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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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量好晚上的行動後,我便起身去隔壁看李月桐。
    李月桐的情況並不好,一直發燒說胡話,我心裏明白,她就是被陰邪之氣侵襲了,所以才這樣的,然而我們卻還要在這住一晚。
    王樂鑫有模有樣地在她額頭上畫了幾道,還從包裏拿出黃符給放在了李月桐的枕頭上。
    回頭看到我後,才嘿嘿一笑:“她沒什麽大事的,與其找借口說服她再留一晚,不如讓她睡上一覺,等咱們把事情解決了,再帶她離開這!”
    我也知道這是個省心的辦法,可我還是擔心李月桐的身體,萬一真搞出個大病來,豈不是害了她,可現在又沒法讓她一個人離開,也隻有答應著。
    看著李月桐那紅撲撲的臉蛋,心裏也有些過意不去,好在我包裏有退燒藥,給她吃了一顆,起碼不讓她一直燒著。
    柳逸然走進來,黑衣長袖一甩,房間裏立馬幹淨了,而李月桐眼皮下的青色也消失不見,看她慢慢的平穩了下來,我總算也安了點心。
    朝柳逸然道:“你給她設個結界吧,免得再有陰氣纏她!”
    柳逸然冷哼一聲:“要不是怕你擔心,我才懶得管她,這人有點心術不正!”
    我知道柳逸然從第一次見到桐桐起就不太喜歡她,可是不喜歡沒什麽關係,平白無故說人家心術不正,就有點過分了。
    “桐桐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前我被別人欺負時,都是她力挺我的,你怎麽就說人家心術不正了!跟你說,別隨便給人下定義,這樣不好!”
    在對李月桐的態度上,我總覺得柳逸然有些謹慎過頭。
    要不是我身邊怪事多,連累桐桐,她怎麽會變成這樣,說她心術不正,打死我也不信。
    “以後你就會知道的!”柳逸然丟下那麽一句,轉身想往外走。
    似乎又想起什麽回頭看了看我們說道:“晚上冥界的人來收魂,那些想去投胎的自然是沒有問題,但肯定有搗亂的,封印就在這家店的後院,我靠近不了,隻能靠你們自己!”
    我點了點頭。
    反正舍點血的事,也沒有多難。
    可王樂鑫卻不樂意了:“我師傅沒教過解封印的方法,你讓我跟心蓮怎麽打開?”
    柳逸然是頭也沒回的走了。
    王樂鑫還想追上去,我連忙阻止道:“你別追了,柳逸然是條蛇,他肯定不方便靠近,萬一將他也封進去了,怎麽辦!咱們先去探探路再說,晚上還得他幫忙抓那隻女鬼不是麽。”
    他好像也想通了其中的道理,轉而又坐在床邊朝我笑道:“真沒想到,我堂堂道家弟子竟然要與一條蛇妖為伍!”
    我沉思了一會朝他問道:“我看沐大師對柳逸然都恭恭敬敬地稱聲柳仙,怎麽你就張口蛇妖閉口蛇妖的?”
    王樂鑫摸了摸口袋,又掏出兩個糖,剝開紙遞了一個給我:“先吃個糖,一會我去看看有沒有其他吃的,這個鬼店,白天估計是找不到服務員的!”
    我接過糖含著,仍舊等著他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他又哧溜了一口才緩緩說道:“他是蛇仙沒錯,據說在雲家村守著山神廟都有千年之久,而且他從不害人,師傅曾說過,神仙和妖魔,是有區別的!而柳逸然在大家心中,屬於仙!”
    “所以師傅對他是另眼相待的!”
    “那白子墨還是上神呢,為什麽沐大師卻不容他?”
    總不能白子墨這上神是自封的吧,可柳逸然也說過白子墨曾經是三界赫赫有名的上神啊!
    “那是因為千年前,白子墨犯了眾怒!隻不過這段曆史,好像被誰故意隱藏下來,到底當初是什麽原因將他封印,我師傅也沒說,所以我並不清楚。”王樂鑫說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
    似乎也在探尋我知道多少。
    其實對於白子墨,我知道並不比他多,或者更少!
    “那你都知道柳逸然是蛇仙,為什麽你成天跟他過不去,還說人家是妖?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搞不懂他們這些人,明明知道事情不是這樣的,為什麽偏偏要反著說。
    我還說怎麽沐大師對妖的態度有那麽大的差別呢。
    王樂鑫卻一臉認真的說:“那還不是因為你!誰叫柳逸然要當白子墨的跟班,非要拆散你和我呀!”
    什麽跟什麽?
    “拜托,以後別說什麽拆散不拆散的好不好,我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最多就是普通朋友,你要再這麽說,當心我連朋友都不跟你做!”
    有些話確實要說清楚,不然容易鬧誤會,白子墨為了我連自己最想要的都可以拋棄,我怎麽能趁他沉睡的時候,跟別人不清不楚的!
    那不是渣女的行為麽!
    雖然白子墨這白蛇紋身讓我看起來確實想個社會不良少女,可我自己知道不是就行了呀,別人怎麽想隨便咯!
