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鄰村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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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根棍棒打在我的身上,我強忍著疼痛咬牙道:“打死我,他就能活嗎?再不救他,神仙來了也沒用!”
    可能他們也有些心虛。
    剛才去探鼻息的人在一旁也喃喃道:“紅波是真的沒有鼻息了,好像事鬧大了!”
    “什麽?”其中一個舉著棍子打我的人驚呼一聲,立刻扔掉棍子朝李紅波跑去,緊張地拍了拍李紅波的臉頰,可李紅波除了七竅流血並沒有回應。
    而他那雙青紫的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腫變大。
    他們這才著急起來,有人結結巴巴地說:“我你我們就是來要孩子的”
    “那孩子早就死了!”
    這些鬧事的村民紛紛朝身後看去,隨即讓開了一條路,隻見村長緩緩向我們走過來。
    他喝退那些鬧事的人,看了一眼我正在流血的後腦勺,伸手想來扶我,但又在碰到我之前縮了回去,隻是簡單地問:“阿蓮,你還好吧!”
    我真想罵一句,你看我像還好的樣子嗎?再不來,我就會被打死了好吧!
    一天天的,不是被這個殺就是被那個打,能不能讓我消停幾天?
    不過我也好奇,為什麽李紅波一口咬定那個孩子在祠堂下麵。
    雖然這是村長的家事不好多問,但既然我遇上了,總要弄個究竟。
    再說,我覺得村長肯定有什麽秘密,他之前想讓我去祠堂下麵估計也是有目的。
    便淡淡說道:“村長,現在鬧出人命了,你看怎麽辦吧?”
    村長無奈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李紅波,搖了搖頭:“自作孽不可活,這事我們在理,不用擔心!他就是想來訛我而已。”
    話雖然這麽說,但我總覺得李紅波身上的毒並不全是他們自己用來訛人的,反而有點像白子墨的手筆。
    為了不讓白子墨沾上人命,我決定看看李紅波的情況,最起碼也能心安一些。
    此時雲家村的村民也都趕過來,將鄰村的這些人團團圍住,看樣子,有點要打群架那意思,我擔心事情越鬧越大,隻好朝他們說道:“大家先別急,讓我看看他還能不能救!”
    鄰村那些人還想阻攔,可雲家村的人又怎麽是吃素的。
    何況他們都知道我能解毒,立刻有人開口道:“你們該不是心虛不敢讓阿蓮看吧?李紅波若醫治不及時死了,你們誰負責?”
    鄰村的人麵麵相覷,一時間也沒人敢再多說什麽。
    我直接走到李紅波身邊替他檢查起來,發現他身上中了兩種不同的毒。
    其中一種應該是他自己服下去打算用來訛人的。
    另一種,確實像白子墨之前給黃毛下的毒。
    我不禁偷笑起來,心中也甚歡喜,白子墨還能出手幫我,看來,他遲早會恢複的。
    隻不過這兩種毒混合在一起,再不解,李紅波不死也得廢。
    還好我隨身帶著解毒用的東西,便開始給李紅波紮針逼毒。
    可鄰村那些人又開始鬧騰起來,有人嚷道:“當初我就說讓紅波別娶雲家村的女人,他非不信,這下好了,家破人亡,家破人亡啊!”
    村長立刻回敬道:“我們雲家村的女人怎麽了?雲家村可是出過醫仙的,山神廟都還在,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東西,憑什麽看不起雲家村的人?”
    “李紅波但凡有個男人樣,我家銀花也不會以難產致死吧,如今人都要入土了,你們來要孩子,不覺得心中有愧?”
    在這事情上,我也覺得李紅波不是個男人,妻子難產,他不想著搶救,反倒是送回娘家來,這事說出去就不怕人笑話?
    關鍵是他還能在這樣的情況下來要一個棺材子,更讓我匪夷所思。
    要不是怕他因此死了,會賴到我和白子墨頭上,這種人我才懶得管他的死活。
    我可沒有養父那樣好的醫德。
    鄰村那些人似乎沒什麽可反駁的,隻一個勁地叫囂著要村長交出那個孩子。
    村長並沒有理會他們,反而走到我身邊輕聲道:“阿蓮,他還有救嗎?”
    我微微點了點頭,收回銀針,隨後學著柳逸然當初解毒時的手法在李紅波身上一通敲打,這手法用起來竟然熟悉的不行,完全不像現學現賣,反而像是自創的那般,我自己也挺納悶的。
    李紅波被我一敲,竟然轉過頭吐出了幾口黑血醒了過來,木然地看著周圍,好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似的。
    見他真的醒了,鄰村的人連忙上前扶起他問道:“紅波,你感覺怎麽樣?”
    李紅波搖了搖頭:“我沒事,剛才怎麽了?孩子找到了嗎?”
    還真是個二貨,自己命都差點沒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竟然張口就問孩子,都不知道怎麽說他。
    見沒有人回答他,他竟然一骨碌爬起來,伸出手指著村長又要說什麽。
    這時才看到自己那青紫的雙手,臉色又變黑了起來,朝我嚷道:“我想起來了,你身上有毒,你為什麽對我下毒?”
