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怎麽?想過河拆橋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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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要搬去我家,我當然會陪她一起。”
    左寒素來清冷淡漠的聲音,撞進了程梨的耳膜。
    她一愣,倏然轉眸看向了左寒。
    不知何時,左寒竟是已經走到她的身後。
    他的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
    手掌的溫度透過衣服,傳到程梨的肩膀皮膚上。
    明明不是多麽熱燙的溫度,卻在這一瞬間,仿佛能熨帖到心裏,讓她的心都跟安定下來。
    向寶珍沒有料到,左寒會開口幫程梨解圍。
    畢竟左寒一看就讀過不少書,素質極佳的樣子。總不可能去插手別人的家務事。
    再說了,向寶珍還記得,當初在病房裏,她當眾刮了程梨一巴掌,左寒似乎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此刻,左寒的忽然開口,讓向寶珍有著短暫的愣怔。
    然後她皮笑肉不笑地說了一句,“左醫生,別說笑了。這是我們的家務事,你還是別多管了吧?”
    左寒停頓了幾秒,聲音更淡了,“程梨是我的合法妻子。她的家務事,我為什麽不能管?”
    “當初就因為那是她的家務事,所以我才放下了重要的會議過來給你丈夫做手術。要不然……”
    他的嘴角很冷很淡地扯了扯,“我跨院做手術的費用,你要不要去了解一下?”
    向寶珍臉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有些僵硬,馬上要繃不住了。她隻覺得這個年輕醫生的眼神,怪嚇人的。
    向寶珍吞了口唾沫,剛想說話。
    左寒似是又想到什麽似的,似笑非笑的冷冷說了句,“我聽說,你還給她安排相親了?想過河拆橋是吧?你老公的腦子……可還沒痊愈呢。你們是不想在海城各大醫院的神經外科進行後續療養了,是嗎?”
    向寶珍雖然對程梨暗恨不已,但是對程光遠還是挺著緊的,聽到這話,瞳孔縮了縮。
    程梨在一旁,也隻覺得對左寒欽佩不已,讀書厲害的,這個口才就是不一樣啊。
    剛才左寒這番話,別說向寶珍了,程梨聽得心裏都是一愣一愣的,簡直了,威懾力滿分!
    向寶珍先前的強勢早就已經掛不住了。
    此刻就隻剩一些死鴨子嘴硬的嘴硬而已。
    向寶珍尷尬地笑笑,嘴硬道,“左醫生,我知道你心好,你也不用幫這死丫頭說話。這是我養大的丫頭,她是個什麽東西我還能不明白嗎?她哪裏能配得上您啊!您又不是瞎了。”
    簡直已經把無賴兩個字發揮到了極致,程梨都氣笑了,索性拿出了結婚證來遞到向寶珍麵前。
    向寶珍的舉動更讓程梨歎為觀止。
    她根本就不伸手接程梨遞過來的證件,隻說道,“這年頭假證可不少,你不用拿這些沒用的來糊弄我。死丫頭,今天看在左醫生的麵子上,我就先不和你說這些了,時間不早我就先走了。”
    “因為你上次搞得場麵那麽難看的緣故!你爸這兩天狀態不太好。你有空了就回去看看!聽到沒?!”
    向寶珍說完這些,就麻溜地離開了。
    而且先前是從綠化帶越過來的,現在竟是原路返回,又從綠化帶給越過去了。簡直來去如風……
    程梨有時候真的不理解向寶珍隔三差五這麽來一出,究竟是為了什麽,明明有時候什麽都沒有得到。
    或許,就是為了讓程梨惡心難受,好像隻要能讓她難受,向寶珍就能高興了,就沒覺得白來一趟沒覺得白做功似的。
    向寶珍離開之後,氣氛仿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沉默持續了片刻,程梨才小聲說了一句話,打破了沉默,“就……你真的可以讓海城各大醫院的神經外科,都不接診我父親的後續療養?”
    左寒轉眸看向她,目光裏帶著幾分奇怪,像是她問了個不可理喻的問題。
    “怎麽可能。”左寒道,“醫院又不是我家開的,都是打開大門接診病人的。再說了,你父親複查過後,後續真有療養的療程也是去康複科,本來也就不歸神外管。”
    程梨眼睛驀地瞪大了,“那你剛剛……”
    “哦,嚇她的。”左寒道,“不過既然連你都覺得將信將疑,那她肯定信了大半。”
    程梨聽著他以清冷的表情,淡漠的聲音說著‘騙她的’事實。
    忽然就覺得這個外表看起來總是清冷淡漠,或者嚴肅沉穩的男人,此刻好像忽然有了那麽幾分使壞的惡趣味。
    顯得更加鮮活了。
    程梨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她原本又想道歉,覺得給左寒添麻煩了。
    從小養成的這種‘懂事’的性格,讓她本能地想給左寒道歉,可是,想到了左寒之前說過的話。
    程梨忍住了道歉的衝動,道歉的話語到了嘴邊,變成了,“不管怎麽樣,剛剛謝謝你了,幫了我大忙。改天你要是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我義不容辭。”
    程梨在說這話的時候,就覺得左寒的目光似乎變得有些凜冽銳利,但不是對她,好像是對著另一個方向。
    她原本還以為是錯覺,剛想細看,下一秒,肩膀就被倏地攬住了。
    左寒身上雪鬆的凜冽氣息和淡淡消毒水的味道混合成的獨特氣息,竄進了她的呼吸裏。
    他清冷磁性的聲音落在耳畔,“那就別改天了,我現在就有你幫得上忙的地方。”
    “啊?”程梨一頭霧水,“什、什麽地方?”
    她小臉表情帶著不解,但是卻很乖順地順著左寒的意思,跟著他一起往單元門裏走。
    “我跟你一起上去。”左寒和她一起進了單元門,走到電梯口了,他才朝著單元門外頭方向看了一眼。
    “左醫生,究竟怎麽了啊?”她當然不介意為他擋麻煩,隻是,她都不知道他的麻煩在哪兒。
    “先前小區花園裏麵那棵棕櫚樹下麵。”左寒淡聲道,“在偷拍我們。”
    “啊?!”程梨眼睛睜大了幾分,“偷拍我們?”
    “應該隻是偷拍我吧,你應該是被誤傷了。”左寒隨口說了一句。
    程梨腦瓜子雖然不是反應神速的那種,但這會子也能反應過來。
    她抿了抿唇,而後小聲問了一句,“是……你母親派來的人吧?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