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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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走出酒吧,陳明皓扭頭深看一眼葉天後說道:“我在車上等你!”
葉天十分詫異,陳明皓居然會等自己,這態度明顯比在醫院時好很多。
“不好意思!”
葉天見陳明皓離開,對瀟胖子說道:“今天是我連累你了!”
瀟胖子沒有說話,隨手翻找,然後掏出包煙點上,問道:“來一根?”
煙,葉天前世也吸過,但都是任務所需要的特殊情況,平時自己是不會抽的,他認為煙是麻痹精神,影響判斷的東西。
此時此刻,葉天看著瀟胖子遞上的香煙,也沒有拒絕,接到手中。
瀟胖子見葉天點起香煙,嘴角揚起,微微一笑,深吸一口,緩緩吐出:“很久不見你這樣了!”
葉天茫然問道:“我哪樣?”
瀟胖子沒有回答,而是說道:“沒想到時隔多年,我倆還能打場痛快架!”
“你覺得痛快嗎?”
葉天淡淡笑道:“若不是因為我,你還在樓上喝酒,也不會遭這罪!”
“遭罪?我倒是樂在其中!”
瀟胖子抽著煙,仰望夜空,感慨道:“要不是今天這幕,我還以為以前的葉天不存在了,隻存在記憶裏!”
葉天內心微許震動,嘴角閃動一抹苦澀,緩緩說道:“也許……你以前認識的葉天的確不存在了呢?”
瀟胖子吐出煙霧,搖了搖頭說道:“雖然你這些年改變很大,但我的感覺不會錯,你仍舊是你!”
“或許吧……”
站在不遠處的喬若看著兩人在自己麵前吞雲吐霧,平時對香煙極度反感的她,此刻竟然能平穩麵對。
這兩人交談的話語,像有無盡的魔力吸引著她,遲遲不願意離去。
平靜片刻後,瀟胖子才緩緩開口:“葉天,你知道嗎,從小家裏人就很寵愛我,我一直過的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稍有不高興,隻需要大哭大鬧,家裏人都會想盡辦法滿足我。”
說到這,瀟胖子神情有些自嘲道:“那時我嬌生慣養,養成一身惡習!”
葉天吐了口香煙,沒有說話,靜靜聽著瀟胖子的訴說。
“所以上學後,周圍的人開始因為我的外貌嘲笑我,因為我的笨拙遠離我,因為我的懦弱而欺負我!”
“我逐漸變得越來越孤獨自卑……”
葉天注視著臉色沉冷的瀟胖子,心中不由感歎,這個看上去開朗嬉笑的人,似乎有艱苦的過去。
“遇見你之前,我身邊竟沒有一個朋友,他們都看不起我!”
說到這,瀟胖子臉上充斥淒涼……
葉天看得出瀟胖子眼神中隱藏的哀念,勸說道:“人無完人,金無足赤,每一個不同點,才造就了特殊的你!做你自己就好,根本不需要在意他人眼光。”
葉天前世身份特殊,從小也被人看不起遭受欺淩,但他卻從不妥協,正是他勇於麵對,才有了後來的璀璨!
瀟胖子轉頭正視葉天,許久,才歎息道:“你說的沒錯,隻怪當時年少看不清其中道理!”
“現在明白也不晚。”
瀟胖子笑了笑問道:“還記得,我們初識的那一天嗎?”
“那天與今天何其相像,在學校食堂,我因為吃的多,被幾個人圍起來戲弄,帶頭的還把飯盆扣在桌上,並且逼迫我舔來吃,周圍的人都在看笑話,隻有你出來幫我!”
說到這,瀟胖子帶著感激看向葉天:“我永遠也忘不了你將飯盒扣在那人頭上,和那群人扭打的畫麵。”
“這麽多年,我一直想問你,當時你為什麽會幫我?“
葉天注視著手中冒著青煙的煙蒂,沉思一陣後反問道:“幫人需要理由嗎?”
“當時你一個人,對麵可是七八人,我與你素不相識,周圍的人都像躲瘟疫一樣離得遠遠,你有什麽理由幫我?”
葉天不知道這具身體前任心中所想,隻是認真回答道:“非要一個理由的話,我想應該是,你需要幫助!”
“哈哈哈……”
瀟胖子咧嘴大笑,看著葉天不住點頭:“這點你倒是沒變,解釋永遠那麽簡單明了!”
“你說的沒錯,幫人的確不需要理由,但你知道當時我在想什麽嗎?”
“想什麽?”
