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深潭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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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剛才李月桐說的話講給王樂鑫聽,沒想到他笑得更大聲了:“她怎麽不說我跟她睡了?真好笑,怪不得之前柳逸然說她心術不正,我看,她這個朋友你不要也罷!”
我一聽,更是氣得不行,便直接將電話給掛了。
除了阿亞外,我就隻有李月桐這一個朋友,他竟然說不要也罷。
想著剛才李月桐生氣離去的情況,我的心也一陣陣的疼。
結果王樂鑫卻立刻發來一條短信,我點開看了一眼,他配了個委屈的表情,還說了一句:“你沒必要為李月桐的煩事憂心,她有自己的思想,她也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但我還是想告訴你,你和白子墨之間,有著永遠也無法跨越的鴻溝,遲早你會知道一切真相的!”
對於真相,我已經沒有太多想法了。
我隻知道自己現在全身是毒,而我最好的朋友也與我撕破了臉。
關鍵是我連個訴說的對象都找不到,內心的焦躁已經達到頂點。
為了讓自己靜下心來,我決定去學校的圖書館看看專業書。
可我剛穿過操場,卻看到一個奇怪的人。
這個人身材高挑,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頭發朝後麵梳得整整齊齊,戴著個金邊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
雖然在江城,這樣穿著的人比比皆是,可我卻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絲異樣,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不由得多朝他看了幾眼。
老實說,他長得還挺耐看,不像白子墨那樣絕美到令人窒息,也不像柳逸然那般超凡出塵,更不像王樂鑫那種帶著痞氣的帥,這人看起來就像鄰家一個帥氣溫和的大哥哥,溫潤如玉,讓人看一眼就忘不了。
我確定自己沒見過他,本打算就此離開,但他從我身邊經過時,我竟然聞到一股奇特的藥香。
他沒有注意到我,與我擦肩而過後直接朝著研究室走去。
而我卻聽到旁邊傳來一陣低語:“江先生又來了,不知道這次又會給學校捐些什麽?”
“聽說江先生可是江城第一富豪,妥妥的高富帥啊,關鍵還那麽善良,每年給咱們學校捐的錢和設備,都不知道有多少呢!”
我朝他們看去,那些人似乎見我在聽,便趕忙走開了。
我猜到他們剛才說的江先生可能就是剛才那人,出於好奇,我便悄悄跟著他進了研究室那棟樓。
來學校這麽多天,我還是第一次到這裏麵來,之前這裏一直是大門緊閉的,今天還是第一次看到開著門。
我沒有心思細看這裏麵的情形,就怕將他跟丟了。
也不知道他是真沒發現我,還是無所謂,我隔著十幾米的距離一直悄悄跟在他後麵,看著他穿過一條條的走廊,最後進了一扇門,但等我跟過去的時候,那門已經關上了。
我走到窗戶旁,想朝裏麵看看,卻發現窗簾攔得死死的,什麽都看不到。
正當我想找找有沒有地方能看看裏麵的情況時,背後卻傳來柳逸然的聲音:“阿蓮,你在看什麽?”
這家夥來得還真是及時呀,我連忙轉身朝他打了個手勢,讓他別大聲,然後帶著他走開了一些後才說道:“你怎麽來了?白子墨呢?”
我覺得自己每次看到柳逸然最想問的事就是白子墨,也沒問問他這幾天幹嘛去了,似乎有些不厚道。
柳逸然倒也不在乎,隻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他有點急事離開幾天,托我過來照顧你,不過看你這樣子,怕是不需要照顧,膽還挺大的,一個人也敢到處亂跑!”
他語氣很平淡,沒有指責也沒有埋怨,甚至還帶著一點寵溺。
我抬眼看向他,他仍舊是當初那一身黑衣長發,麵若桃花的樣子,不打架的時候,他還真是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忍不住問道:“聽你的意思,這段時間你都在我身邊?”
他很得意,揚了揚那濃密的眉毛:“當然啦,受蛇之托終蛇之事!”
我就很不解了,這家夥以前跟白子墨不是老喜歡打架麽,動不動就懟,這次怎麽那麽聽話,讓他來就來?來了又不露麵,算個啥。
想著這段時間我一個人孤零零的過了這麽久,什麽都不知道,心裏又委屈,不由說道:“你既然在,為什麽不出來告訴我,白子墨到底幹什麽去了?還有,他的逆鱗丟了,要去哪裏找?我連一個商量的地方都沒有,你們倒好,就這麽把我一個人孤立在這裏,什麽都不說”
說實話,我真的很難過,即使心裏相信白子墨不會有事,也相信他並不是偷拿了逆鱗離開了我,可這樣沒有下落的苦等,我也很崩潰啊!
