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
    呂方一時慌了神，遇到生命的威脅，他都不會這樣，但是一見到呂靈的眼淚，他頓時手足無措。
    不過憑著他的聰明，也立馬明白了她為什麽會哭。
    “真是傻丫頭！”呂方眼眶泛紅湊近呂靈，伸出手為她擦去臉上的眼淚，心疼地注視著她淚眼婆娑的眼睛，真誠道：“乖，除非我死，要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你。”
    “真真的……的嗎？我我……”
    呂靈鼻子一酸，想要止住哭泣，但是卻根本忍不住，反倒是哭得更厲害了，正在她哽咽的說不完一句完整話時。
    呂方一把抱住了她，除了哽咽外，她覺得很安心地把下巴放在他寬闊的肩膀上蹭了蹭。
    這是他們兩個人第一次這麽親密的舉動。
    也是她期待已久的，這樣讓她很安心。
    在這之前呂靈的心一直在提著，她怕，怕呂方會選擇李鈺，怕他隻是把她當成妹妹。
    她真的不敢想象，以後沒有呂方的日子。
    至於她什麽時候喜歡上呂方的，她不太清楚，也許是她得知自己不是呂家人的那瞬間。
    也許是因為她受了委屈，他二話不說為她打抱不平，得罪佛國烈焰家的家主的時候。
    又或者是他為了她的父母，心甘情願去佛國試煉地冒險尋找她的父母。
    尤其是在從母親趙清竹那裏聽到，明明幾次告知呂方“行刑地”的危險，他還是為了她毅然決然去了。
    她真的太怕失去他了。
    哪怕先前在佛國的時候，呂方有當著她父母的麵說喜歡她，她還是感覺不踏實。
    因為直覺告訴她，他真的很喜歡李鈺姐姐。
    在呂方得知宋策可能要傷害李鈺的時候，呂靈永遠記得那時他快要崩潰的語氣。
    她也有想過在從佛國回來的途中，好好和李鈺處好關係，她自認為可以做到，但是最後她還是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
    因為她從李鈺那裏聽到了，看日出時他的心意。
    是的，呂靈是有私心的，也有些不知所措張不開口，真的太難了，親自去撮合自己喜歡的人和別人，這對於她來說太過殘忍了。
    最後在回到上京之後，呂靈見到呂方粗心大意，都不去見李鈺好好聊一聊。
    她是既開心又內疚。
    在交談中，她能明顯感覺到呂方是真的喜歡李鈺，最終她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句。
    在呂方去出使羅刹國的期間，呂靈特意找來了李鈺，用言語試探，也知道了兩人去文淵書院看日出的事情。
    愛一個人，真的是內心裏的一場戰爭。
    有甜蜜、有委屈、也有想要放棄成全的時候，更多的還是不舍得，如果心是無數根平行線，這個時候的呂靈，心早已經糾纏成了一團。
    最終在呂方的一聲道歉下，呂靈繃不住了，她最不想自己會在他麵前哭啼啼的，但是她真的控製不住。
    “乖，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呂方心裏五味雜陳，他的腦袋不知怎的，異常的清醒，他和李鈺和呂靈的片段，在他的眼前不停地浮現，直到現在他才發現，他好像因為呂靈的體貼，而忽視了她的感受。
    呂靈感受著他的體溫，還有後背溫柔地拍打哽咽道：“我我……不不不想……哭。”
    呂方再也控製不住情緒，連續親吻她的額頭、鼻尖和下巴，最後擁吻在一起。
    啪嚓！
    茶杯摔在地上的聲音響起。
    小桃眼睛瞪得老大，錯愕的雙手掩住了自己的嘴，在一旁還站著一身白裙的李鈺，她整個人都僵立在原地。
    在回過神後，她擠出一絲笑容道：“我應該提前給靈兒說一聲要來的，其實也沒有什麽事情，我來的也不是時候，下次我再來找靈兒好了。”
    話音剛落。
    李鈺消失在原地，竟是用了浩然正氣離開了。
    呂方暗中深深歎了一聲，不過抱著呂靈的手並沒有鬆開，也許他真的有些過分，妄想貪婪著想要兩份愛，最後卻讓每個人都傷心。
    “哥哥……你去……追李鈺姐姐……和她解釋。”
    呂靈推了推呂方。
    呂方緊緊抱住呂靈，在她耳邊輕聲道：“讓我抱著你，至少現在我隻想抱著你。”
    ……
    文冠侯府後院。
    “小桃，你回來了，有沒有見到李姐姐？她願意來嗎？”呂靈見到小桃回來，忙起身詢問。
    在昨天被李鈺碰到，她和呂方親密後，她以為他會去找李鈺解釋一下，不過在今天早些時候，她試探了下，確定呂方並沒有去找李鈺解釋。
    好像呂方隻是用傳音符和李鈺說了一些東西。
    看呂方今天故作開心的模樣，呂靈心疼他，因為她感覺到了他心中的悲傷。
    在讓小桃去請李鈺之前，其實呂靈已經用傳音符解釋了下，並強調呂方對李鈺的喜歡。
    不過李鈺一直沒有傳音回來。
    小桃搖了搖頭道：“小姐，李家的管家說，李鈺儒士已經離開上京了，也不知道具體什麽時候回來。”
    呂靈皺眉道：“她離開上京了？有沒有說去哪裏了？”
    小桃輕聲回道：“沒有，好像管家也不知道。”
    呂靈歎息一聲，張了張嘴半天沒有說出來話，早知道會這樣，在從佛國回來的途中，她就該把事情和李鈺說清楚，那個時候也許還容易接受。
    昨天李鈺親眼目睹那種情況，換成是任何一個女人，恐怕也無法接受。
    對於李鈺的離開，呂方看起來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還主動拉著呂靈來他書房校對“水滸傳”，兩人的關係，反倒是因為那一次的擁吻，拉近了非常多。
    在外人的眼裏，兩人就是熱戀中一對情侶。
    “昨天李姐姐給我回了傳音，說是想要去看看大周各地的景色，讓我不要擔心。”呂靈心不在焉地校對道。
    呂方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道：“以前是我不對，貪婪地想要兩份愛，這對你們都不公平，這兩天我想了下，要是真的捫心自問，我覺得還是無法離開你。”
    呂靈歎道：“你不去挽留李姐姐了？我知道你很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