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鬼王娶妻 第二十五章十八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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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到很奇怪,如果宿舍那隻鬼說的是真的,那現在這個剛出生的孩子身上應該就有胎記才對呀,為什麽會什麽都沒有?
    難道那隻鬼說謊?
    可她為什麽要說謊?而且當時是沐大師在場的,沐大師道術高深,一隻普通的鬼怎麽敢在他麵前說謊?
    白子墨也察覺有異,朝墨錦城問道:“那個女嬰不是阿蓮?”
    “當然不是,那不過是醫門雲家用來做替身的!”墨錦城幽幽說道。
    “替身?”我不明白這話裏的意思:“醫門雲家要替身做什麽?”
    “你接著看吧!”墨錦城說著,眼前的畫麵就發生了變化。
    我看到好幾個人衝進宿舍,不由分說地就將那剛出生的孩子給抱起來,剛生了孩子的江家小姐身體虛弱,想去搶回孩子,但她剛爬起來就跌倒了。
    而那個陪著她在那裏的女人卻被這些人給敲暈過去。
    我的心揪得緊緊的,不知道這孩子接下來要麵對的是什麽。
    江家那小姐見狀,隻有跪在地上求他們:“放了我女兒吧,她還剛出生,送過去隻有死路一條啊,求你們給我父親帶個話,讓他來接我女兒回江家好嗎?我願意代替我女兒去死,我願意代替她去死的啊!”
    那些人卻冷眼看著她,根本沒顧她已經磕破的額頭,抱著那女嬰便想離開。
    然而江家小姐憤然站起來,準備與那幾個人拚命,可她一個剛生了孩子的弱女子,怎麽能打得過這些打手。
    也僅僅過了幾招,她便被打趴在地,動彈不得了。
    我看到她口吐著鮮血,還不停的說道:“還我女兒,還我女兒”
    但那些人完全不在意,其中一人直接出手,在她的頭頂上擊了一掌,然後朝她說道:“記住,你是被女兒身上的胎記給嚇死的,你女兒生下來,身上就有一條白蛇纏著,她是不祥之人,生下來就嚇死自己的媽媽,所以得要送走,別再禍害其他人!”
    那人說完,江家那小姐便瞪著已經開始流血的眼睛說道:“我記住了,我女兒生下來身上纏著一條白蛇,我是被她嚇死的。”
    她說完,便直接倒在了地上,一命嗚呼。
    那些人將江家小姐的屍體搬走了,同時還不忘將暈倒在地的陪護給弄醒,然後把剛才跟江家小姐灌輸的記憶再給她說了一遍。
    說完,等那女人自述無誤後,便十分無情地將她給殺了,屍體都是用術法直接給變沒了的。
    做完這一切,那些人便在這房間下了咒語,並且將那陪護的魂魄給鎮在了那裏。
    看到這裏,我總算有些頭緒了。
    原來那隻女鬼不是撒謊,她隻是被人動了記憶而已。
    可現在新的問題又來了,那些人為什麽要改變她們的記憶,為什麽要讓她們覺得那個生下的女嬰身上有白蛇胎記?
    墨錦城說那個女嬰是醫門雲家要找的替身,難道這些突然闖進來的人,就是醫門雲家的?
    我立刻想起來,醫門雲家每十八年要獻祭一個女嬰到雲家祠堂,用來鎮壓白子墨,但是十八年前,醫門雲家將那個要獻祭的女嬰掉了包。
    現在看來,或許這個女嬰就是他們要搶了送去獻祭祠堂的替身。
    江家小姐可能知情,但是她卻無法抗爭,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女兒被搶走,甚至連自己的記憶都被篡改。
    想著想著,我突然記起來,在我生日那天,我和養父在河邊給祖宗燒包的時候,見到過一個女鬼,她一開始將我認成她女兒,因為我身上有白蛇胎記,但是沒說幾句,她就臉色大變,甚至要來掐死我。
    當時她還說要還她女兒,問我們把她女兒搞哪裏去了。
    那個時候我還以為她是變成鬼了頭腦不清醒,記憶錯亂啥的。
    原來根本不是那麽回事,那個女鬼,很可能就是江家這位枉死的小姐,她自然是能分辨出自己孩子的味道的。
    而她的那個女兒,是生是死我就不清楚了。
    也許真的被雲家給送去獻祭了祠堂。
    眼前的畫麵卡在那裏沒動了,白子墨沉了沉神,看著我說道:“現在看來,你根本不是江家那位小姐的女兒,不過也有另一種可能,就是那女嬰就是被醫門雲家用來當獻祭的女嬰替身的,而女嬰被送到祠堂後,我剛好附到了她身上,最後衝出了祠堂的禁製,被你養父給撿了回去!”
    確實也有這種可能,不過這種可能性非常小。
    當時白子墨還是被封印的,連虛影都沒有,就算是附身在那小女嬰身上,也沒辦法衝出禁製到了外麵吧。
    再說,雲家祠堂要獻祭的事,雲家村的人都是知道,又怎麽可能讓我養父把用來獻祭的孩子給養大?
