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劇毒蜈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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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臨風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麽,輕輕一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昨天就像做了一場夢,夢中的事情是真是假卻無從分辨?”
我不清楚他是怎麽知道這些的,但我確實分不清。
不想讓他對我探究得太過深入,我隻能顧左右而言他:“我隻是覺得,你作為一個公眾人物,不應該放任這些流言在校園裏傳播,除非你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想讓大家都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匪淺!”江臨風坦然道。
“為什麽?”
“因為隻有這樣,你被送到這裏來試毒才名正言順!”
所以,他就可以任由大家將我編排成被他包養的情人?
心裏那個氣啊,可又沒法撒,看他滿身是毒的樣子,估計也毒不死,不然真想給他兩巴掌,讓他變個豬頭試試。
白子墨讓我稍安勿躁,聽他怎麽解釋,我也隻有壓製著自己心中的火氣,冷聲道:“你該不會是想著等我被送來這裏試毒,萬一死在這,大家也隻會以為我是被大款包養後休學了,不會有人管我的死活對不對?”
這些人的還真有心機啊。
江臨風愣了愣神:“你到現在還覺得我是想害你嗎?”
“難道不是嗎?從昨天你引我過來到今天我成為輿論的焦點,然後被送到這裏來試毒,為的不是給你身上的毒找解藥?而且在大眾眼裏,我還是自願的!”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那鄰家大哥的形象在我心裏瞬間一落千丈。
江臨風勾了勾嘴角:“如今的你被白子墨蒙蔽了雙眼,失去了判斷真相的能力,但他現在搶走逆鱗離開你,很快你就會明白一切的,我們都是受害者。”
我心中一沉,江臨風為什麽認定白子墨已經拿走了逆鱗呢?
從他的表情看,不像是有意撒謊,而且憑他的身份,也沒必要在我麵前撒謊。
這中間還有什麽環節是我不清楚的?
為了搞清楚他們的目的,我裝作不知情問了一句:“你剛才不是說很多黑影包圍了白子墨,最後白子墨與逆鱗不知所蹤嗎?為什麽現在又說白子墨拿著逆鱗走了?”
“憑他的能力,到現在都沒有回來,難道不是離開你了嗎?”江臨風信誓旦旦的說道。
我不由得冷笑一聲,這江臨風還真是有趣,要他知道白子墨此時正好端端的在我身上呆著,不知道會是什麽表情。
不過白子墨說了,讓我不要聲張他回來的事,我想肯定就是這些原因。
便沉了沉神看向江臨風道:“你們是想趁著白子墨不在,用我的身體做試驗?”
江臨風搖了搖頭:“即使白子墨不在,你身邊還有柳仙,我們又怎麽可能造次?我隻是想跟你合作!”
“合作?”我眉頭緊皺起來,術門的人與我合作?
做什麽?
難道對付白子墨嗎?
想都不要想好吧。
“對,我們聯合起來,解毒!”江臨風看著我鄭重的說道。
“我身上的毒解不了,沒必要浪費表情,而且我百毒不侵,讓我試毒也是沒有用的!”既然他們已經知道了我的底細,我也不打算藏著掖著。
王樂鑫曾經是說過,會想辦法替我解掉身上的毒,隻不過他不知道的是,我這並不是解毒就能解決的,否則憑白子墨的能力,難道會解不了?
孤獨清那犀利的眼神一直在打量著我,似乎也在考量我身上到底有什麽毒一樣。
聽到我這麽說,他也很識趣說道:“雲小姐身上的毒確實無解,我甚至都看不出緣由,不過我曾有幸在先輩留下的古書上見過一種類似的體質——厄運毒體,不知道雲小姐是否知情?”
這是獨孤清第一次開口說話。
我抬眼看向他,就說這老人不一般吧,竟然也知道厄運毒體,絕對是個深藏不露之人。
但他這樣的人竟然沒能解得了江臨風身上的毒,倒也奇怪。
於是我在心裏朝白子墨問了句:“這江臨風身上的毒並不難解,隻是要點時間,為什麽他們這麽多年都找不到眉目?”
白子墨淡淡道:“因為他沒有真正的解藥!”
我本想問問什麽是真正的解藥,但白子墨卻接著說道:“別著急,他撐不了多久的,一會你就知道了!”
他的話音剛落,江臨風的臉色卻突然變得暗紫,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的暴起,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手腳也想無處安放似的開始扭曲,整個人很難再維持著剛才那正襟危坐的狀態,如坐針氈似的。
這變化來得太快,我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但孤獨清卻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幾根銀針,想要替他紮針。
看樣子,這種情況應該不是第一次發生,所以孤獨清才能這麽迅速反應過來。
江臨風卻吃力地抬起手阻止道:“清叔,別再費心,毒入心脈,應是無解了!”
那老人手有些抖,語氣卻十分堅定:“臨風,別說喪氣話,這麽多年都熬過來了,一定會有辦法的,是毒就會有解!你再讓我試試!”
