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軒仰靠在高鐵一等座上打著盹兒。
    在來站點的路上，順帶換了另一家銀行的卡又存了49900元。
    單筆存五萬按規定需要核查。
    五萬之下，隨存隨好，非常利索
    櫃員既沒有責任進行核查，也不會沒事找事的來核查。
    反正沒事就存著點兒。
    至於資金量，其實每天進賬個四五萬的都不是什麽大事。
    自從移動支付普及後，許多個體商戶業者日營業額幾萬入賬都很常見。
    甚至陳軒還見過不少無證經營的商鋪，照樣生意紅火大把收錢。
    在銀行係統的標準裏，這種都屬於標準的“小額”。
    稍微充實了一下卡內資金，彌補近日來大買特買的支出。
    陳軒手裏的錢不少，但也不敢大大咧咧的全都存進去，隻能慢慢來。
    在商貿公司注冊好之前，能存一點就算一點。
    後續的話再通過各種途徑讓手頭的資金逐漸轉化入賬即可。
    隻要不操之過急，還是很安全的。
    不敢說是百分百沒有風險，隻能說把可能的風險給降低成小概率事件。
    凡是盡力就好，他不想去鑽那些牛角尖。
    連喝水都存在嗆死的可能性。
    敢說完全沒風險恐怕隻有傳說中的神仙了。
    至於白頭鷹家的那些美鈔倒是不用太過著急的處理。
    出境之後有大把的辦法能發揮它們的用途。
    隻有把自身的資產履曆刷的好看點，那些花裏胡哨國家的簽證才好申請。
    當然，要是陳某人能成為金級魔素修行者，說不定就能自己飛出國了。
    不到一個小時的車程很快就結束了。
    陳軒在到站提示聲中悠悠醒來。
    短時間且高質量的深睡眠同樣可以恢複不少精力。
    下車出站，來到杭城東站外坐著出租車朝山簫區城湘街道駛去。
    那裏不僅有自行車廠，還有不少閑置老舊庫房與廠房出租。
    通過他在同城網查到的信息，其中有不少廠/庫房都閑置了超過三年。
    此前的疫病對實體經濟造成的影響正是體現在這樣的地方，很多都不為普通人所察覺。
    陳軒準備直接在那裏租一間閑置的小庫房。
    閑置了三年時間，庫房內別說是監控了，耗子恐怕都得餓死。
    部分倉庫連電路都斷了，租賃人甚至還得聯係當地電力局重新開戶接上。
    對他來說，越老、越久、越陳舊的庫房越好使！
    不過租賃庫房隻是個預備措施。
    要是用不上就賦閑到租期結束為止。
    ……
    半個多小時車程很快就結束了。
    杭城是個發展度很高的城市。
    作為浙省首府，這座城市同樣高不可攀，但又比天海市更多了幾絲人情味。
    這就是城市自身的個性。
    每座城市都有不一樣的個性體現。
    有些個性是剛來就能體會到的，而有一些則需要時間來體會。
    到了地方之後，租賃的電話到處都是。
    來的路上聽司機說這裏是九十年代末國有資產廉價化，順應私營經濟發展而建立的老廠區。
    附近不遠處就是個不大不小的景點。
    這兒位於杭城的南邊，被稱為是“南大門”。
    更有坊間消息說這裏幾年後就要拆遷了。
    不過在杭城，有著“幾年後拆遷”消息的區域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它跟城外後來普遍的那種新廠區或產業園有很大的不同。
    主街道兩側都是柵欄鐵門。
    每道門的後麵可能是一間工廠，也有可能是一間倉庫。
    陳軒挑了個小庫房，透過鏽蝕的鐵門可以看到其內的綠化落葉都堆積發黑了。
    那是多層堆積的落葉，在雨水和氣溫的作用下酵化成腐殖質的結果。
    從落葉的堆積厚度來看，這裏至少有一年以上無人打掃了，原有的廣告布招牌也褪色嚴重。
