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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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這麽看著我,眼裏盡是溫柔。
我情不自禁的靠近他,他則雙手擁著我,一聲聲喚著:“阿蓮,我的阿蓮!”
他的身體是冷的,可是我卻覺得靠著他特別的舒服,還很安心。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他說:“阿蓮,對不起,現在我什麽都給不了你,等我,等我恢複真身,我就娶你,咱們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
這情話聽起來有些肉麻,原來冷血的蛇竟然還有如此深情的時候,但我總知道他口中的阿蓮不是我。
否則他怎麽對我那麽狠呢,整整嚇了我十八年。
而且他剛才還說過,他對我這樣的沒興趣。
我其實也挺好奇,這個‘阿蓮’會是誰,為什麽平時如此張揚的白蛇,會對她這麽念念不忘。
可我並沒有精力來思考這些。
身體的熱度沒有退去,整個人隻想往他懷裏鑽,他緊緊抱著我,讓我的頭貼在他的胸口,慢慢地,我才稍稍安穩下來漸漸進入夢鄉。
等我再次醒來,他已經不在了。
我什麽都沒問到,那個桃核也沒拿回來。
想起自己昨晚的行徑,我感覺臉都快丟光了,我怎麽能對一條蛇產生非分之想,難道就因為他化形後好看麽?
顏狗!
我在心裏罵了自己一句。
“哈哈哈!本尊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自己罵自己顏狗的,不過你確實配得上這個稱號!”
我一聽白蛇這話頓時來氣:“把我的桃核還給我,你這蛇怎麽還帶順人東西的!”
“想要桃核可以,得答應我一件事!”他順杆就爬,還真是一條好蛇。
“做什麽事?害人的事我可不幹!”我沒好氣的回答。
鬼知道這條蛇會做些什麽勾當,雖然我在大家眼裏就是個災星,可我沒把自己當災星啊,要我真去幹害人的事,那豈不是真如了他們所說。
“我不會讓你幹壞事的,你們村裏有個祠堂,那裏有我想要的東西,但我現在進不去,你帶我去!”他沒賣關子,直接了當的說道。
可是祠堂是村裏的,一直有專人管,沒事誰也不會隨便進去,而且我是撿來的,從來就沒有進過祠堂,那裏麵都是雲家的先輩,我是連朝拜的資格都沒有的。
“那個白蛇,你能不能告訴我,去祠堂做什麽,那裏我不一定進得去”我很糾結,又想拿回我的桃核,又不想被他給利用了。
他卻打斷我道:“我叫白子墨,別再白蛇白蛇地叫,難聽死了!”
什麽腦回路,我在想著如何去祠堂,他卻在這介意稱號。
不過白子墨這名字還不錯,聽起來還順耳。
姑且就原諒他打斷我的話這件事吧。
“行吧,那白子墨你說,祠堂裏有啥你非要去?”我也不囉嗦,直接問道。
他突然出現在我床上,很魅惑地看著我:“去找我的真身,隻要我拿到真身,我不但還你桃核,也還你自由之身,怎麽樣?”
“你的意思,沒拿到真身,桃核就不給我了?”我這一根筋的脾氣也上來了,最恨有人威脅我。
他竟然語氣軟了:“好吧,不管拿不拿到真身,這小桃核都還你,真不知道你這人怎麽這麽軸,一個破桃核就當寶,這樣的寶我全身都是好吧!”
嗬,還全身都是寶?
連個真身都沒有,寶從哪裏來!
我隻是不想揭穿他!
不過他現在居然沒有一口一個本尊了,感覺親切了好多。
“白子墨,你是什麽時候拿走我的桃核的?”我終於想起桃核丟失的原由,這才問道。
他哈哈一笑:“你自己在浴桶裏給我的呀,說是定情信物來的!”
我一聽就知道他又在戲弄我,一拳砸向他的胸口:“再胡說我揍死你!”
“我沒有胡說,是你自己給我的,你說那東西會傷我,便不戴了!取下來要扔,我便收了替你保管著!”他一臉無辜地看著我,倒真不像說謊。
天知道我當時都幹了些什麽!
“你之前不是怕這桃核的嗎,怎麽現在不怕了?還敢收這玩意?”我特麽就好奇這事,之前被摩擦的眼睛都睜不開的人不是他麽。
“哼,小小桃核豈能傷我,我那是為了”他突然就停住沒有說下去。
我等了一會,見他不說,又追問:“為了什麽呀,說話說一半很讓人惱火的知道不?”
“算了,說了你也不懂,呐,這個先給你,你得想辦法帶我去祠堂!”他說著,掏出桃核墜子就遞給我。
不懂不懂,那你好歹說說看啊!不說我怎麽懂!
我也不敢反駁,便伸手去接,他卻一把將我拉進懷裏,小聲說道:“可別再想著拿它對付我了,小心傷了自己!還有,別告訴任何人我醒了!否則你會沒安生日子過的!”
死色蛇,就知道占我便宜。
桃核到手,我還怕他,憑什麽他要我去祠堂我就去,我又不傻。
不過我沒說出來,連想都沒有多想一下就答應了:“放心吧,我知道怎麽做!”
