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墨刑,臉上刺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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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少爺,謝夫人前幾日在回謝家訪親,帶回來一些物件,府中少爺小姐都有份。
    這是寒少爺您的。”
    沈寒微微皺著眉頭,心裏已經多了一分警惕。
    “這些,確定是二夫人給我的?”
    “這是自然,府中每位少爺小姐都有。
    二夫人說,這是給各位少爺小姐的中秋之禮,請寒少爺收下。”
    沈府確實有中秋贈禮的習慣。
    但是這麽多年來,也就隻有雲夫人會給自己贈送禮物。
    二夫人怎麽會給自己贈禮?
    “禮品既已送到,小人不便打攪寒少爺休息,寒少爺安好。”
    這家仆說完,便踏著小碎步離開。
    一切感覺沒什麽問題,卻又處處感覺不對勁。
    沈寒看了看這麵前的禮品,將盒子拆開,裏麵竟是一些手鐲玉器,看這些物件的做工,絕非凡品。
    每一件的價值,都怕是要超過紋銀百兩。
    這種高價值的物件,二夫人怎麽可能會贈予自己。
    這是二房對自己做的局?
    把禮品在自己房中放好,這針對自己的局,沈寒已經隱隱猜到了是什麽。
    腦海中思索了片刻應對的方法。
    要用那些下流的法子對付自己,那就別怪自己還擊。
    夜裏,沈府開始熱鬧起來。
    似乎在尋找著什麽,甚至還請來的府衙的捕快前來。
    沈家乃是雲安城的將侯之家,對於沈府的案件,捕快自然盡心盡責。
    沈寒住在沈府東側,離沈府中心有那麽一段距離。
    聽得這夜裏熱鬧,沈寒猜測,這事情終於是來了。
    天微微亮。
    沈寒剛剛起床,一隊捕快便來到了自己這偏僻的院落之中。
    “我們是府衙的捕快,奉命搜查,還請沈家五少爺配合。”
    “發生什麽要緊事情了嗎?竟然會到沈家府院中搜查。”
    沈寒裝作有些驚訝,但隱隱已經猜到。
    看來這下作的手段,便是準備誣陷自己。
    走進屋子沒多久,捕快們便捧著那盒禮品走了出來。
    和自己想的一樣,二夫人所謂的贈禮,成了贓物。
    “沈家五少爺,煩勞您和我們走一趟了。”
    幾位捕快對沈寒說話仍舊比較客氣。
    在他們看來,這沈寒拿了自家的東西,讓沈府用家法處置就是。
    最終審案,可不會落入府衙之上。
    沈寒跟著幾位捕快一路,走到沈家祠堂,此處早已經聚滿了人。
    高位上,端坐的人是大房何夫人與二房謝夫人。
    沈家老太君似乎還在休息,並未到來。
    “大夫人,這是您丟失手飾玉器,還請您收好。”
    捕快將禮品盒子遞給大房何夫人,何夫人似乎對丟失的東西不感興趣。
    隻是看向沈寒,冷漠地問道。
    “何人盜走了我的手飾?究竟是在何處找的?”
    何夫人看向麵前的捕快,餘光卻一直落在後麵的沈寒身上。
    “大夫人這可能不好說”
    捕快並不想介入這家務事,吞吞吐吐的。
    “有什麽不好說的,偷盜之罪,你這個捕快難不成還要袒護不成?”
    這帽子給自己扣得太高。
    “東西是在五少爺院子裏找到的”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沈寒身上。
    “搜查了一夜,把下人家仆們的住處都找遍,都沒找到。
    難怪,難怪找不到,竟是被府中少爺給偷走了!”
    大房何夫人盯著沈寒,臉上帶著厲色。
    “二位夫人,這是沈府家事,我們這些捕快就不摻合了。
    沈家乃是將候之家,自然有家法處置。”
    說完,幾位捕快就想溜。
    但哪有那麽容易,叫他們來,何夫人就是想要把這件事情鬧大。
    “且慢,今日這事既已由府衙接案,自然該由知府大人審理。
    我們沈家是將候之家,便不會姑息這種偷盜行徑。
    今次不嚴格對待,隻怕我們沈家家風都會變差!”
    幾位捕快算是聽明白了,何夫人的意思,似乎是要府衙來審理此案。
    把這件事公之於眾,不在沈家內部解決!
    “大夫人,這”
    “公事公辦!”
    在大房何夫人的強力要求之下,案件被移到了府衙審理。
    不少人聽聞此事,都跑來府衙圍觀。
    沈家五少爺偷盜自家物品,竟被送到了府衙之中,似乎很有看頭。
    很快,府衙門口便圍滿了人。
    高堂之上,徐知府端坐明鏡之下。
    一起家中竊物,竟然鬧得府衙來決斷,那背後必然有不可言說之原由。
    當徐知府得知是沈家的事情,心中已隱隱猜出其中原因。
    “何夫人,這件事您是首告,有些事情我需要向您說明。
    此案若由本知府審理,那此偷盜案,可是要按照大魏律法嚴格施以刑罰。
    沈家子弟受罰,可能會有損沈家威嚴的。”
    徐知府話音還未落下,何夫人便出聲回答。
    “懇請徐知府嚴格審案,從嚴處置。
    我沈家將候之家,家中子弟自當在品行上有表率。
    做出偷盜這樣的苟且之事,必須嚴格懲戒,以正沈家家風!”
    徐知府點了點頭,心裏暗道這沈家倒是也心狠。
    為了這退婚,竟然直接給自家後輩安上了一個偷盜的罪名,著實狠了些。
    偷盜之罪,按大魏律法當判墨刑。
    也就是在臉上刺字,刺上一個“盜”字。
    若是被施以墨刑,沈寒與那蘇今雨的婚約,還有何懸念?
    “何夫人,剛才劉捕頭已經與我說了,那箱手飾是在沈家五少爺沈寒的房中找到的。
    物證是有了,可有人證?”
    徐知府例行詢問著,而大夫人也早有準備。
    身側的二房謝夫人走了進來,站在公堂上。
    “不瞞徐知府,這起偷盜案是本夫人其實親眼目睹,但想著是自家人,便不忍說出來。
    如今看來,為了沈家家風,必須如此了。”
    二房謝夫人口才也很好,向著眾人描述自己所見,畫麵感極強。
    這栽贓誣陷,倒是準備得極好。
    徐知府還未往下審,雲夫人喘著粗氣衝了進來。
    “知府大人,大夫人,二夫人,這件事肯定有誤會。
    沈寒這孩子怎麽可能會偷盜,他常年過得淒苦,若真是行偷盜事,還用過得這般寒酸嗎?”
    雲夫人幫著沈寒說話,可一句話剛說完,便立刻被回懟回去。
    “正是因為他過得淒苦,想著過富足些,這才偷盜,有什麽問題嗎?”
    隻有冤枉你的人,才知道你多冤枉。
    雲夫人除了幫沈寒辯解,實再是不知道該怎麽說。
    思索片刻,她想到了老太君。
    沈寒若是被判處偷盜罪名,那整個沈家都會臉上無光。
    隨即立刻找了一位小廝,讓其去沈府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