    街邊有些蕭條，偶爾會有幾輛箱式貨車或是xx物流的“前四後八”經過。
    最近的天眼安監都在三百米開外，周圍也都是閑置狀態。
    這地方正好能滿足他的需求。
    陳軒撥打了這間倉庫的聯係電話。
    打了兩遍居然無人接聽，直到第三遍才有個大叔接了電話。
    伴隨著自動麻將機“嘩啦啦”的聲音，大叔極不耐煩。
    不過在他的強烈要求下，那個大叔還是勉強答應趕到倉庫來。
    他在門口等了十多分鍾，一輛老款奔馳e停在了街邊。
    副駕駛的窗戶打開，露出了一個穿素襯衣的大叔。
    “小夥子，就是你要租庫房？”
    陳軒點了點頭，這大叔才掛擋拉手刹下車。
    順手從腰間解下一大串鑰匙，上麵都貼著有字的膠布。
    找到鑰匙後，他邊打開門，邊語氣快速的介紹道。
    “普通平倉，麵積為420平方米，層高62米，不是很大哈！”
    “你要是想租大的，我這附近還有一間。”
    “上個租戶做服裝電商的庫房，天天都有燙頭發的臨時工往這跑。”
    說到這裏的時候，大叔臉上露出一抹嫌棄的表情。
    隨後鐵門的掛鎖就被打開了。
    二人從縫隙側身進入庫房的前場。
    踩踏著鬆軟的落葉，大叔接著打開了倉庫大門。
    確實不是個太大的倉庫，很普遍的平倉，而且還很潮。
    誰要是在這裏搞服裝，必須要得安排幾台除潮機才行。
    牆外的電表箱都生鏽了。
    陳軒試了試門口的電燈開關，果不其然，這兒早就斷電了。
    大叔瞅了他一眼，順帶解釋了一句。
    “哎呀，周一去電力局弄一下就好啦。”
    “我們這裏電力局的小夥子，態度都非常好的啊。”
    正當大叔的話頭被勾起，準備再介紹一下倉庫的時候。
    陳軒卻直接說道。
    “簽合同吧。”
    “先租一個月。”
    “您車上應該帶了合同樣板吧？”
    陳軒對庫房根本沒需求，這裏夠舊、夠老、夠隱蔽。
    估摸著一個月的房租都等於是在為預防措施而打水漂。
    房東大叔確實帶了合同，不過一個月的短租他並不是太樂意。
    租金倒是不貴，每平方19元，天海市類似區位的庫房普遍租金都在33~45元每平方米/月。
    原本還要支付押金，不過陳軒表示到期後自己不租了，房東可以來庫房拿走剩下的貨物。
    這樣的話，房東橫豎不吃虧。
    直到這條被加注在合同上之後，雙方才最終簽下了租賃合同。
    陳軒拿到了大門和庫房門的鑰匙。
    坐在空蕩蕩，還充滿潮氣的庫房內，陳軒從儲物格裏取出了一塊速食麵包，吃完之後，看看時間才剛過兩點鍾。
    吃了幾個小麵包，順手往嘴裏塞了片口香糖。
    他的手中提著個出發暹羅前多買的編織手提包，其中裝著二十萬現金。
    就這麽提著，步行朝【浙省杭城山簫錢江自行車】廠走去。
    ……
    十幾分鍾後，陳軒把口香糖吐進路邊的敞開式垃圾桶。
    望著不遠處碩大的廠牌，徑直走向門衛。
    說明來意後，他就坐著一個年輕保安的電瓶車前往辦公樓了。
    要說規模，這個廠子並不算太大。
    兩處車間、一處庫房、一處裝卸間，還有兩層辦公樓。
    生產狀況倒是還比較穩定，可以聽到機器開動的“隆隆”聲。
    保安小哥還比較熱心，直接帶著他走向了銷售部的辦公室。
    其內隻有兩位女員工正坐在電腦旁。
    打印機“噠噠噠”打出了一疊厚厚的賬單。
    辦公室沒有門，直接是敞開的狀態，顯得敷衍而樸素。
    估摸著平時也沒有多少會親自來談的客戶。
    當他們來到門口的時候，其中一位女員工正在打著電話。
    “張總，上個季度的貨款該結一下了。”
    “我知道您困難，這幾年大家的生意都不好做。”