    我勾了勾嘴角,剛才替他解毒的時候,我就隻解了他自己服下的那種毒,可沒解白子墨下的,這種人不能一次性給他治好了,就得讓他受點罪。
    我朝他聳了聳肩:“你自己做了什麽難道不清楚,這裏所有人都看到了,剛才是我救了你的命,你不感謝我就罷了,還想倒打一耙?”
    李紅波愣愣的看著我,他心知肚明,喉嚨滾動一聲:“你就是雲心蓮?”
    沒想到他竟然還知道我的名字,看來對雲家村的事也知之不少,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他卻立刻換了語氣,急忙將雙手送到我麵前:“剛才我不該那樣推你的,求你先幫我治好這手吧,我還沒找到孩子,不能死啊!”
    看著他那樣子,我忍不住想笑,看來他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不過我還是想捉弄一下他,誰叫他這麽無理取鬧的。
    於是便沉聲說道:“你這手我可沒辦法治,這是無名腫毒,隻能等他自己消,快則一兩月,慢則一兩年,要不了你的命,放心吧!”
    編瞎話誰不會,小樣!
    果然一聽我說要那麽久才消,李紅波那本就有點發黑的臉色就更難看了:“怪不得山神說雲家人慣會用毒,我算是領教了!要不是為了找回我的孩子,我才不會出此下策。”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卻看向村長,其實我也想知道,那個孩子到底去了哪,但是聽李紅波再次提起山神,我的心裏就莫名的慍怒。
    看來這假山神不但來禍害了我們雲家村,連鄰村也沒放過啊!
    她這麽做真的隻是為了讓白子墨無法蘇醒嗎?
    她和白子墨到底有什麽仇怨,要如此處心積慮?
    到現在為止,我都還沒能搞明白,到底有幾波人在這裏搞事,甚至我連自己到底是什麽人都沒搞明白。
    雲兒說我是她的主人,村長說我身上有祠堂底下的鑰匙,柳逸然說我是“她”,白子墨說我就是我不是別人,還有那個‘鬼媽媽’說我不是她女兒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我隻是一個撿回來的棄嬰,如果有我親生父母,我就不會去想自己的身世吧。
    想到這,我突然覺得那個棺材子也挺可憐的,剛出生就沒了父母,和我一樣
    於是,我便朝李紅波問道:“既然你都見過山神,那你怎麽不問問,你的孩子在哪?”
    李紅波冷笑一聲,指著村長說道:“山神說了,孩子就在雲家祠堂下麵,是你們村長親手丟下去的!那可是一條生命啊,怎麽如此糟踐!”
    村長頓時臉色一沉,朝李紅波吼道:“無知小兒,怎可在這胡說八道?我憑什麽要丟孩子下去?那難道不是我外孫?”
    “有沒有做過這事,你自己心知肚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麽主意,你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讓全村人都成了啞巴,這件事我想你們雲家村的人都經曆過吧,據傳,還是雲心蓮給治好的呢!”
    李紅波這話讓我有點懵,他怎麽什麽都知道?
    還有,村民們失聲是村長做的?村長可以讓所有人喉嚨長黑蛇?
    感覺事情越來越看不懂了,我這腦子根本不夠用,如果白子墨在,他肯定能判斷出孰是孰非。
    此時,我感覺村民們看向村長的眼神也不太對勁,似乎在探詢什麽。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這件事到底哪裏是真哪裏是假,如果村長真的為了一己之私做出這樣的事,那他今後在這村裏還能呆得下去嗎?
    可村長連臉色都沒變一下,反而心平氣和的說:“紅波,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作為一村之長,怎麽可能做這種事,實話跟你說,當初銀花在棺材中生下孩子,就被一團黑影給帶走了,到現在我也沒見過那孩子,何談丟棄?”
    村長說著,又看向村民們:“大家當時在場的人都可以作證,我雲辭從無虛言!”
    “是啊是啊,我們當時都看到一團黑影出現,接著孩子就不見了,銀花也咽了氣,隨後我們就發現自己失了聲,還是村長帶我們找阿蓮治好的!”
    有村民開始附合,其他人也紛紛點頭,支持村長的人是挺多的,但鄰村的人根本不買賬,有人開始朝著雲家祠堂邊走邊說:“沒必要在這扯東扯西,先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知道祠堂對雲家村的重要性,平時自己人都很少去驚擾先人,何況是外村人。
    這樣鬧下去難免會引發村與村之間的爭鬥,於是,我連忙忍著頭部的痛,衝過去攔下那些人說:“祠堂是不能隨便驚擾的,如果你們認定孩子在裏麵,那我跟李紅波進去找!”
    我對村長的行為也存有疑惑,所以也想看看,他們到底誰在說謊。
    鄰村那些人都看向李紅波,他們本來就是來替李紅波出頭的,自然是等他發話。
    李紅波倒是爽快,喜笑顏開道:“可以,我們這就進去找孩子!”
    我看他那興奮的樣子,竟然有一種無奈,他不像是個合格的父親,可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他對這孩子必得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