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熱鬧並沒持續多長時間。
    也就那一陣，各了幾小時，熱度降下來。
    熱搜沒了，短視頻推薦也變少。
    東山官方進行人為幹預，強行把熱度壓下來。
    這件事對東山很不友好，任由其發展下去，會造成不可控的影響。
    所以高耀能夠理解這種人為幹預，反正他並不在乎熱度，甚至比東山方麵更希望沒有網友關注，不然他那張臉等於白遮了。
    起碼到目前為止，除了他蒙麵坐在車頂的照片被瘋傳外，網友們暫時還沒人認出他來。
    認出高耀的，多是身邊熟悉的人。
    而他們默契的沒有多嘴，即便說了，在浩如煙海的評論裏，幾乎看不到，看到了也沒幾個人會信。
    高耀比較滿意這個結果，也就沒繼續關注。
    “天網，給白甬國去電。”
    “主人，對方正在通話中。”
    什麽通話中，明明就是掛斷了。
    “再打！”
    “通話中。”
    “繼續！”
    “接通了。”
    三次之後，電話接通。
    白甬國溫柔的打招呼道：“高老板，你好啊。”
    “托您的福，我很不好！”
    高耀麵無表情，聲音冷冰冰的。
    白甬國哎了一聲，道：“高老板這話就說錯了，怎麽能托我的福，這不還有馬伯山嘛。”
    “嗯？”
    高耀聞言一愣，論操作，還是白甬國騷。
    合著誰也別想跑是吧？
    “沒事，他也跑不掉。”
    高耀問道：“說吧，到底怎麽回事？偷車的是誰？”
    這時，換了馬伯山的聲音：“高老板，我隻能跟您保證的是，我派去的人，都沒有問題，因為他們都是軍人，是值得信任的戰友。”
    “孟局說偷車的是個女的，你們有沒有派女兵？”
    “女的？”
    電話那頭，傳來兩聲疑問。
    這個事實，顯然兩人都沒有想到。
    “抓到了嗎？”白甬國問道。
    “死了。”
    “死了？”
    又是兩聲驚呼，這個結果，他倆還是沒想到。
    高耀眉頭微微一皺，心想是不是問錯人了。
    這兩貨怎麽一問三不知，還沒高耀知道的多。
    什麽國科院、什麽科聯隊，那麽牛逼的單位，消息這麽不靈通嗎？
    而且他倆和孟局那邊，應該是有聯係的。
    可是孟局沒告訴他們，還是說，兩人還沒有聯係孟局？
    高耀稍作分析，更傾向於前者。
    因為出了這麽大的事，白甬國和馬伯山不可能不關心。
    他倆肯定主動聯係過孟局，但孟局沒說。
    孟局為什麽瞞著他倆？
    高耀是和吳靖他們在現場，孟局知道瞞不住所以說了。
    那麽問題出在死於戰車上的女人身上。
    “高老板，我們會盡快查清楚事情始末，您別著急。”馬伯山道。
    他這話，更像安撫人的話術。
    人都死了，他們隔著又那麽遠，怎麽查？
    不過，高耀不關心了，他隻關心一件事。
    “我當然急，限你們三日之內把全地形裝甲戰車交到我手上，否則以後我造的所有道具，你們都得不到。”
    高耀說完，就讓天網掛斷了，多餘的廢話也不跟他們說。
    經過這次事件，高耀對國科院和科聯隊的敬畏徹底消失，並且產生了信任危機。
    就看他倆怎麽挽回了。
    白甬國和馬伯山聽著手機忙音，沉默好一會兒。
    最後，看了彼此一眼。
    白甬國道：“得把事情查清楚，那個女人從哪裏來，做什麽的，所有身份都要查清楚。直覺告訴我，事情不簡單。”
    “查肯定要查，但是你說得那麽嚴重，是不是有些危言聳聽了？”馬伯山道。
    “你就說查不查吧？”
    “查，肯定查。不查高老板那邊沒辦法交代，今晚我就飛東山。”
    “嗯，東山科研所的人交給你指揮。”
    “夠意思。”
    “主要怕你不行。”
    “滾犢子！”
    ……
    高耀總算知道，為什麽孟局不把實情告訴白甬國和馬伯山了。
    因為孟局親自來找他了，帶著自己的屬下，穿著製服，非常正式。
    道具廠房裏的人看到這陣勢，當然是以為誰犯事，於是停下手裏的活兒，近距離吃瓜。
    他們來得突然，吳靖和郭凡還不知道，兩人還沒現身。
    “高耀，照片上的這個人你認識嗎？”
    孟局拿著一張打印出來的照片，並且直呼高耀的名字。
    不像之前在平塘那樣，很有禮貌的稱高先生。
    高耀看了一眼照片，正是他蒙著臉，坐在電車車頂時候的樣子。
    那會兒他追前方的戰車太累了，為了恢複體力才坐上去的。
    什麽時候被拍的都不知道，高速公路上太多攝像頭，被拍到很正常。
    怪隻怪當時高耀沒有反應過來，讓天網把那些攝像頭給黑掉，不就沒這麽多事了。
    或者，把這張照片，在網絡上存有的全部刪掉。
    反正做這事兒，天網在行，對它來說不是難事，就一些數據，入侵刪除就是。
    可惜現在來不及了。
    “不認識。”高耀回答道。
    “高耀，請你看清楚，到底是不是你？撒謊是沒用的，對你隻有壞處沒有好處。”孟局這口吻，是在審問嫌疑人了。
    平塘死了個人，這事兒大家都知道。
    現在警察找上門來，意味著高耀是嫌疑人。
    “不是吧，高老板殺人了？”
    “不可能，高老板沒必要自毀前程。”
    “警察都沒直接抓人，你們別特麽亂說。”
    “那就是還沒證據嘛？那憑什麽把高老板當犯人審問？”
    “也是哦，他說話的態度讓人很不舒服。”
    “喂！警官，你有沒有證據啊？”
    “是啊，沒有證據可不能把高老板當犯人審啊。”
    “請給高老板應有的尊重，謝謝！”
    ……
    道具組的組員們說著說著，忽然激動起來。
    大有要對著幹的架勢，反正人多勢眾，膽兒就很足。
    孟局什麽沒見過，根本嚇唬不了他。
    “高耀，據我所知，那輛戰車是你造出來的，或者說是你請車企造出來的，由於某些原因被‘偷’了，而偷車的那個人，死在了車上。所以，需要你配合我們調查。”
    雖然嚇唬不到他，但他也沒繼續逼問。
    而是擺事實，側麵告訴高耀，他們查到了東西的。
    如果高耀識趣，最好主動交代。
    可問題是，高耀沒有可交代的，再怎麽逼他也沒用。
    那全地形裝甲戰車都沒交付到他手上，但凡過了他的手，哪怕被懷疑是殺人犯，他也認了。
    “我沒什麽好交代的，但是我配合調查。”
    孟局等的就是這句話，“帶走。”
    這邊前腳走，郭凡和吳靖才火急火燎趕來。
    還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