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熙南的手上纏繞著細細的銀鏈，她的手本就白嫩，在銀鏈的襯托下，顯得更加動人。
    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認，時衍塵是有點審美在的。
    “好啦，快點開門讓我出去。”沐熙南對時衍塵說。
    時衍塵用鑰匙開了門，牽著她的手，讓她一步步緩緩走出來。
    沐熙南邊走邊觀望四周，牆上的顯示屏比剛才更加清晰。
    她看見自己站在顯示屏中間，並且永遠處於中心位。
    換句話說，有一個攝像頭完完全全跟蹤著她，她走到哪裏，鏡頭就跟到哪裏。
    沐熙南四處找了找攝像頭，終於頭頂牆上看見了一道與牆體顏色融為一體的滑軌，上麵裝了一個很小的能夠順著滑軌移動的鏡頭。
    “這東西不會還要跟著我去廁所吧？”沐熙南指了指它。
    “不會的，南南放心。”時衍塵輕聲道。
    沐熙南放心地點了點頭，“那就行。”
    時衍塵牽她到衛生間門口，目送她進去。
    沐熙南在裏頭待了半個小時才出來，出來時，時衍塵正好站在門口。
    “你一直在這裏？”她驚訝著問道。
    “對呢。”
    “……”沐熙南簡直想揍他。
    她剛剛是在蹲坑啊！
    臭烘烘的。
    他居然一直站在門口聞她的臭氣！
    沐熙南把兩隻手伸到時衍塵鼻子底下，“臭死你！”
    少年不但沒有往後退，反倒按住她的手，聞了好幾下。
    “嗯，是有點臭。”他低聲笑道。
    沐熙南瞥他一眼，“那你還站在這裏？我都已經戴上手鏈腳鏈了，還能跑到哪裏去？”
    時衍塵笑著搖搖頭，“我喜歡南南，也喜歡有關南南的一切，包括味道。”
    沐熙南：“……”
    上過廁所，時衍塵又把沐熙南帶進了籠子裏。
    沐熙南前一晚多夢，睡得並不踏實。
    籠子裏有床，她倒是沒心眼地進了籠子，躺在床上，倒頭就睡了。
    睡夢中，沐熙南隱約察覺到有人鑽進了被窩，抱住了她。
    似乎……還親了好幾口她的臉。
    “南南，你要是能永遠陪我待在這裏就好了。”
    沐熙南半睡半醒中，聽見耳邊傳來這麽一句話。
    她一覺睡到了傍晚，醒來後，枕邊並沒有人，夢中那個少年不知什麽時候爬下了床，出了籠子。
    但沐熙南並沒有忘記那句話，反倒記在了心裏。
    這個家夥，竟然想讓她一輩子待在這麽小的籠子裏，他倒是多攢點錢買個大點的啊！
    傍晚，時衍塵又推了餐車過來。
    他直接略過了午飯，給她準備了晚餐。
    這次依舊是他一口一口喂著她吃飯。
    吃過晚飯，沐熙南想出門散散步。
    時衍塵答應她，可以帶她散步，但不能出門，隻能圍著籠子走路。
    更加離譜的是，時衍塵居然在她的手腕上纏了一根粉色的繩子！
    繩子的另一端和時衍塵的手腕相連。
    “一起散步。”少年給了一個這樣的理由。
    “行啊，一起就一起。”
    沐熙南繞著籠子走，腳步越來越快，從一開始的被時衍塵牽著，到最後牽著時衍塵。
    最終，時衍塵放慢了腳步，自願跟在她身後走。
    這麽一來，與其說是時衍塵用繩子禁錮住了沐熙南，不如說是沐熙南牽著時衍塵在遛彎。
    少年早就認識到了這一點，但他沒有加快步伐，而是慢悠悠地享受著這段散步時光。
    散完步，沐熙南出了細汗，想洗個澡。
    時衍塵說：“可以，但是不能脫掉鏈子。”
    沐熙南無語：“這樣我怎麽洗澡？”
    時衍塵篤定道：“我試過，可以的。”
    沐熙南再度無語，但還是聽從了他的安排，戴著腳鏈進衛生間洗澡去了。
    她站在淋浴頭下麵，打開開關，洗頭。
    手鏈的腳鏈的禁錮讓她洗得不得勁，想做一些大動作都沒法施展身體。
    沐熙南有些氣惱，想掙脫開鏈子。
    但這鏈子是智能的，她越是掙脫，鏈子就繞得越緊。
    浴室地麵因為洗發水變得濕滑，她腳下的鏈子緊得將她的雙腳並攏在了一起。
    沐熙南低頭看了看腳下的水和地板，突然生出了一個念頭。
    “時衍塵！”她衝門外大喊。
    下一秒，衛生間的門就被打開了一個縫。
    浴室水汽氤氳，把玻璃門弄得霧蒙蒙，時衍塵看不太清裏麵的狀況，隻看見一個大概的身影。
    “南南叫我？”少年問道。
    沐熙南的聲音從裏麵傳來：“快幫我鬆開鏈子！等會要滑倒了！”
    時衍塵沒有進一步動作，也沒有說話。
    浴室的地板是經過防滑處理的，沐熙南腳上的鏈子也不會緊到讓她的腳出現印痕。
    但他也怕萬一。
    萬一南南真的不小心滑倒了怎麽辦？
    這可太危險了！
    “不如，我幫你洗吧？”少年試探著問出了聲。
    裏頭默了好幾秒。
    “不如，你幫我洗頭吧？”
    話落時，門外的少年咽了下口水。
    “好的，南南。”他回答得有些磕巴。
    少年推開門，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幹濕分離，裏邊才是浴室。
    沐熙南就站在裏麵。
    或許身上什麽也沒有。
    “南南，我進來了。”少年的手握在門把手上。
    “嗯，進來吧。”沐熙南細細軟軟的聲音透過縫隙傳出來。
    時衍塵的手往前一推，玻璃外的人影頓時出現在他眼前。
    他幾乎不敢看她。
    好在她往身上裹了層浴巾。
    “我坐在浴缸裏，你幫我洗頭。”沐熙南都已經安排好了流程。
    “好的，沒問題。”時衍塵說。
    沐熙南抬腳，邁進了浴缸，浴缸上麵的玫瑰花瓣被撥弄得往四周散開。
    她坐在裏麵，把頭發鋪在外邊的大理石台上。
    時衍塵在浴缸一頭蹲下，雙手撫摸上她的頭顱。
    浴室水霧不斷，氣溫逐漸上升。
    玻璃、牆壁上全是水，濕濕的。
    但時衍塵有些口幹舌燥。
    他替她打濕頭發，將洗發露擠在手心，揉搓開來，雙手按住她的腦袋，在上麵輕揉打圈。
    少年按摩手法很專業，沐熙南舒服得都要睡著了。
    “阿衍，你身上濕掉了沒？”閉眼的少女突然來了這麽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