見此場景,我的腦海裏卻突然浮現了一些相似的畫麵,而且,我總覺得他身上的毒我能解。
甚至解毒的方法一個接一個地出現,就好像隻要我伸出手,眼前那個江臨風就可以解除痛苦似的。
看著江臨風那絕望的眼神,我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因為江臨風拒絕紮針,老人隻有拿出幾顆藥丸想給他喂進去,我突然感覺不對勁,幾步上前將藥丸給奪了過來,放到鼻子前聞了聞,隨後說道:“這藥丸不能給他吃,隻會加重毒性,老師你去找隻蜈蚣來,毒性越強越好!”
我一邊說著,一邊在江臨風的身上點了幾處穴位,然後解開他的上衣,開始查看他身上毒素的流動及變化。
做這一切,完全出於我自己的本能,我甚至都沒有想過這樣做會有什麽後果。
江臨風似乎並不意外,竟然任由我一頓操作什麽都沒說。
柳逸然和白子墨也十分緘默,好像我做這些事情並沒有什麽不對。
隻有獨孤清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真會解毒?”
“別問,快去準備,不然誰也救不了他!”我沒時間解釋太多,隻有催促道。
可能是讓我死馬當活馬醫,獨孤清飛快地出去了,隻剩下著上身的江臨風一動不動的看著我,他的眼神中並沒有絲毫的不信任,仿佛還在鼓勵我大膽做下去。
我替他診了一下脈,脈像很亂,而且他的皮膚已經開始變得發青,身上的血管一條條地全都暴露在皮膚之下,就像許許多多的蚯蚓在身上爬一樣。
看起來十分的猙獰。
從他淡定的眼神中,我也能猜得出一二,恐怕這種情形是常見的了。
隻可惜他們這麽多年的研究竟然沒有成效,讓他受了這麽多罪。
我拿起一旁的銀針,找準了一條最粗的血管,在它膨脹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直接在上麵紮了一個小孔。
烏黑的血順著那小孔流出來,我隨手拿起旁邊一個玻璃瓶,將那些黑血引進玻璃瓶中。
江臨風也挺能扛,額頭上的汗都像下雨似的吧嗒往下掉,脖子上青筋直冒,可他愣是沒出聲,一副任我處置的樣子。
不一會,獨孤清拿著一個玻璃瓶進來,裏麵裝著一條漆黑的蜈蚣,這種黑蜈蚣毒性十分強,平時很少見到,沒想到這學校裏竟然就有。
我隨手將剛才接著毒血的瓶子遞給了孤獨清,接過他拿來的瓶子,直接用手捏出那條蜈蚣。
“你你想幹什麽?”江臨風終於露出了恐懼的眼神,隻可惜他動不了,不然估計早跑了。
我揚了揚嘴角:“你引我來,不就是想試試我的能力,看我是否可以解你的毒嗎?你瞧好了!”
說著,我將那條蜈蚣直接放到了剛才紮了小孔的血管處。
江臨風的瞳孔瞬間放大了很多倍,他估計做夢都沒想到,我一個學生,竟然會用這樣歹毒的辦法來醫毒吧。
他身體繃得緊緊的,想要去弄開蜈蚣,可身體的穴位被我定著,也動彈不得,隻能大聲嚷道:“王樂鑫說你會醫毒,你就是這麽醫的?你應該把我打暈才對”
“打暈你,血液怎麽可能流通得這麽快,要想解除身上的毒素,你就乖乖聽我的!”我根本沒給他機會反駁,又在他身上紮了幾針。
獨孤清卻隻是默默站在一旁看著我,並沒有多說什麽。
看著那條蜈蚣不停的吸著江臨風那流淌出來的黑血,我也開始認真思考起來。
為什麽自己會有這樣的行為,明明我從來沒學過如何醫毒,可我的動作卻如此自然,就好像肌肉記憶一樣,根本不需要經過大腦,一切便按步就班的做了。
雖然之前我也曾有過給村民解毒的經驗,但這次不一樣,這可不是白子墨的安排,而是真真實實的毒。
江臨風被毒浸淫多年,若不是他還修習著術法強身健體,恐怕早就沒人了。
但他這樣的人,怎麽會相信王樂鑫的話?
王樂鑫告訴他我是來江城解毒的,可又告訴他我會解毒,這樣自相矛盾的話為什麽有人信?
我回頭看了一眼獨孤清,他此時也正看向我:“雲小姐,請你務必救活臨風,其他的事,容我後續慢慢告訴你。”
我輕輕點了點頭,隨後取出銀針在自己的指尖紮了一針,引著血在江臨風身上畫了幾道血痕,便在一旁坐下來。
獨孤清卻站不住了,開始急得左右轉悠,還不時的自言自語幾句,也不知道說的什麽,我懶得去理會,目不轉睛的盯著那隻黑蜈蚣。
心裏也在想著,這術門江家,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而他們的事,與我或者白子墨有什麽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