    王樂鑫見我說得這麽幹脆,整個身子都垮了下來,也不要他的帥哥形象了,直接將二郎腿一翹,一邊玩著他的棒棒糖一邊說:“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好傷心啊!”
    我看他就不像真傷心的,這二流子貨色,也就三分鍾熱度,便也不再理他,走到李月桐身邊見她睡得正香,懸著的心總算稍稍放了下來。
    “走吧,去後院看看!”我轉身便朝外走。
    他則慢慢悠悠的跟在後麵嘀咕:“柳逸然就是不想淌這渾水,故意說自己靠近不了的,他都是仙,這封印怎麽可能影響得了他!那家夥看著老實,其實才不老實呢!就我被搞成這副模樣還得出來幹活,真沒天理。”
    我自然知道柳逸然不能靠近的真正原因,因為我們早就商量好了的。
    他隻會在關鍵的時候出現,其他時候我得自己出麵。
    這樣那些藏在幕後的也就容易掉以輕心。
    但這些事不能告訴王樂鑫,他是道家人,收個冤魂什麽的總得去做,如果他知道有依靠,怕他又不靠譜。
    便沒理他徑直朝樓下走去。
    來到一樓,我看到昨晚那個臉色暗黃的服務員仍站在櫃台,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便朝王樂鑫努了努嘴說道:“你看那個像鬼嗎?”
    王樂鑫搖了搖頭:“看不出來,不像鬼,但又總感覺不對勁!”
    柳逸然說他們不人不鬼,是不明物體被傀儡術操控著的,現在想想,確實像這麽回事。
    心裏一直在猜想著,到底是什麽物體呢?
    想歸想,但腳步確是沒停。
    封印在後院,趁著現在日上三竿,去後院先看看再說。
    但走了幾步,我冷不丁的回頭看了一眼,那服務員正好也扭頭看向我們,我對上他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隻覺背脊生寒。
    他那雙眼睛就像是畫畫時用毛筆點上去的,裏麵沒有光影也沒有瞳孔,就黑白分明的兩部分,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我連忙回過頭,沒再看他,心中立刻有了底,朝王樂鑫輕聲道:“那服務員好像是個紙人!”
    王樂鑫聽到後也回頭看了一眼,隨後便加快腳步朝後院走,邊走邊說:“還是你眼尖,隻不過能把紙人做得如此逼真,還能行動自如的,也不是尋常人啊!”
    以前我在雲家村的時候,也看到村民們祭祀時紮過紙人去燒,雖然那紙人紮得栩栩如生的,可跟這能自由行動的比起來,卻是差遠了。
    民間人的手藝活我所知道的並不多,但養父曾跟我提過一些,像紮紙人就是我們平常見得比較多,也比較能理解的。
    畢竟農村裏常見。
    隻是用紙紮人看鬼店這種事都能讓我遇見,倒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這家店的後院正對著的,就是那一片墳地,雖然現在是白天,我還是覺得陰森森的,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一種讓人聞之欲嘔的氣味。
    昨天晚上李月桐就說過,這味道很難聞。
    可在這後院更為明顯。
    王樂鑫也忍不住捂著鼻子道:“怎麽這麽大的味,好像是什麽東西腐爛了!”
    確實是一種腐爛的味道,我皺了皺眉頭,心想,該不會是腐屍吧,要真是這樣,我估計自己一會看到了會幾天都吃不下飯。
    可是想著那些等著解開封印去投胎的冤魂,我又動了惻隱之心,朝王樂鑫道:“這個地方本來就不幹淨,咱們趕緊看看封印是怎麽回事吧!早點搞完早點離開這!”
    “要不是想抓住昨晚整我那鬼,我是不想關心這封印的,按我的想法,應該吃點東西在房間裏等著鬼上門收拾,搞不懂你們又要做什麽好人好事,送什麽冤魂投胎!”
    王樂鑫話是這麽說,但眼睛卻四處打量著,看樣子應該是在找封印。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就是說一套做一套麽。
    不過像他這樣找,怕是別想找到什麽封印的。
    要這麽容易看到,那這個地方也不至於十八年也沒被鬼差發現了。
    然而就在這時,我的腦海裏突然靈光一閃,隨後便看到院子中央那個花壇下發著詭異的綠光。
    而有個聲音就在腦子裏說:“這下麵就是封印池,不過現在不能打開,得等晚上12點!”
    我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聽到這麽一個聲音,但我敢肯定,這是真話。
    於是朝王樂鑫說道:“我已經找到封印了,咱們上樓去搞點吃的,晚上再行動。”
    王樂鑫很驚訝的看著我:“你該不會騙我吧?你又沒學過這些怎麽看出來的?我都沒找到呢!”
    “我無師自通不行嗎?再說你平時心思又沒用在學道上,光想著當個二流子玩,學校裏對你的評價都是花花公子,像你這樣的,怎麽能集中心思學道!”
    我本來不想戳破他,可奈何他自己要提這茬。
    他那張還青紫著的臉憋得更青了,可又不願承認自己菜,倔強的說:“別總是貶低我,今晚就讓你看看,什麽叫做道法!”
    我朝他聳了聳肩:“拭目以待!”
    在離開後院時,我又回頭看了一眼,卻看到那花壇底下的綠光閃現的更加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