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合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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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凶巴巴的聲音,我就知道,是白子墨來了。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他卻出來了。
我真不顧一身疼痛沉到這水潭底去,感覺自己犯了多大錯似的。
沒想到第一次喝酒,就喝出了事。
柳逸然卻好死不死地說:“白子墨,你這次又要來搶我的人嗎?”
這下我除了身上被泡得疼,連心也跌入了穀底。鬼知道白子墨會怎麽想我呀。
“柳逸然你發什麽酒瘋!”白子墨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大袖一揮直接將我們卷到了岸上。
終於沒有了那萬蟲噬骨的痛,我總算是長舒了一口氣,正想著要跟白子墨如何解釋剛才的事,可柳逸然卻仍紋絲不動地抱著我,像是護著他的至寶一般,帶著醉意朝白子墨說道:“我沒有發酒瘋,白子墨,你別裝糊塗,如果不是你捷足先登,阿蓮始終是我的。”
“是嗎?我倒要看你有多大能耐!”白子墨話音剛落,我就感覺身體一空,緊接著,便落入了他的懷抱。
柳逸然抱了個空,氣急敗壞起來:“你倒是憑真本事打啊,總喜歡偷襲,玩心眼,下毒,阿蓮變成這樣,也都是你害的!”
白子墨冷哼一聲:“我和阿蓮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
他收起對柳逸然的那種鋒芒,低眉看著我:“對不起,我來晚了!身體還疼嗎?”
我輕輕搖了搖頭:“白子墨,柳逸然沒有惡意的,他隻是喝多了想起了往事”
我看到白子墨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又隱藏起來,隻是淡淡地朝我笑了笑,輕撫著我的臉頰說:“我知道,不然他現在已經是條死蛇了!”
搞不懂這兩條蛇,他們之間的關係太跳脫了,真心無語。
白子墨替我烘幹了身上的衣服,用下巴貼著我的額頭蹭了蹭,然後將我緊摟在懷裏,看向柳逸然。
柳逸然那身黑袍正不停地淌著水,估計剛才的痛感還沒有消失,我看到他的臉色煞白的,身體好像還有些微微發抖。
他倔強地站在那,不滿的看著白子墨:“你以為就憑一己之力,能解決阿蓮的厄運毒體嗎?你難道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我可以自行壓製,你犯不著替我做決定,誰讓你將她帶到這裏來的,你明知道那潭水會讓她痛苦不堪!”白子墨說這話的時候,我都感覺到他手上的力道緊了緊。
他似乎忘了,以前他每年都會將我丟下去一次。
要不是我現在渾身乏力,真想友情提醒他一下。
“嗬,痛苦?原來你也知道?可這痛苦不是你帶來的嗎?我可以陪她一起痛,就像當年她陪我一樣!”柳逸然怒吼著,臉上卻閃過痛苦之色。
“所以,你就將阿蓮帶到這裏來?你以為這樣可以化掉她身上的毒?”白子墨沉聲說道:“愚蠢至極!”
“我是愚蠢,但我隻願她好!不像你,隻會算計,若不是你,阿蓮怎麽會變成這樣?”柳逸然晃著身體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似乎還想要跟白子墨幹架似的。
我腦子暈暈沉沉,不明白他們倆為何要爭執這些。
我一直都認為柳逸然是喝多了將我當成了當年的‘她’,可我又覺得,他口中的阿蓮,就是我。
我對自己的前世一無所知,也不覺得我就該為前世的自己承擔什麽,那些過去與我無關。
我怕痛,想起剛才被水泡著的感覺,渾身就緊繃到了極點。
白子墨輕輕拍著我的背:“別擔心,我不會讓你再受這種痛的,你的厄運毒體,我會有辦法解決。”
我輕輕點頭,靠在他胸前,感受著他對我的溫柔,迷糊間,好像他將什麽東西從我的後背輸送進了體內,隨後我就沉睡了過去。
睡夢中,我依稀聽到柳逸然和白子墨還在爭吵著。
但我不確定他們的爭吵是因為我,還是因為那個‘她’。
我腦海裏醞釀了無數個當年的場景,但最終都是覺得是白子墨橫刀奪愛,而柳逸然則愛得深沉而偉大。
耳邊的嗡嗡聲一直沒停,我不由得捂著耳朵大喊道:“你們兩個別吵了!”
隨後周圍真的安靜下來,緊接著我睜開眼,便看到自己處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白子墨和柳逸然正在一旁好奇的打量著我。
我看著他們一頭霧水的樣子,不解地問:“這是哪?你們倆剛才吵什麽?”
柳逸然甩了甩他那頭烏黑的頭發,朝我擠了擠眉毛說道:“他怪我沒保護好你,讓你著了別人的道唄!”
著了道?
我沒聽明白,怎麽又是我著了道?
想著剛才那山洞中的一幕,我連忙朝白子墨解釋道:“白子墨,你別生氣,柳逸然沒傷害我,他隻是喝多了”
白子墨卻淺笑不語,低頭將我扶著坐好,他的銀發垂在我臉旁,讓我感覺心砰砰直跳。
柳逸然卻急得直跺腳:“阿蓮,你胡說什麽呢?我哪喝多了?要不是我及時趕過去將你帶回來,你怕是還不知道要被那人迷到什麽地方去!”
