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鬼王娶妻 第九十章心魔附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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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像瘋了一樣朝蕭瑟吼道:“誰讓你這麽做的,誰允許你這麽做的,你將白子墨還給我,沒有他,我要這古神位有何用?”
    蕭瑟紅著眼難過地看著我:“阿蓮,這是唯一的辦法,你想救蒼生,想求一個天下太平,可是,你或不拿回屬於你的一切,他們便一切用這些事情來控製你,讓你生生世世都在奔波中度過,現在,你是三界最古老的上神,除了白子墨,你要什麽都可以得到,你要這世間太平無事,就絕不敢有人興風作浪!”
    “我不要這些,我不管這天下是否太平,我也不想管什麽蒼生,把白子墨還給我,把這顆心拿走,換他回來!蕭瑟,你聽明白了嗎?我讓你將他換回來!”我朝蕭瑟歇斯底裏地吼道。
    我知道自己已經快瘋了,我甚至都沒敢看阿亞他們,他們將七瓣蓮送來助我重回神位,恐怕也沒想到會演變成現在這樣吧。
    阿亞幾次想過來抱抱我,像以前在雲家村我受了委屈的時候,他都會攬著我的肩膀,給我比畫手勢,告訴我,一定要堅強。
    那時候他雖然是啞巴,可他什麽都懂,也最能安慰我的心。
    可現在,我卻恨不能沒見到他,如果他們不將這些七瓣蓮送來,白子墨或許就走不到這一步,是他們合起夥來殺了白子墨。
    我越想越憤怒,情緒已經壞得完全不受控製,隻想毀了眼前的一切,然後再去追白子墨。
    我可以想象得到,當年白子墨看著我一點點消失在他眼前時,該有多麽的悲傷,他又是如何憑借一己之力,走遍萬水千山,將我破碎的神魂一點點找回去修補,養成......
    他為了我,做了常人所不能做的事,可我卻隻會發瘋,什麽都做不了。
    怪不得白子墨之前能聽到我的心聲,我一直以為是因為他曾在我的身體裏封印過才這樣,原來事實的真相卻是,我的心在他的身體裏。
    所以無論我想什麽,他都知道。
    也許這就是蕭瑟曾提過的同心契,當時的我沒當回事,原來一切早就有征兆,隻是我後知後覺而已。
    如果掏出這顆心可以讓他活過來,我一定願意。
    可我知道,白子墨再也回不來了。
    我好恨,恨自己為什麽一直那麽無能,為什麽一開始就要相信天帝的謊言,為什麽要答應下凡去找法器修複真身。
    沒有真身,我同樣可以與白子墨雙宿雙飛的,為什麽那個時候要那麽自卑,認為自己沒有真身就配不上白子墨?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我寧願自己依舊隻是湯穀裏那朵平凡的蓮花,偶爾化形出來,與一眾夥伴輕歌曼舞,好不自在。
    可現在,說什麽都太晚了。
    白子墨沒了,這一切又有什麽意義。
    這世間的人對我來說,又有什麽意義。
    我漸漸控製不住自己的思緒,雖然還有一絲理智在抗爭,希望自己能冷靜下來,但剛才那血腥的一幕對我的打擊太過沉重,就連現在,我嘴裏也全是血腥味。
    我緊咬著牙關,惡狠狠地盯著那隻已經在一旁瑟瑟發抖的九尾狐,一步步向她走去,嚇得她直接跌倒在雲端,一邊朝後退縮一邊說道:“阿蓮,你真的要為了白子墨置天下人於不顧嗎?你看看下麵的江城,已經洪水泛濫啦!你真的願意看到自己一手撐起的人間,毀於一旦嗎?”
    “哼,一群螻蟻而已,毀了也好,區區賤命活不過幾十年,還遭罪,不要也罷!九尾,白子墨死了,你也死吧,我要讓這三界的所有生靈,都為他陪葬!”
    我腦海裏的記憶越來越多,身上的法力也越來越強,但我卻越來越控製不信自己的行為,我直接伸手將九尾的脖子扣住,慢慢舉起來,看著她漲得青紫的臉和不停蹬著的雙腿,冷笑道:“天帝的走狗,別用這怨毒的眼神看我,怪隻怪,你們動了不該動的心,傷了不該傷的人!”
    我說著,手上直接用力,竟將那九尾狐活活給掐死了。
    “阿蓮,你醒醒吧,不能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你怎麽忍心看著弱小的人類遭受這麽多的災難,你看看下麵的百姓,都快沒有活路了呀!”阿亞試著接近我,想用他與我之前那點恩情,勸我收手。
    我怎麽可能停下,去他的世間人類,去他的黎民百姓,我又不是三界的主宰,他們的死活為什麽要讓我來承擔。
    我聽到蕭瑟在吩咐八門那些人去救人,集八門之力,盡可能挽救多一些生命。
    不由對他嗤之以鼻,直接衝到他麵前,將鬼見愁架在他的脖子上,看著劍鋒一點點劃開他的脖子,流出殷紅的血,我頓時興奮地舔了舔唇:“今天又可以開葷了,還是遠古鳳凰神君的血,聞著就讓人垂涎!”