而且我知道柳逸然心軟,就怕我流淚,我偏偏就要哭,眼淚說來就來。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嘛。
果然,柳逸然立馬投降了,討好地說:“好啦,姑奶奶,你別哭了,不然白子墨以為我欺負你,他這條蛇護短,就護你一個!”
我聽到柳逸然這麽說,立馬破涕為笑。
要知道這些天我為白子墨擔驚受怕的,他要是不護我的短,我得多難受啊。
柳逸然苦笑著搖頭道:“走,我帶你去個地方,到那裏再說。”
我還想著剛才那個奇怪的人,朝那邊望了一眼,最後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畢竟沒有什麽比白子墨更重要。
剛才這人等有機會再來一探究竟好了。
柳逸然化成一陣黑煙就直接將我卷到了一個山洞中,而在這裏,我卻看到了一個十分熟悉的地方——夢裏那個讓我痛不欲生的水潭。
沒想到現實中還真有這樣的地方。
我驚恐地朝後退了幾步,不解地看向柳逸然:“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柳逸然卻隻是溫柔的一笑,隨後便雙手輕輕抬起,引著我走向那讓我恐懼至極的水潭。
我本能地想後退,可我的身體根本不受控製,竟一步步地自己走向那深潭邊緣,眼看就要迎來夢中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我隻能眼巴巴地看著他:“柳逸然,別,別讓我下去,快停下來。”
我希望他隻是逗我玩玩,並不會真讓我下去。
可我想錯了,下一秒,我的腳下就傳來了劇痛,那種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痛。
如萬蟲噬骨一般。
“白子墨,救救我”我痛苦地大喊道。
此時此刻,我心裏想的還是白子墨能出來,帶我離開這個鬼地方。
可是,沒有任何人回應我。
“柳逸然,我那麽信任你,你為什麽要這樣做呀,好疼”我帶著哭腔朝他喊,可根本沒有用。
這時我腦海竟然開始回蕩起王樂鑫之前說的話,他告訴我,白子墨是來找我尋仇的,柳逸然雖是蛇仙,可畢竟他與白子墨是同族,不可能幫我。
難道他們這兩條蛇真的是想要我死嗎?
可他們若要讓我死,彈指間我就飛灰煙滅了,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我想讓柳逸然解除我身上的禁錮,我想問問他,為何要如此對我,可岸上的柳逸然,卻隻是背過身去,不敢看我,也不說話。
哪怕我剛才哭得再大聲,他都不為所動。
然而,我很快便連呼喊的力氣都沒有了,身體已經完全泡在水裏,每一寸肌膚都在痛,
我在水裏不停地撲騰,可越撲騰,身上的痛感就越強,腦海裏卻好像湧進來了許多不明來曆的記憶,淩亂,沒有秩序。
我看到一條白蛇悠然地在一條河裏遊走,而他所過之處,白霧升起,朦朧中透露著寧靜的美好,隱約之中,好像還有銀鈴般的歡笑聲傳來。
隨後,我又看到一條小黑蛇被一個女孩撿起來帶回家,然後喂成了一條大黑蛇。
後來,我好像又看到了許多片段,可是又好像什麽都沒看到。
身上的痛已經達到了極致,開始變得麻痹起來,我強撐著睜開眼,這才發現,剛才還幽深發暗的潭水,此時竟然變成了淡淡的粉色。
我深吸了一口氣,竟然還聞到一股淡淡的蓮花清香。
也就在這時,柳逸然猛然回過頭來,仍舊是那樣溫和地看著我笑,就好像我剛才經曆的那些痛,跟他無關一般。
但凡我有一點力氣,我都不會沉默。
他是蛇仙又如何,打不過,我罵幾句總行吧!
可我沒有機會開口,便直接暈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發現自己竟然枕著柳逸然的腿躺著,身上並沒有明顯的疼痛感,反而充滿了力量。
而他此時正垂眼看著我,眼裏好像還有著一抹心疼。
見我醒來,他立刻收起眼神,清咳一聲:“你醒啦!”
我一躍而起,退到離他好遠的地方,木然地看著他問:“柳逸然,你到底想幹嘛!”
柳逸然卻優雅地扯了一絲黑發繞在自己的指尖,朝我眨了眨眼:“我知道這樣你很痛苦,可這是壓製你身上毒素外溢的另一種辦法,我總不能像白子墨一樣”
他沒有把話說完,但我明白了,之前我身上毒素外溢,是白子墨用他的方式來壓製的,柳逸然自然不能那樣做。
想起白子墨壓製毒素的辦法,我臉上騰的就熱了起來,不過此時我感覺身體輕盈,確實沒有毒素外溢帶來的沉重感,便也相信柳逸然的話。
可我不明白的是,如果這潭水可以壓製我身上的毒素,那麽當初在夢境中,白子墨先讓毒蛇用毒液噴我,後來又讓我到潭水中來壓製毒素,他那麽做,又是想幹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