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嵐也是個標準的事業型，雖然她嘴上不說，但懷孕休息這一年可算是把她憋壞了，剛出了月子，就拉著白陸滿世界的跑，用了幾天的時間去辦開公司的一些手續，然後又聯係朋友，差不多忙活了二十多天，才算是準備的差不多。
    當然，要開業也得等年後了，因為還有不到一個星期就過年了，張嵐的麵子再大，也不能不讓人回家過年。
    白勝軍今年回來的比較早，排名世界前三的巨無霸集團的掌門人，回家後就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中年人。
    自從白勝軍回來後，兩個孫女幾乎沒離開過他的手，一手一個，親親這個逗逗那個，每天笑得合不攏嘴。
    “爸，要不你就退了吧，讓我哥接班。”趁著倆小丫頭都要去找媽媽吃飯，白陸往老爹身邊一坐，說道。“你在家每天抱抱孫女，養養花，溜溜貓，多好。”
    白勝軍抬著頭看天花板，似乎是在憧憬白陸描述的生活，半晌，點點頭說：“看明年吧，我把手裏的事辦完的，你跟你嫂子弄的那個公司怎麽樣了？”
    “手續辦得差不多了，辦公樓也看好了，人也聯係了幾個，剩下的就等過完年再說了。”
    “錢夠不夠？不夠爸給你。”對於白陸想幹點什麽事業，白勝軍是無條件支持的，隻要他做的事不違法，那麽要錢有錢，要人有人。
    “夠，我那張分紅卡我媽給我了。”
    “哦，那就行。”
    父子倆聊著天，白勝軍的電話就響了，接完電話，叫白陸：“走，你張叔和袁姨來了。”
    “誰？”白陸一下沒反應過來。
    “你嫂子的父母。”白勝軍起身道。“你這記性咋還不如我呢，小時候你可沒少見。”
    父子倆走到大門口，就看到一輛奔馳從別墅大門開了進來，沿著路開到別墅側麵停了車，車上下來一對兒中年夫妻。
    “老張，欣萍，怎麽還開車來的呢？”白勝軍過去打招呼。
    白陸也跟了過去：“張叔，袁姨，過年好。”
    “明天才過年呢，你這年拜早了。”白勝軍道。
    “不早不早，這都多少年沒見了，白陸都長這麽大了。”袁欣萍拉著白陸的手上下打量著，感慨道：“從我們搬走以後就再沒見過了，我現在還記得白陸跟在他哥哥姐姐後麵到處跑的樣子呢，這一晃，也這麽大了，都當爸爸了。小白陸，你還記得你小時候上樹，把褲襠給劃開了，你爸媽不在家，你跑到我們家讓我給你縫褲子不？”
    白陸一下就尷尬了：“那什麽，袁姨你別提過去的事了，快進屋吧，外麵多冷啊。”
    “哈哈，還害羞了。”
    幾人說說笑笑地進了屋，劉錦年也從樓上下來了，四個中年人在沙發上坐了一排，開始憶往昔崢嶸歲月，白陸就坐在旁邊聽。
    “白陸，你媳婦呢？”袁欣萍忽然問道。
    “回她家了，明天不是過年麽，等明天跟她爸媽一起過來。”
    “那今年可熱鬧了。”袁欣萍笑了笑，又問。“你哥跟嵐嵐呢？”
    “不知道啊，我起來就沒見著。”
    白勝軍道：“那倆孩子一大早就出去了，我問了，人家還不說，整地神神秘秘的。”
    到了快中午的時候，白術和張嵐才回來，白術手裏還抱著一個很大的紙箱子。
    “啥東西啊？一大早上神神秘秘地跑出去，就是弄這個去了？”白術好奇地湊了過去。
    “你就光看啊，幫把手啊。”白術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你扔地上不就完了。”白陸嘿然道。“都進了屋了，你就扔門口唄……這到底啥東西啊，我看看。”
    “看看看，給你看。”白術把箱子放在地上，白陸過去打開，看了一眼就失去了興趣，裏麵裝的也不是什麽稀奇的東西，就是一箱子小孩衣服，看大小，家裏倆小丫頭都全不上，太大了。
    “我說你前段時間讓我給你寄你小時候的衣服呢。”袁欣萍看見箱子裏的衣服，納悶道：“就去拿這些東西，還神神秘秘的？你要這些幹什麽？我可是費了半天勁兒才找出來的。”
    “給我家靜瑤穿。”張嵐笑嘻嘻地說。“女兒穿著媽媽小時候的衣服長大，多好。”
    “你快行了。”袁欣萍對自家閨女很無語。“你小時候穿的那都什麽款式？你看看現在孩子穿的都是什麽款式？穿出去不得讓小朋友笑話啊？”