    我說著,竟然扔了鬼見愁,湊到蕭瑟的脖頸旁,雙唇抿了抿,就要去吸他的血。
    “阿蓮入魔了,是她的心魔在控製著她,琉璃,你快想想辦法,將阿蓮喚醒,不然後果不堪設想!”蕭瑟任由我吸著他的血,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還在想辦法喚醒我。
    我的魔性早就生出了獨立的人格,如今我的身體也被魔化,對她來說,是最合適占有的時候,她當了那麽多年的影子,早就想自己占有這具身體。
    為了這一天,她等了上萬年。
    我殘存的一絲理智想讓自己停下,但我卻現在,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受控製,如果不是蕭瑟的血讓我有了瞬間的清醒,我想,此時這裏估計已經是一片血雲在翻滾。
    “蕭瑟,殺了我!”我緩緩抬眼,看著蕭瑟說道。
    白子墨不在了,我也不想獨活,與其被心魔控製落得萬劫不複,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蕭瑟雙唇微微抖動,想說些什麽,可我的身體再度被心魔可控製住,朝他道:“鳳凰神君,你和白子墨都一樣癡情,愛屋及烏,我雖是心魔,但我亦是她,如影隨形,殺我,你下得了手嗎?”
    是呀,他們根本下不了手,否則當初心魔以各種各樣的形式出現在我身邊時,他們早就可以將她給誅了。
    白子墨一次次地容忍她,一次次地放過她,無非就是傷了她,就等於傷了我。
    雖然之前我與心魔是兩個不同的個體,可現在我已經重新回到四十八品仙蓮的古神身份,那心魔自然而然也就會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
    要想滅了心魔,除非我自己動手。
    可我根本無力出手。
    隻能任由心魔操控著身體,將這片天攪得風起雲湧。
    我的神智已經越來越不清醒,甚至都看不清眼前的人,隻知道操控著那些法器將靠近我的人一個個擋住,而我自己,而躺在一朵雲上麵,幻想著曾經與白子墨在一起的時光。
    我記得在湯穀的時候,他說過,隻要我願意,他會帶著我遊遍千山萬水,累了就找片雲朵休息,他會讓我成為三界最幸福的人。
    當時我還嘲笑他,一身白茫茫的,躺在雲上怕是該找不著了。
    他還嬉皮笑臉地回答,他有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而那雙眼睛裏隻有我,所以我隻要在一個黑黑的球形裏找到了自己,便能將他快速地找出來。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姐姐,你醒醒吧,再這樣下去,鳳凰神君都快被你折磨死啦,你以前說過,每個人的心裏都住著一隻惡魔,但隻要我們足夠勇敢,那惡魔就不敢出來鬧事,現在,你卻要躲起來,任由你的惡魔為禍人間嗎?”
    “姐姐,我是雲兒,你還記得雲兒嗎?當初你在湯穀剛化形出來,便撿到了我,並將我養在身邊取名雲兒,因為你說你最喜歡雲,白白的,看著幹淨,這些你都忘了嗎?”
    我聽到雲兒和琉璃的呼喚,心中很不是滋味,可現在的我,又有什麽資格做他們的姐姐。
    就讓他們恨我吧,恨之入骨,才能殺了我。
    “阿蓮,我是柳逸然!”突然,我聽到了柳逸然久違的聲音,心中不由一震,我已經記起他了,當初我還是雲錦蓮的時候,曾經救過他。
    我不過舉手之勞,卻讓他付出了千年的自由,在雲家村當了千年的柳仙,守護著那座山神廟,等著我回來。
    隻可惜,他再也等不到雲錦蓮了。
    柳逸然化成一條小黑蛇,趴在我身邊的雲朵上,懶洋洋地看著我:“我知道你不是我的阿蓮,可你們終究有脫不開的關係,她隻是你的一絲神魂投生,最終也回到了你的身上,我沒有墨錦城那麽幸運,他留住了一絲神魂,能在這一世找到雲婉容,再續前緣,可我,卻隻能遠遠的看著你,在你需要我的時候,助你一臂之力!”
    我知道,當年的雲錦蓮也隻將柳逸然當成普通的朋友相處,所以,她為了白子墨,可以飛灰煙滅,卻對柳逸然隻有愧疚之情。
    柳逸然是君子,他不會奪人所愛,所以,他隻會默默地助我,哪怕知道我心裏沒有他,哪怕知道我即使真正醒過來,也不會屬於他,但他還是義無反顧地進入我的意識中。
    他沒有說任何讓我收手的話,更沒有讓我蘇醒去救世,他隻是靜靜地陪著我,在這雲朵之上,與我為伴。
    “柳逸然,謝謝你!”我發自內心地說道:“將琉璃淚給我吧,我會戰勝自己的心魔的!”
    “你知道?”他的臉微微一紅,幻化成人形直接將一隻小瓷瓶遞給我:“其實你就算有心魔,我也同樣會守護你,隻是,我不希望看到你如此沉淪!乾坤未定,一切都是未知,你不該過早的放棄!”
    我輕輕點頭,接過小瓷瓶,將裏麵的琉璃淚一飲而盡,隨即說道:“一切皆因我的心魔而起,我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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