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大賣？”
    千島雪的臉上隻有疑問，沒多少驚訝和期待。
    於她而言，掙不掙錢，其實無所謂。
    本身就不靠投資電影掙錢，有別的渠道能掙大錢。
    不過，電影如果有錢賺，她也不會嫌錢多。
    “總會有門檻的吧？我不覺得那麽容易掙錢。”千島雪繼續問道。
    “拍得好，就能掙錢。”高耀說了一句正確的廢話。
    千島雪卻顯得很有耐心，又問道：“怎麽才能拍得好看？”
    這會兒，就是以高耀為中心。
    無論他說什麽，哪怕全是廢話，千島雪和金城也會認真聆聽。
    這就是地位高了，帶來的好處。
    “場麵。”
    高耀先說了兩個字，停頓了一下，見幾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才繼續道：
    “奧特曼這樣的電影是偏科幻的，既然是科幻電影，那麽場麵上就不能小氣。場麵小了，就不好看，能理解嗎？”
    小氣。
    是小日子由來已久的毛病。
    跟國土麵積有很大的關係，隻重小禮，大禮失節，在這片土地上經常看到，便是原因。
    兩人雖然沒有反駁，但是也沒有立刻認同高耀的話。
    而是默默在心裏麵消化，高耀也沒著急讓他們表態。
    想著想著，自然會想通，明白他的話是對的。
    想不通的，逼他們表態也沒意義。
    金城拿著平板過來，問道：“高先生，您看這樣的場麵，算不算大？”
    他拿出來的，正是高耀扮的奧特曼和小怪獸，在銀座那兒‘嬉戲’的視頻。
    對他倆來說，是嬉戲。
    對他人來說，則是災難。
    他倆的身高加起來，將近兩千米。
    妥妥的兩座移動的大山，即便隻是不經意的抬手動作，就能推倒一幢房子。
    高耀自己看自己的場麵，不知道怎麽的，心裏麵就想笑。
    卻還要裝作第一次看的樣子，憋得很難受。
    主要是他還不能隨便看看，必須從頭看到尾，才能表現出尊重。
    說出來的話，才像認真看過之後認真思考了的，別人才會重視，才會聽進去。
    高耀慢慢看，千島雪和金城在旁邊安靜等待。
    不過，兩人也沒閑著，一直在偷偷觀察高耀的表情。
    突然，兩人的腦子有電流流過，短暫眩暈之後，就沒有了想要盯著高耀的衝動。
    遺忘水起作用了。
    證明兩人剛才已經對記憶產生了質疑，或者是對高耀產生懷疑。
    不論哪一種，遺忘水都會發生作用。
    高耀暗笑，兩人可能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遺忘水真好用。
    等視頻看完，高耀故作思考了一會兒，才道：“這個場麵還行，奧特曼和怪獸非常真實，那些建築物一眼看去跟真的一樣。這是你們製作的電影素材？挺不錯的，除了有點瑕疵之外。”
    雖然說謊對高耀來說，沒有任何心裏障礙。
    但是這一次睜眼說瞎話，不知怎麽的，總有想笑的衝動。
    金城道：“高先生，這不是電影素材……我也不知道怎麽說，你就當作是吧。您說的瑕疵是什麽呢？”
    他不知道怎麽說，是因為他覺得這是真的。
    可是記憶裏麵，又沒有支撐的信息。
    他現在都不清楚，自個兒是怎麽到銀座去拍攝，並且拍攝出這個鏡頭的。
    金城到現在都很震驚與迷茫。
    “就是這個奧特曼，不像正義的樣子……你看他這穿著，怪怪的。”高耀一步步引導著。
    他說了這麽多，自有他的目的。
    但是不能一下子表達出來，容易引起懷疑。
    金城接了他的話，道：“我就說不止我一個人覺得他的穿著猥瑣，前麵露那麽長、還那麽大……額，三位女士，我隻是在正規描述，沒有別的意思。私密馬賽！”
    金城說著說著，忽然意識到在場有三位女士，說這樣的話不妥。
    熱芭和小五隻看了一點點視頻，看到那奧特曼不一樣的地方，就害羞的不看了。
    隻有千島雪嚐過肉味的，不知不覺看了進去。
    下意識地舔嘴唇的動作，千島雪都沒意識到，隻有高耀看到了。
    這娘們兒口渴了。
    直到金城突如其來的鞠躬致歉，千島雪才回過神來，用手把額頭的秀發向耳背攏，以此來掩飾尷尬。
    “聊電影就行了，你繼續說。”千島雪若無其事道。
    金城嗯了一聲，道：“除了剛才說的，就像高先生說的，他不正義，比怪獸還能破壞，不像來保護人類而是來消滅人類的，這樣的鏡頭，是沒辦法用的。”
    “消滅人類，不好說吧？”高耀心虛道。
    最近他一直在關注小日子的新聞報道。
    卻沒有關於千田信夫和角田勝長的死亡新聞，也不知道怎麽處理的，有沒有在調查。
    “事實就是這樣，視頻您也看到了，不可能作假。”金城搖著頭，失望道：“現在不知道怎麽改，這麽大的場麵，不用又可惜了。”
    “簡單。”高耀不以為意道。
    “真的？”金城不大相信的樣子。
    “你把這個奧特曼改成暗黑係，壞的那種不就合理了？”
    金城愣了一下，眼睛逐漸變得明亮，仿佛一下子思路打開了。
    “哎！我怎麽沒想到呢？高先生這個想法，真的太高明了。這個想法太好了！這樣一來，這個畫麵就可以用了，可是場麵的問題，又該怎樣解決？”
    可算等到這句話了。
    前麵鋪墊了這麽多，就為了他這一句話。
    非得憋到現在才問出來，高耀也是無語了。
    這老八嘎真特麽能忍！
    高耀看著金城鼻子下的那一撮毛，恨不得一把薅下來才解氣。
    “這就簡單了。裏麵不是有戰機攻擊奧特曼的畫麵？你說人類跟奧特曼打架，怎麽才能打過？”
    “靠先進的武器！”
    “漂亮，學會搶答了。”
    高耀的嘴角上揚，道：“既然要先進武器，那亞克蒂斯號戰機肯定要上，對吧？可是隻上一架，場麵大嗎？好看嗎？”
    “關鍵是，這裏麵有個潛在邏輯：亞克蒂斯號固然厲害，可是它要麵對的是奧特曼，一架夠嗎？你隻有一架，能打過嗎？觀眾會不會認為你在侮辱他們的智商？”
    金城呆愣住，低著頭作思考狀一言不發。
    等他消化完高耀的話，立刻抬起頭來，瞪著小眼睛：
    “喲西！我明白了，亞克蒂斯號戰機一定要多！”
    高耀暗喜：“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