他對我的回答很滿意,捧著我的臉用下巴蹭了蹭我的額頭,然後就消失不見。
我有種被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感覺。
可我沒辦法去跟他對著幹,誰知道他會不會惱羞成怒真把我丟進蛇窟裏,這可不是夢,是現實啊!
拿著手裏的桃核,我心裏百感交集。
也不知道阿亞現在怎麽樣了,他醒過來後有沒有其他情況,那沐大師有沒有好好幫他除邪氣?
一想到是我連累的阿亞,我心裏也十分難受,想著要不天亮了去看看他,可又怕再把這些邪物帶給他,害他生病。
隨後我又想到了沐大師,那老頭有點手段,竟然能困住白子墨,可惜白子墨還是醒了,我開始替老頭擔心起來,千萬別再讓白子墨給碰到了,我怕他會出手傷人。
還有那個王樂鑫,聽爸說他在我昏迷的時候還守了我好幾天,這家夥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他到底知道些什麽?又想打什麽主意?
難道他忘了當時那個黃毛的下場了?
一想到這,我又開始迷茫起來,那天是不是白子墨出手傷的黃毛呀,不然他怎麽突然就中毒了?
居然忘記問白子墨,哎。
我這腦子怕真是隻適合讀書,一遇到生活上的問題,就是一團亂麻。
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早上,我麻溜起床,見養父也正好起來便打了個招呼:“爸,昨晚睡得好嗎?”
“挺好的,你今天起這麽早,看來也睡得好啊!”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養父這話有什麽含義。
突然,我想明白了,以前我每年生日晚上做那個夢,第二天都是睡到大中午才起來的,然後還一副沒睡好的樣子,這些年來他都習慣了,今天確實是我自己反常。
我不由得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笑道:“前段時間睡得太多,估計把想睡的覺都睡夠了吧!”
養父也笑了,隨即說道:“那明天咱們去趟鎮上!”
“去鎮上做什麽?”
記憶中,養父是很少去鎮上的,家裏要用的東西這幾年都是我上學捎回來,他基本上是不出村。
“也沒啥事,就想出去走走,等你上大學了,我一個人更不想出門,趁著你還在家,陪我去看看鎮上有沒有什麽變化!”
養父說得隨意,好像真就是父女倆沒事出去溜達一樣。
我也是個缺心眼的,沒覺得有什麽問題,便高興地說:“那好,我們明天一起去,順便我去取一下上次跟桐桐拍的照片!”
“照片就不用去取了,你同學已經捎來了,我還沒來得及給你!”說著,他便轉身回屋裏,拿出一個信封,上麵是李月桐寫的字跡:轉交雲心蓮!
“爸,這什麽時候拿來的呀!誰送來的?”我一邊抽出照片一邊問道。
“就是送你回來那小夥子呀,王樂鑫!”養父咧了咧嘴,似乎又想起之前我那臉紅的表情了,那小眼神轉得可帶勁。
我現在覺得養父其實也挺八卦的,估計是想著讓我早點有人要,他就安心吧。
姑且讓我這麽揣測。
我看著照片上笑得燦爛如花的李月桐和僵硬的我,將那照片又塞了回去,不想看。
看到它就想起當時的場景。
養父看我不是很高興,接過信封拿出來一看:“我閨女就是漂亮,這旗袍一穿就跟上世紀三十年代的富家小姐一樣,嘿嘿!好看!”
他倒是挺樂嗬,似乎完全看不出我那不自然的樣子有多醜。
“行啦,別看了,人家李月桐才漂亮呢,你閨女就是用來襯托她的美麗的!”我一把將照片拿回來,轉身便放回了自己的書桌裏。
放完後我才想起來,怎麽能這麽對待養父呢,他不過是愛我而已,又沒說什麽,我剛才好過分。
就像個白眼狼。
出來後,我也發現了養父有些失落的眼神,為了彌補剛才的錯誤行為,我趕緊說道:“爸,明天咱倆去照一張屬於我們的照片,以後我去上學了,你要是想我,就看看照片好不好!”
他聽我這麽說,眉頭才舒展開來:“好,咱拍自個的,爸不看別人家的女兒,這世上,隻有我女兒是最好的!也是最漂亮的!”
其實我並不是介意李月桐比我漂亮,主要是想起了當時發生的事,可這事又沒法跟養父說啊,那不是隻有表現自己是因為嫉妒才這樣。
不想再糾結照片的事,我便開始打掃院子,養父則在一旁喂雞。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然後我才不經意的問道:“爸,那阿亞現在怎麽樣了呀,他爸媽後來沒有再來找麻煩不?”
養父朝那些雞撒了一把糧食,咯咯逗了一下雞過來吃食,然後才說:“他沒事了,雲藍他們又不是不講理的人,病好了自然也就不來說什麽了呀!”
我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我昏睡了這麽久,而且當時阿亞醒來後是想阻止那個沐大師施法的,可最後我還是被困了,那阿亞後來就真的沒事嗎?
“要不我下午去找阿亞玩會吧,我不去他家,阿亞沒事經常去古楓下坐坐的,我去那裏找他!”
養父聽我這麽說,竟然輕歎了一聲,我心裏頓時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阿亞該不會出事了吧?
隻聽養父朝我說道:“阿亞被沐大師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