住了太後，可不能功虧一簣。
    “這事我再想想。”
    趙鋒按了按有些腫痛的太陽穴，“不過可以讓宮內的宮人都學學認字寫字。”
    “是。”
    而就算是夜裏，整個皇宮也並不平靜。
    林霄輕車熟路地潛入了皇宮，在老地方等待著顧晨風。
    “永樂宮的刺客是怎麽個情況？”
    林霄直奔主題，顧晨風的反應也是和當時的胡鳳祥如出一轍。
    “刺客？”
    “少裝蒜。”
    林霄臉上略有些不耐煩，“你們永樂宮的那個刺客到底供出來了誰？”
    此刻顧晨風的大腦飛速運轉，奮力思考著林霄嘴裏所說的那個刺客到底是誰，就在林霄的耐心快要被耗盡的時候，一聲喊救了顧晨風一命。
    “顧統領？輪值的時候到了！”
    “等我換班回來的時候再跟你說！”
    顧晨風如獲大赦，還不等林霄回答就匆匆跑開，而林霄則是死死的盯著他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雖被那聲喊救了一命，但顧晨風還是在思考著此刻的這個問題。
    永樂宮什麽時候有刺客了？
    左思右想，顧晨風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雖然有些不想和趙鋒單獨相處，但是目前的情況已經超過他的能力範圍了，隻能去問問了。
    “趙總管。”
    一走殿內就剛好碰到了趙鋒，顧晨風趕忙快步上前行了個禮。
    瞧著他一臉便秘的樣子，趙鋒便是猜到了他估計是有話要說。
    “你們先下去。”
    趙鋒擺擺手稟退旁人，見著周圍沒別人了，顧晨風這才慌忙道，
    “方才範仕誠的人來找奴才了，詢問奴才關於什麽刺客的的事情，奴才實在是一頭霧水，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有來求助趙總管了。”
    “哦？”
    趙鋒饒有興致，原本還以為這範仕誠這麽沉得住氣，結果還是派人來打聽了？
    “就說刺客並未招供，永樂宮準備將罪名安在對永樂宮不利的人身上。”
    趙鋒直接將對胡鳳祥說的話再重複了一遍，盡管顧晨風有些不明白這其中含義，但也還是連連點頭。
    “奴才明白了！”
    兩個時辰後。
    “當真？”
    由於這兩天顧晨風的行為舉止實在可疑，林霄對於他說的話都帶上了幾分質疑。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顧晨風不愧是被範仕誠選進永樂宮當探子的人，演技這方麵確實是沒得說。
    “難不成你覺得我會背叛範大人？我偷聽到的內容便是如此，你若是不信，那便叫大人將我換下便是了。”
    林霄沒想到他的反應會如此之大，倒也沒打算和他起什麽無謂的爭執。
    “知道了，繼續探查。”
    不多廢話，林霄迅速隱匿在了夜色中，回府去向範仕誠複命了。
    “永樂宮那邊當真是如此打算的？”
    範仕誠端著酒杯，臉上的表情略微有些惱怒。
    “根據顧晨風所說，確實如此。”
    林霄回答道，“不過……”
    本想說覺得顧晨風的表現有些怪異，但想著他也拿不出什麽實質性的證據來，便也隻好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下去了。
    “不過什麽？”
    範仕誠冷哼一聲，“這小丫頭片子還真想翻天了不成，那個太監還真是拿著雞毛當令箭，以為那個丫頭能在那個位置坐多久？”
    說到這裏範仕誠又想到了趙鋒在朝堂上無視他的樣子，心中頓時充滿了憤恨。
    “待到永樂宮完蛋的那一日，老夫要你把那個太監抓來，老夫要親眼看著他被淩遲處死！”
    “是。”
    看著範仕誠又是一杯酒下肚，林霄開始匯報著今日所收集到的消息。
    “今日不知為何，京中有人傳言，有人看到永樂宮的太監偷偷送了好幾十個十來歲的男子進宮，說是太監們在替女皇挑選麵首。”
    “挑選麵首？！”
    範仕誠一聽到這話頓時就樂了，露出來了滿口黃牙，
    “這丫頭看起來不諳世事，沒想到居然一下子就找了這麽多個麵首進宮？！”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之事，範仕誠臉上的表情又是猥瑣了幾分。
    “本以為那個太監是個厲害的，看來也不過如此！一個醜聞遍地的女皇豈能長久？！”
    ”那太監怕也是為了討那丫頭的歡心而昏了頭吧！”
    林霄對此倒是不做評價，“這個傳聞似乎是慈寧宮那邊的人放出來的，我們……”
    “既然他們要傳，那便加一把火！”
    範仕誠笑得越發猖狂，“明日你也派人出去傳，最好要傳得家喻戶曉，人盡皆知才好！”
    “是。”
    “這裏沒你事了，趕緊下去吧！”
    範仕誠又是大手一揮，“對了，去幫老夫把翠紅樓那個新花魁叫來，讓她陪老夫喝喝酒！”
    林霄看著範仕誠如此縱欲無度，心底裏默默的歎了口氣，但也並未說些什麽。
    “屬下這就去。”
    夜夜笙歌的宰相府，今日的絲竹聲又是響到了淩晨方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