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等我和他離婚,分走一半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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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想拿我當……擋箭牌吧。”
    左寒默默咀嚼了一下擋箭牌這三個字,說道,“是啊,我實在受夠了被無休止的擺布,被那個我不得不稱之為母親的女人。”
    聽到這話時,程梨想到了向寶珍一直以來的嘴臉,隱約就與他有了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繼母嗎?”
    左寒仿佛猜到了她心中所想,隻不過他的遭遇比她精彩得多。
    他看向她,嘴角勾了勾,“不,親生母親。”
    這個答案讓程梨有些詫異。
    “總之,我原計劃是三天後脫身,既然你來了,正好,那就今天吧。”左寒看了一眼手表,“外麵那兩個是她派來的人,應該已經匯報給她了。我也不需要你為我當牛做馬,隻要能讓她消停就行。”
    程梨一愣,趕忙道,“可我這趟過來,是為了和你……撤銷婚姻關係的。”
    說完咬了咬嘴唇,多少也覺得自己這樣有些不太厚道。眼前這個男人救了她爸的命,而他現在的困境明擺著,外麵兩個壯漢像兩個門神似的杵著呢。
    見他不做聲,程梨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我知道這樣不太厚道,可是……我怎麽想也覺得,不能稀裏糊塗的就拿人生大事開玩笑。左醫生,我依然無比感激你救了我爸爸,所以除了這個,如果有別的事情我能幫得上忙的,我一定努力去做。”
    左寒一直沉默著聽著她說這些,此刻,才異常平靜地說了句,“撤銷婚姻關係,一年內有效。”
    “什麽?”程梨沒反應過來。
    左寒抬眸看她,“你想撤銷婚姻關係之前,都沒有去了解過這個嗎?”
    程梨汗顏,還真沒有,她最近太忙了,哪裏有功夫研究這個……
    “我……”程梨抿了抿嘴唇,有些赧然,“最近有些忙。”
    左寒淡聲說道,“《民法典》第一千零五十二條規定,因脅迫結婚的,被脅迫的一方可以向人民法院請求撤銷婚姻。請求撤銷婚姻的,應當自脅迫行為終止之日起,一年內提出。也就是說……”
    程梨了然地喃喃接道,“也就是說,從我們領證當天開始,一年內我都可以提出請求撤銷婚姻。”
    而且因為事實清楚,領證當天,她父親的手術記錄上,主刀那一欄白紙黑字的就是左寒,完全可以作為脅迫的證據。
    但左寒就這樣把條條款款清楚地告訴還迷糊著的她,顯得太過磊落,倒讓程梨覺得自己愈發顯得不夠厚道了。
    “對,不需要我同意。你單方麵提出撤銷就可以。”左寒看著她,“所以,主動權在你。”
    “我……”
    程梨才剛發出一個音節,房門就被猛然打開。
    高跟鞋踩在套房客廳大理石地板上的清脆聲響,仿佛都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
    “你還真敢帶人過來!左寒,你當我好糊弄?在你看來我很愚蠢是嗎?任你隨便帶個阿貓阿狗過來,我就會真信了?”
    ‘阿貓阿狗’坐在沙發上,眉頭一皺,有點不樂意了。
    邱瑾怒氣衝衝走進來,就看到了坐在客廳沙發上的程梨。
    上下打量了一眼後,目露鄙夷地冷笑一聲,“嗬!”
    然後就轉眸看著左寒,“你就是找人演戲,起碼也找個像樣兒的,你找個這樣的,糊弄誰呢?”
    程梨的確每次和左寒見麵時,都有些不修邊幅,上次是騎了一路小摩托,風塵仆仆。
    這次則是連軸轉忙了兩天之後趕飛機過來,形容憔悴。
    但不管怎麽樣,公然鄙視人長相的,都算得上人身攻擊了。
    “花錢找都不知道找個人模人樣些的。左寒,你現在就連敷衍我都敷衍得這麽不走心了?”
    左寒冷冷扯了扯嘴角。
    見他不言語,邱瑾更加肯定了,“看來是被我說中了?所以你也別和我強,有功夫搞這些花頭,不如……”
    就在這時,一個小本子遞到了邱瑾跟前,打斷了她的話。
    很普通的小本子,紅底燙金字的封皮,結婚證三個字像針一樣紮進邱瑾眼裏。
    她瞳孔緊縮,目光震驚。
    而這小本子,又繼續朝她眼前遞了遞。
    “貨真價實,如假包換。您,可以去查。”程梨說道。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哪裏來的決心,反正來都來了,好歹先幫他解決眼前的困境。
    邱瑾一把奪過眼前的紅本子,抖著手翻開來,看到裏頭的紅底雙人照,氣得兩眼一黑。
    她重重將結婚證摔到了茶幾上,瞪著左寒,憤怒的目光還有失望和痛心之色,“人生大事!你就這樣胡來?!”
    “是你先越線的。”左寒目光沉沉,聲音毫無溫度。
    “所以你就隨便找個人結婚?那還不如和我給你安排的那些人結呢!”邱瑾冷冷笑了起來,“你以為你這是在報複我嗎?你拿自己的人生開玩笑,你報複的是你自己!”
    她的目光又落到了程梨身上,如同打量貨物商品一樣的審視目光,鄙夷道,“不過說起來,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你還真是對窮酸這一款情有獨鍾啊。”
    程梨眉心擰著,圓圓的杏眼盡管皺著眉也顯不出凶相來,“我也不會一直窮酸的。”
    “你說什麽?”邱瑾不悅地看著她,“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您如果想要別人不說話,就別一直cue她。您這一會兒指桑罵槐一會兒人身攻擊的,我又沒聾。”程梨的聲音倒是並不凶惡,而且因為天生的聲線的緣故,聽起來有些軟軟的。
    她撅了撅嘴,又小聲嘀咕道,“再說了,我還能一直窮酸麽?雖說我不知道您兒子究竟有多少財產,能讓您狂成這樣。總之,等我和您兒子離婚的時候,分走他一半財產,我不就不窮酸了麽?”
    程梨看向左寒,問道,“你財產多麽?”
    左寒挑了挑眉,淺淺勾起一邊嘴角,“不少。”
    程梨覺得也是,像他這個水平的醫生,收入肯定不差,財產當然是有些的,看來自己這話應該能震住這位女士。
    震沒震住不好說,氣反正肯定是給氣著了,邱瑾怒道,“你敢!”
    程梨看她一眼,大概因為沒打算和左寒有什麽以後,所以麵對邱瑾時,程梨有種破罐子破摔的無所畏懼。
    “有什麽不敢?他連車都送我了。”一把有著四個圈標誌的車鑰匙掛在程梨手指上晃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