瀟胖子神情愧疚,停頓一會才說道:“當時,我竟然想獨自逃跑!”
葉天將燃燒的香煙掐滅,淺笑問道:“那你為什麽不跑呢?”
“我也不知道?”
瀟胖子搖了搖頭,歎口氣說道:“當時見他們打你一個,你卻沒有絲毫畏懼,我也頭腦發熱,最終拿著板凳衝了上去!”
“那場架打完,我兩可是在醫院躺了整整一個星期!”
瀟胖子將手上燃燒殆盡的香煙丟掉,神情嬉笑,無比懷戀道:“在醫院我問你為什麽不怕,直到現在我都還記得你當時對我說的那句話!”
“被欺負不可怕,任人宰割才真的可怕!”
“正因為我堅信你這句話,之後,在學校就再也沒有人敢欺負我了!”
任人宰割才是真的可怕!
這句話讓葉天陷入沉思,內心泛起波瀾,這個前任性格倒是與自己有些相像。
“葉天!”
良久,瀟胖子略有幾分鄭重說道:“其實有些話,我一直想對你說,但始終開不了口!”
見瀟胖子格外認真,葉天神色坦然說道:“你想說什麽就說吧!”
得到葉天回應,瀟胖子深吸一口氣,才緩緩開口:“在我眼裏,你一直是一個優秀的人,隻是生活的不幸導致你的頹廢,我覺得你不該被瑣事所束縛,你需要重新開始,真正為自己而活!”
葉天眉頭緊鎖,他明白瀟胖子意思,瀟胖子畢竟是前任多年好友,自然清楚他的處境。
“我會考慮你說的!”
瀟胖子拍了拍葉天肩膀說道:“我知道你性格要強,但我希望你記住,無論多困難,背後有兄弟在!”
葉天內心感動,瀟胖子確實是不可多得的好朋友,讓他重生過來感受到了一份真誠的友誼。
可這份感動並沒有持續多久,瀟胖子接下來的話差點沒閃了他的腰。
“我看那小妞就挺不錯,可以作為你新生活第一步!”
瀟胖子賤嘻嘻在葉天耳邊輕聲笑道:“我就不打擾你們倆了,先走一步!”
葉天哭笑不得,想要解釋,瀟胖子早就消失在過往人群中。
“唉,你叫葉天對吧?”
默默在旁邊站了許久的喬若,見瀟胖子離去,終於有機會說話了。
葉天看了看喬若,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在考慮瀟胖子那番話,思考以後的打算。
“我叫喬若,不管怎麽說,今天還是要謝謝你,和你的朋友!”
葉天此時那還有心思管她,隻是輕輕“嗯”了一聲。
喬若見葉天還是那副冷漠的嘴臉,心裏頓時就不高興了。
“喂!”
喬若嘟囔起小嘴,語氣也變大:“我跟你說話呢!你能不能認真一點!”
葉天回過神來,有些不耐煩說道:“哦,不用謝,再見!”
喬若還沒反應過來,葉天轉頭就走,這讓她再次受到打擊。
怎麽說自己也是美女,難道真就沒有一點吸引力?
喬若有些不服氣,再次追上葉天,語氣不悅怒道:“你在臭屁什麽?別以為你救了我,就可以無視我!想給本小姐來欲擒故縱,我可不吃這套!”
葉天頭有些大,心中不由埋怨,這女人怎麽胸大無腦啊,想一出是一出。
“大小姐,救你也救了,你的謝意我也接受了,我還不能走了嗎?”
喬若瞪大眼睛,狠狠注視著葉天,想要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麽,但最終無功而返。
“想走也可以,我問你,剛剛你說的那話是真的嗎?”
“哪句話?”
“就是那句,幫人隻是因為他需要幫助!”
喬若一臉期待望向葉天問道:“所以,你救我時也是這樣想的嗎?”
葉天摸摸頭,反應過來,原來自己剛剛和瀟胖子的對話喬若全聽去了,於是玩心大起,邪魅一笑:“沒有,我說著玩。”
喬若頓時有些急了,心有不甘問道:“那你為什麽救我?”
“因為錢呀!”
“錢?”
喬若木納了,目光中有些失望,趕緊問道:“你救我,難道隻是因為錢?”
“廢話,怎麽說我也收了你錢,怎麽會放任你不管呢?”
葉天一本正經解釋,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樣,大叫道:“對了,你還差五百呢,美女,結下尾款唄!”
“你!”
喬若指著葉天,咬牙切齒道:“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