    這時,墨錦城也說道:“你說的這種可能雖然有,但仔細想想是不成立的,先不說雲家祠堂的禁製怎麽樣,就是獻祭者本身,要能容納你的神魂,也不是隨便一個女嬰就可以的!”
    墨錦城接著說,這些年他也調查過很多,甚至連輪回盤也看了,他說,這個小女嬰被那些人帶走後,確實送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但那裏不是雲家祠堂。
    那是一間密室,裏麵有個圓形的八卦盤,那女嬰就被放在八卦盤黑色部分。
    接著,我眼前也出現了畫麵,那個嗷嗷待哺的女嬰正揮舞著小手,嘴巴一張一合,似乎想要找媽媽要吃的。
    可惜沒有人給她一口奶水,就任憑她在那等著接受命運的安排。
    過了一會,又有人抱進來一個嬰兒,而這個嬰兒被放在了八卦盤的白色部分上。
    我聽到有人說:“時間緊迫,咱們要快,不然就來不及了!”
    隨後又進來了兩個人,那些人聯手啟動了一個什麽法陣,緊接著那個八卦盤就快速旋轉起來。
    那些人嘴裏不停地念著什麽咒語,狂風頓時大起,畫麵也變得模糊起來。
    但我卻清晰地看到,那個被放在白色部分的嬰兒身上,衝出來一條白色的光影,漸漸地,那光影越來越清晰,最後,我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因為那衝出來的白色光影,竟然就是一條白蛇。
    我下意識地握緊了白子墨的手,這就是十八年前他醒來過一瞬間的那次吧。
    看來後麵被送進來的那個嬰兒,才是真的帶著白蛇胎記出生的那位,可那些人為什麽要變換她們的身份呢?
    而那個真正帶著白蛇胎記出生的嬰兒,又是誰?
    我的心裏七上八下的,不敢繼續往下想。
    白子墨伸手抱了抱我:“別害怕,這些事都與你無關的!八門的人犯的錯,就得讓他們自己承擔!”
    “你說那些都是八門的人?”我急忙問道:“就算醫門雲家不想獻祭要找孩子調包,那其他七門的人為什麽要幫他做這些?”
    “因為他們都有私心!”白子墨淡然道:“八門存在的太過久遠,久到這些後人已經忘了他們的初衷,如今落得人丁凋零,也是他們咎由自取!”
    “白子墨,你要是不出來,八門才不會變成這樣,是你不甘被封印,給在場的人都下了毒咒,你自己也看到了,術門就是最好的例子!”墨錦城氣憤地朝白子墨說道。
    “如果他們沒有私心,又怎麽可能讓我出來?”白子墨冷聲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墨錦城,我現在不是來跟你討論這個問題的,我隻是想讓你知道,眼前的阿蓮,不是你要找的人!”
    “憑什麽你說不是就不是?阿蓮曾經是獻祭封印你的存在,你和她一同現世,而剛才那個後麵被送進來的女嬰,就是現在的阿蓮!”
    墨錦城看著我苦笑了一下:“你是醫門雲家的後人,因為帶著白蛇出生,雲家人便知道再獻祭也沒有什麽用,便想出了個新的辦法,將白子墨的神魂重新封印到另一具身體裏,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
    所以說,剛才看到的那一切,就是八門聯合起來,想將白子墨從雲家女嬰的身上轉移到江家小姐那個女兒身上去而做的?
    那最後發生了什麽呢?
    如果他們成功了,那我現在身上有白蛇胎記,難道我就是江家小姐的女兒?我身上的胎記是被轉移來的?
    可死去的江家小姐曾說過我不是她女兒呀,她雖然記憶錯亂,但對女兒的思念和熟悉感,應該還不會導致她分不清這些吧。
    難道當年八門沒有成功,我是後麵被放到八卦盤白色部分的那個女嬰?
    感覺有些亂。
    傻傻分不清楚。
    “白子墨,你看明白了嗎?我到底是那兩個女嬰中的哪一個?”我不由地問道。
    白子墨搖了搖頭:“都不是,我說過,這件事與你無關!”
    “怎麽可能都不是,我已經查過了,當年就隻有一個身上帶著白蛇胎記出生的女嬰,而且,醫門雲家的調包計劃沒有成功,不信你接著看吧!”
    墨錦城話剛說完,眼前的畫麵又開始變動起來。
    我看到一片混亂之後,那些剛才啟動陣法的人已經倒在地上人事不醒。
    那兩個嬰兒卻躺在八卦盤上哇哇直哭。
    兩個女嬰身上的繈褓都已經散開了,我清楚地看到,躺在白色部分的那個女嬰鎖骨處纏著一條白蛇的頭。
    很明顯,那就是我。
    被白子墨纏著的嬰兒時期的我。
    從畫麵來看,確實調包不成功,兩個女嬰好像還在各自的位置上,胎記也沒有因此而發生變化。
    可後來到底又發生了什麽呢,我為什麽回到了雲家村,而江家小姐生下的女嬰,又去了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