這下我真蒙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難道剛才我們在山洞中發生的那些事,都不是真的?
那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回想了一陣,在遇到柳逸然之前發生了什麽,最後終於想起來,我在校園裏看到那個奇怪的人,不由得眉頭緊皺。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我看了看柳逸然,又看了看白子墨問道。
“你先出去吧,查查那個人!”白子墨朝柳逸然說道。
我看著柳逸然垂頭喪氣地走了出去,仍舊一頭霧水,這時白子墨直接化出一杯水遞給我:“先喝點水吧,一會我都告訴你!”
我接過水輕抿了一口,十分甘甜,溫熱適中,讓我感到神清氣爽。
腦海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頓時散了,看著好長時間沒見的白子墨,急忙撲進他懷裏,抽泣起來:“你跑哪裏去了?怎麽這麽多天不回來,我還以為以為”
白子墨輕輕撫著我的頭發,柔聲說道:“沒事了,以後一個人不要亂跑,這次還算柳逸然發現的及時,不然,你恐怕要吃虧!”
隨後,白子墨告訴我,那天他陪我在餐館吃飯,突然看到一個可疑的人,那人身上透出的氣息跟之前在雲家村遇到的一個黑影很像,於是他便追了過去。
但他擔心我會有事,同時給柳逸然發了信號,讓柳逸然暗中保護我。
沒想到那黑影很狡猾,引著白子墨滿江城轉,像是要分散他的注意力,而就在這時,白子墨還感知到有人在偷他的逆鱗,唯有放棄追那個黑影,轉而去了我的宿舍。
當他趕到的時候,逆鱗已經不見了。
偷東西的人還留了條,說讓白子墨到江城城郊的爛尾樓去取。
白子墨自然是不會被人牽著鼻子走的,論心眼,他比誰都多,知道又是詭計,他收走了字條,到了那個爛尾樓,但是沒有露麵,隻是四處查看情況。
果然,他看到那爛尾樓周圍布滿封印,都是衝著他來的。
緊接著,無數的黑影出現在他麵前,其中一個告訴白子墨,他的逆鱗已經被地新下了封印,而白子墨也同樣會被再次封印。
雖然白子墨這次醒過來比之前更強了些,但也架不住那些黑影人多勢眾,而且他們的封印之法全是用來克製白子墨的,漸漸地,白子墨便落了下風。
情急之下,他隻有將從柳逸然那搶來的內丹給吞了,趁勢打傷那幾個布封印的黑影,負傷離開。
他傷得很重,怕我擔心,所以一直沒有回來,找了個山洞調養了幾天,眼看著好得差不多了,正打算去找那些黑影的下落,卻突然察覺我有危險,於是便急忙趕了回來。
他回來的時候,柳逸然正將我從那所實驗室裏帶出來。
這房子是柳逸然租的,讓我以後不要住宿舍,不安全。
我相信白子墨不會騙我,逆鱗並不是他拿走了,是王樂鑫故意在誤導我,想著白子墨這段時間獨自療傷,也十分心疼,隻有緊緊抱著他,久久說不出話來。
可我還是沒有明白,為什麽我去了那所研究室後,竟然會看到那些事,便朝他看了一眼問道:“我剛才經曆的那些事,都是做夢?柳逸然沒有帶我去那個水潭?”
白子墨搖頭道:“你中了幻術,那隻是假象而已,這醫學院,不太平!”
我猛然想起那個奇怪的人,急忙說道:“我隻是尾隨了一個身上帶有藥香的人進了實驗室裏麵,難道是他做了手腳?可我自始至終也沒跟他有任何接觸啊?”
“等柳逸然去查查就知道了,這人應該不簡單!”白子墨說著,低頭在我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你別多想,有我在呢!”
老實說,有白子墨在,我確實就很安心,似乎沒有什麽事是他解決不了的,可我知道,他現在還是一道虛影,又丟了原本已經到手的逆鱗,心裏肯定也不爽,隻有小聲說道:“早知這樣,你就應該自己保管逆鱗,也不至於落入旁人之手了!”
可白子墨卻滿不在乎:“不過一片鱗片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當初他們那麽狠都不能將我除掉,如今再想壓製我,沒那麽容易!”
我還想說些什麽,結果他的手便不老實起來,開始要來解我的衣服,那張完美無瑕的臉湊到我的眼前,嬉笑著說:“阿蓮,你的毒素又開始外溢了,我來幫你解毒!”
我嚴重懷疑他是故意的,想推開他質問一番,可他卻大手一揮,竟然下了個結界,隨後我身上的衣服就都不見了,隻有他輕嚀的呢喃聲讓我全身顫抖。
直到我渾身無力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他才滿意的笑起來,用他的銀發在我臉上掃來掃去的玩鬧著。
我不由想起那個夢,為了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朝他問道:“白子墨,那個水潭裏的水能淨化我身上的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