    白陸聽了一會，才明白張嵐的用意，想法挺好，但是那款式是真不好看。
    一起吃了午飯，大家就各自去午休了，白陸剛要進屋，白術的臥室就探出個頭。
    “白陸，過來。”張嵐對白陸招招手。
    “咋了？”白陸走了過去。“有啥事睡起來再說啊。”
    “就幾句話，現在說。”張嵐把聲音刻意壓低。“你能買到炮不？”
    “買啥？買炮？”白陸嘿然。“嵐姐，市裏禁放煙花，就算我有地方買，你也沒地方放，別到時候大過年的，你去派出所裏過啊。”
    “唉呀，我不要那種太響的，就小時候玩的摔炮就行。”張嵐兩個手指頭搓了搓。“就那種能拿手都捏響的，上午我就想找地方買來著，你哥不讓。”
    “這東西啊，我問問吧。”
    “那你快點啊，過年不聽個響那這年不是白過了嗎。”
    白陸幹脆也不睡午覺了，穿上衣服拿了車鑰匙出了門，開著車在街上轉了半天，也沒見哪有賣煙花爆竹的。
    說是禁放煙花爆竹，但每年市裏還是有偷著放的，有偷著放的就有偷著賣的，可惜白陸沒找到。
    “老張，你知道哪有賣炮的嗎？”白陸給張驍打電話。
    “知道啊，你要買啊？”張驍道。“市裏沒有，要買你得去下頭縣城。”
    掛了電話，白陸掉頭直奔國道，最近的一個縣距離市區就五十多公裏。
    到了縣城，白陸就在一條巷子裏找到了一家賣煙花的，買了幾盒摔炮，想了想，又買了幾盒仙女棒，這東西沒聲音，不會太惹眼，就是看個好看。
    ……
    大年三十，雖然市區禁放煙花爆竹，但街上的年味兒依舊很足，等熱鬧過這最後一上午，下午整個城市都會安靜下來。
    白陸一早就去喬小喬家接了她們一家，回家後，家裏的對聯已經貼好了，因為過年，家裏的廚師啊，管家啊什麽的都放假了，年夜飯就是一家親動手來做。
    下午三點吃完飯，大家就都開始補覺，不睡一會，晚上可是堅持不到新年的。
    今年白陸家格外熱鬧，三家一起過年，還多了兩個小不點，張嵐和喬小喬揮舞著仙女棒滿院子的跑，看的兩個小家夥目瞪口呆，這是她們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次看到這麽漂亮的東西。
    別墅所有的燈都打開了，電視也都打開了，倒不是說為了給春晚貢獻收視率，隻是覺得過年不看看春晚，好像少點什麽，哪怕越來越不好看，那也得打開電視，主打的就是一個氣氛。
    零點的鍾聲在主持人的倒數下敲響，一年就算是走到了盡頭。
    這一年，白陸家添了兩口人。
    ……
    年初一，街上再次熱鬧了起來，人們都拖家帶口子地出門拜年。
    考慮到兩個小家夥太小，老家村裏又整天炮聲不停，白陸一家今年就沒回去，昨天過了十二點就視頻拜年了。
    既然不用出去拜年，那時間就多了，三家父母繼續昨晚的砌長城大業，小的們也湊在一起商量著幹點啥。
    “要不，咱們去廟會？”白陸提議。
    市裏也有廟會，雖然不像縣裏那麽熱鬧，但好玩的也不少。
    “不去，廟會有什麽好玩的。”白楊抱著白陸家的小丫頭走了過來。“忙了一年了，在家躺著多舒服啊，非要往出跑？”
    商量了半天，一群人也沒商量出來幹點啥，主要是因為有倆小丫頭，去哪也不合適。最後決定，大家各玩各的，想出去的出去，不想出去的家裏躺著，結果誰也沒出去，全都選擇了家裏躺。
    到了下午，白陸接到了張驍的電話，叫他出去玩。
    “張驍叫出去玩呢，去不去？”白陸問喬小喬。
    “去哪呀？”
    “我也不知道，出去再說唄。”
    “我不想去，外麵好冷。”喬小喬哼哼唧唧的撒嬌。“你想出去就出去玩嘛，回來的時候幫我買點好吃的。”
    “行，你想吃啥？”
    “你看著買，麻糖、糖葫蘆什麽都行。”
    ……
    大年初一街上的人可不少，基本上都是上午拜完年，下午就呼朋喚友的出來玩了。
    白陸在人堆兒裏找到張驍的時候，這貨正靠在路邊一根電線杆子上看一家商鋪搞活動，大冬天的，也真難為那一群老頭兒老太太擠在一起搶紙巾了。
    “嘿，你把車停哪了？”張驍遞過一根麻糖，自己也拿出一根嘎吱嘎吱的吃著。
    “路邊找個了地方停。”
    “不怕貼條啊？”
