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冰山總裁的反派未婚妻(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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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斌年以為自己會見到一個長相豔麗的女人,然而眼前的女人卻清湯寡水。
    如果說素麵朝天或許是因為懷了孕不方便化妝,那麽穿著寬寬鬆鬆的襯衫,戴著無框眼鏡,坐在厚厚一疊文件夾後的形象,實在太像一個普通文員。
    就是那種上學時候或許成績很好,但沉默寡言宛若隱形人的學生。
    程斌年懷疑一瞬,甚至退出去看了眼辦公室的銘牌。
    “營銷部總監,藍菲菲。”
    “是我。”藍菲菲抬起頭,仔細一看才能看出幾分清秀。
    確定了身份後,程斌年陰沉沉地走了進來,毫不掩飾惡意。
    “你就是上趕著當情婦的賤貨?長得也不怎麽樣嘛,老頭子眼光可真差,你就這麽喜歡伺候老男人?”
    哢噠一聲,門把手被反鎖的聲音回蕩在辦公室內。
    藍菲菲猜出了他的身份,“你是程先生的兒子?”
    程斌年冷笑不語。
    藍菲菲:“首先程先生現在是未婚,男未婚女未嫁,我不算情婦,其次……”
    程斌年還等著她說其次,但藍菲菲沒說,反問道:“聽說你還在住院,所以來找我是為了什麽?”
    程斌年的目光從她凸起的肚子上一寸寸刮過,慢慢靠近。
    “我最恨你們這種女人,明明男人需要費盡心思靠自己打拚,你們隻要叉開腿就什麽都能得到,一個兩個都是不要臉的賤人。”
    藍菲菲是,程月舒更是!
    程斌年越說越恨,一腳將辦公桌踹翻。
    哐當一聲,文件夾撒了一地。
    藍菲菲護著肚子,很警惕地看著他。
    “你別過來。”
    程斌年獰笑:“你以為懷著一坨肉就能嫁進來?我倒要看看,為了你肚子裏這玩意,老頭子能不能把我送進監獄。”
    男人越靠越近,藍菲菲突然按下鍵盤上的某個鍵,尖銳的警報聲頃刻間響起。
    程斌年還未反應過來,辦公室外突然傳來腳步聲。
    “賤貨!”程斌年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握緊拳頭衝了過去。
    藍菲菲卻很敏捷地將椅子推過去,自己則一屁股坐倒在地。
    程斌年跑得太急,猛地椅子絆了一下,也就是這幾秒鍾的功夫,辦公室的門被撞開。
    幾名保安將程斌年壓在身下,男人的臉貼在冰冷的地麵,瘋狂掙紮。
    “放開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保安們卻仿佛沒有聽見,隻用力壓著他,還有人找來了程毅。
    程毅踏入辦公室的一瞬間,藍菲菲的眼淚也隨之落了下來,捂著肚子喘息不停。
    哪怕長相並不算很漂亮,可藍菲菲勝在年輕,此刻倉皇失措又眼中含淚仿佛看到救星的模樣還是讓程毅頗為心疼。
    再看程斌年時就帶了十分的怒氣。
    “程斌年,你偷偷摸摸從醫院出來到底想幹什麽?”
    程斌年一側臉頰被摩擦地通紅,剛才辦公室外擠滿了人,看著他像狗一樣被壓在地上的畫麵,讓他的惱恨攀上了巔峰。
    “你說我想幹什麽?你把我困在醫院裏,以為我永遠都出不來嗎?我不但要出來,我還要讓你付出代價!”
    程毅目光沉沉地看著這個兒子,“你要讓我付出什麽代價?”
    程斌年盯著藍菲菲,準確地說盯著藍菲菲鼓起的肚子。
    藍菲菲瑟縮著宛若一隻兔子,拚命地捂著腹部,“不,孩子是無辜的……”
    程毅揉著眉心,麵容更顯蒼老,他終於下定決心。
    “斌年,我在你的身上傾注了很多心血,從小到大我一直盼著你繼承家業。”
    “可你不是個聰明的孩子,就算我再怎麽給你找好的老師,你的成績也不上不下的,後來我送你去國外鍍金,你在那邊又沒學到什麽東西。”
    程毅慢慢說著,眼中滿是痛惜,仿佛一個無能為力的可憐父親。
    可他越是這樣說,程斌年越是心寒。
    “你要幹什麽,你要怎麽樣?”
    程毅:“都說子不教父之過,可有些孩子就算當父親的再怎麽教也教不會,那就隻能感慨一聲父子緣淺了。”
    程斌年開始惶恐,“爸,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程毅歎了口氣,“我以為這次你隻是傷到了身體,但顯然你的腦筋已經不清楚了,沒關係,有病咱們就治,你是爸的孩子,就算花費多少代價,爸也會想辦法治好你。”
    程毅說的大義淩然,程斌年卻像身體被寒風凍住般。
    這個時常被程月舒稱為蠢貨的男人,突然間靈光一現,他明白了程毅的意思。
    這個男人,會把他送去私人療養院嗎?不……或許不止如此,甚至有可能送去精神病院。
    “不、不要,放開我!爸,我不敢了,我鬼迷心竅,爸……爸!!!”
    程斌年大喊大叫,不斷求饒。
    然而程毅卻充耳不聞,隻讓保安先把他捆起來。
    如果是別人這麽說,哪怕是董事長,保安們也未必敢這麽做。
    可程斌年是程毅的兒子,父母對孩子天然具有掌控權。
    就像當初程毅可以輕易決定讓程月舒去和陳家那個變態聯姻,這樣的事情就算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但真的做了,更多人也會覺得理所當然。
    仿佛當家長的給了孩子生命,孩子就成了他們的所屬物品。
    看著被綁在角落的兒子,程毅的表情沒有半點變化,反倒問藍菲菲:“身體怎麽樣?我出去打個電話,你先回家休息吧。”
    藍菲菲緩緩點頭:“我沒事,現在就收拾東西。”
    程毅出去了,辦公室裏隻剩下藍菲菲和程斌年。
    藍菲菲拿起手包,臉上褪去了之前小白兔般的倉皇,隻剩下淡漠。
    “剛才你說最恨我這種女人?真可笑,孩子是我一個就能生出來的?你從小含著金湯匙出身,天然想要什麽就有什麽。”
    “我呢,是從一個小山村裏走出來的,我們那家裏兄弟姐妹多的隻能共用一雙鞋子,你大概想不到世界上還有這麽窮的地方吧?村裏沒有幾個女孩能上學的,我能站在這裏,是我磕頭磕出來的。”
    “一個人連自尊都不要了,當然得努力抓住改變命運的機會。”
    程斌年看著這個女人,突然意識到。
    “你知道我要來?你在演戲?”
    如果不是剛才藍菲菲哭的那樣可憐,一屁股坐在地上,仿佛他真的對她做了什麽的模樣,程毅是不會做出這個決定的。
    對……剛才的警報聲也是藍菲菲提前準備好的。
    程斌年咬牙切齒:“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藍菲菲突然笑了起來,這張臉也變得有幾分程斌年想象中的豔麗了。
    “天呐,你真的和傳說中一樣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