    “那有什麽辦法？”白陸翻了個白眼。“你看你選這地方，附近哪還有車位，周圍三個大型地下停車場都停的滿滿的，停路邊還是我等了半天才等到的。說吧，去哪玩？”
    “我也不知道啊，就在這附近溜達溜達唄。”
    溜達就溜達吧，正好這附近有賣小吃的，順路就給喬小喬買回去了。
    “對了，過完年我要開個公司，做影視娛樂的，你來幫我吧。”白陸說道。
    “影視娛樂？我能幹啥？我去給你修攝像機嗎？”張驍撓撓頭。“哥們兒承認之前是吹牛逼了，我也不是隻要帶電的都能修，攝像機我就修不了。”
    “誰讓你去當修理工了。”白陸道。“看你現在業務能力也挺強的，去當經紀人部門的總經理吧，怎麽樣？”
    “哎……”張驍忽然歎了口氣。“首先呢，哥們兒謝謝你想著我，其次，你這是挖你媳婦牆角啊……我對現在的工作挺滿意的，一個月最少也有一萬五呢，努努力，兩萬多三萬也不是問題。再說了，隔行如隔山啊，你扔給我個振動棒，我知道怎麽修，你讓我去當經紀人，這玩意兒怎麽當？”
    “你少扯淡。”白陸踢了張驍一腳。“不會做你還不會學嗎？”
    “我？先學呀？”張驍指了指自己，嘿了一聲，道：“馬上就三十歲了，現在學來的及？”
    “沒問題，我給你找個人。”白陸想起了竇迎夏，覺得可以把竇迎夏挖過來，沒準陳佳洛也會跟著過來，這個等會打電話問問。
    “是不是要去外地？”張驍問道。“要是去外地的話就算了，我現在有家有口子的，我媽這兩年身體也不是太好，我不想跑外地。”
    “不去外地，就咱們當地。”白陸說道。“公司是我跟張嵐合夥的，手續辦得差不多了，準備過完十五就開始找場地，說真的，這行賺得多，你這輩子也不想就死守著那一兩萬的工資吧？”
    “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張驍撇撇嘴。“一兩萬還不夠？咱們這一兩萬都算金領了好吧……問一下，當經紀人能賺多少錢？”
    白陸道：“這麽說吧，經紀人是拿分成的，比如你手下的藝人接了個活，藝人跟公司的分成是三七開，他這個活一千萬，藝人賺三百萬，經紀人拿百分之十，也就是三十萬，前提是這活得是你給攬下的，公司的資源不算，哦，這是稅前。”
    “靠，那也不少。”張驍驚呆了。“我一直以為經紀人是拿固定工資的，一個月也就兩三萬。”
    “那誰幹？”白陸笑道。“再說了，我又沒說讓你去當經紀人，是讓你去當經紀人部門的總經理，是管經紀人的，你要是想兼職個經紀人也行。”
    “那我去啊，必須去啊，誰會跟錢過不去呢？”咋呼了一陣，張驍忽然鄭重道：“謝了。”
    “說這個就沒意思了，我以後咋還好意思壓榨你？”
    “沒事，使勁兒壓，錢給夠跟你睡都行，這行不是挺流行這個嗎。”
    “我尼瑪，你特麽少惡心人。”
    “哎，咱倆看電影去吧？”張驍冷不丁說道。
    “看電影？就咱倆？倆男的？”
    “有規定倆男的不能去看電影嗎？”張驍道。“又不是看愛情片，這不最近上映了一部好萊塢超級英雄電影嗎，聽說特效挺好的，去看看？”
    “哦？”
    白陸一想，去看看也不是不行，這不是張嵐準備葫蘆娃宇宙麽，去看看好萊塢的超級英雄電影到底怎麽樣。
    說走就走，兩人開上車找電影院，張驍在車上拿手機訂了票，問道：“怎麽開這車出來了？你那風之子呢？”
    “……座椅不舒服，坐得屁股疼。”白陸有點汗顏，之前還跟喬小喬信誓旦旦地說一定開，加起來一共開了沒半個月。領航員和a8還停在之前那個小區，今天就開了庫裏南出來。
    到了電影院的地下車庫，又是一頓轉呀，明明已經沒有車位了，保安居然還放車下來，然後，你就看吧，所有下來的車都是順著路一圈兒一圈的轉，什麽時候遇到有車走了，就趕緊打方向盤鑽進去。
    “這特麽得找到什麽時候去？”白陸轉了二十分鍾還沒等到車位，有些煩躁道。“電影等下都開始了。”
    “莫慌。”張驍老神在在道。“早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所以我電影票買得比較晚，現在才兩點半，我買的四點十五的。”
    這種情況下，想找個車位是需要一點運氣的。有時候一條路你剛走過去，後麵就有車離開，你又不能倒車，因為後麵還有車跟著呢。
    轉了快四十分鍾，白陸總算趕上了一輛車離開，都不講究倒車入庫了，直接打方向盤正著就往裏紮，車頭剛擺過來，車前麵忽然跑過去兩個女人，幸好白陸反應夠快，不然真就撞上去了。再一看，那倆女人跑到了那個車位上站著，拿出手機打電話，叫人趕緊過來，她們占住個車位。
    白陸跟張驍對視了一眼，張驍開門下車：“大媽，你們這是要幹嘛啊？沒看見我們車要進去嗎？”
    “叫誰大媽呢？啊？你叫誰大媽呢？”年紀大的那個叉著腰扯開嗓子就叫了起來。“沒看見我們先站在這的嗎？”
    “這是停車位，不是停人位。”張驍耐心道：“你看啊，我們車頭都轉過來了，你站在這擋著，這是公共停車位，咱講究個先來後到行不行？”
    那年輕的女人道：“我們就是先來的，我們人都在這了，車等一會就過來。”
    “嘿，你們怎麽還不講理呢？”
    “你罵人？你憑什麽罵人？你再罵一個試試？”
    張驍瞬間無語，看白陸落下車窗，攤開手：“聽見了吧？你看著辦吧，我是無能為力了。”
    白陸看了一眼，見兩個女人站在稍微靠中間的位置，忽然大力轟了一腳油門，這一聲嚇的兩個女人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白陸立刻掛擋踩油門，半個車身就進了車位，可再想往前走就走不了了，那倆女人反應過來，擋在了白陸車頭前麵。
    “撞人了，快快，快拿手機拍下來，有人開車撞人啊……”中年女人扯著嗓子叫喚，手裏還抓著車頭的小金人不鬆手，白陸按了下按鈕，小金人“嗖”的一下自己收了回來，這東西掉了可幾十萬呢，別到時候讓她賠她又沒有，還是提前收回來吧。
    “下車，走人。”白陸看了看後麵，這個地庫的停車位比較大，後麵隻占了小半條車道，雖然來來回回的車不少，但應該沒什麽大問題。
    見白陸和張驍要走，那中年女人不幹了，過來就拉住了白陸：“你不能走，你撞人了，我們都拍下來了”
    “你嘴幹淨點。”張驍道。“再不會說人話我可抽你了。”
    “被衝動，打死了人你還得給賠命。”白陸扒拉了一下張驍，看了看拉著他胳膊的手，又看向那年輕的女人：“她年紀大了，可能跟不上時代的腳步，你還挺年輕的，看著也有二十來歲吧？你也不懂法？”
    年輕女人表情變了變，嘴上卻強硬道：“不就開輛勞斯萊斯嗎，你牛什麽啊？有錢了不起啊？有錢就能欺負我們窮人啊？”
    白陸氣笑了，這道德綁架玩的真溜啊，他都沒想過會有這麽一出。
    “行行行，我認輸還不行？”白陸嘿然道。“給你們五百塊錢，這車位讓給我。”
    不是白陸慫，是真沒必要跟她們糾纏，糾纏到最後能怎麽樣呢？無非就是報警，警察來勸一勸，讓白陸把車停好。要麽就是自己就這麽走了，她們氣不過，在車上發泄發泄，到時候還是得報警，叫回來修車吧，又得哭窮，光耽誤時間了。
    “憑什麽？”中年女人見白陸慫了，更是耀武揚威的仰起頭。“我們差你那倆錢？我給你一千，你走。”
    白陸想都沒想就伸出手：“成交，現金還是掃碼？錢給我，車位讓給你了。”
    張驍噗的就笑出了悶屁聲，那中年女人卻是傻了。
    這不對啊，劇情不是這麽發展的，他開這麽好的車，不應該繼續加價嗎？他要是加到一千五，車位就讓給他了，最起碼今天出去拜年送禮的錢就回來了，還能小賺。可是，他怎麽不加了呢？
    “到底怎麽著啊？”白陸催促道。“給不給啊？不給說句話，我給你五百，你讓開啊。”
    張驍在旁邊捧哏，陰陽怪氣的：“老白你說什麽呢？你這不是看不起人嗎？怎麽能這樣呢？你有錢就能拿錢侮辱人嗎？這不好，你得改！”
    說完，他又笑嗬嗬的看著那中年女人：“大媽，你看他不懂事，我已經教育過他了，這樣，你趕緊把錢給我們，我們這就走，回去我再好好說他。”
    兩個女人騎虎難下，想反悔要錢吧，又拉不下臉，拿了錢不就等於被侮辱了嗎？可往外掏錢吧，又舍不得，一千塊錢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要是買了點啥也就算了，白白的拿出去就為了個車位，怎麽想都不劃算，這可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