    “廠裏也在給您支持。”
    ……
    實業第一難，大環境。
    實業第二難，收貨款！
    陳軒默默觀察著，他被另一位女員工所接待。
    複述了一下意圖後，女員工麵露驚奇。
    大概是驚訝於他竟然不是口嗨黨。
    接下來的過程就很順利了。
    那款自行車廠裏還有幾千輛現貨，主要經由線上出售。
    線下他們還有幾款公路車和兒童自行車賣的比較好。
    簽合同、付錢、裝車、約定送貨地點。
    全程半個小時就搞定了。
    他直接付了現金。
    578元/輛，共計300輛，總額為173400元。
    另外他還單獨報了一批總價上萬元的，配套輪胎、鏈條、輪圈、大齒等常用配件還有五十個手動打氣筒。
    這些東西廠裏都有。
    雖然打氣筒也是他們另外進貨的，但陳軒不在乎，隻要有現貨就行。
    出庫和裝貨預計需要兩個小時，送貨地址就是他剛租不久的倉庫。
    因為距離近，所以廠裏用自己的車就裝過去了，不需要物流費。
    他們也不覺得奇怪，近年來直播電商興起之後，很多人都是租個小倉庫就開幹了。
    通過直播銷售的方式，各種稀奇古怪的貨品都能賣出去，不再依賴鋪麵，也不需要考慮地段和人流量。
    簽完合同，財務點驗完畢之後，這樁買賣就算完成了。
    照例是泡茶端瓜子打發時間的環節。
    但陳軒的目標可不僅限於此。
    喝了幾口杭城本地還算不錯的口糧茶。
    他開門見山的問道。
    “不知道楊總在不在廠子裏？”
    楊任勇即是自行車廠的法定代表人，同時也是唯一的大股東和實控人。
    這種老牌私營廠沒有那麽多花裏胡哨的資金來源。
    融資方式也多為銀行貸款或是親戚朋友間拉夥借款合資。
    實控人就是實控人，不存在其它貓膩。
    “哦？您知道楊總？”
    女員工有些驚奇。
    陳軒點了點頭，直言不諱的說道。
    “我後續還有大生意，想要和楊總麵談。”
    “那您跟我來吧。”
    沒有太多波折，女員工直接答應了下來。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拋磚引玉吧。
    有了此前的爽快“小單”作為基礎。
    當他說起要談大單的時候也就變得更有可信度了。
    來到位於二樓的“總經理”辦公室，女員工敲了敲門。
    私營廠的職稱都有點玩票性質。
    愛叫啥就叫啥。
    “楊總，我帶來了位客戶來見您。”
    “那位客戶的貨正在裝車。”
    前一句闡明了來意，後一句強調了客戶的潛在重要性。
    “快進來吧。”
    屋內傳來了一位中年人招呼聲。
    女員工打開門，做了個請的姿勢。
    陳軒緩步走入其中，女員工並未跟上，反而關起了門。
    辦公室的布置很簡單，還放著一張折疊床。
    靠牆是檔案櫃，還有本地行業協會頒發的各種獎牌和獎杯。
    日期多在05年~10年那會兒。
    除此之外，屋內有可以洗澡的廁所，基本具備了吃住打熬在廠裏的條件。
    楊任勇的年紀看起來有五十多歲，戴著一副眼鏡。
    頭頂微禿，穿著一件短袖襯衫。
    “您好，我是楊任勇！”
    “請坐，請坐！”
    他主動向陳軒伸出了手，雙方輕輕一握算是打過了招呼。
    陳某人也不客氣，邊打量著辦公室內的布置，邊坐在了會客椅上。
    “你辦公室裏有監控嗎？”
    “有…有一個。”
    “怎麽了？”
    楊任勇有些緊張的回答道，指了指身後檔案櫃上放置的一個無線監控。
    “那麽衛生間裏有監控嗎？”
    “當然沒有了…那麽潮濕，而且拍衛生間幹嘛！”
    這家夥似乎有些生氣了。
    陳軒心中有數，慢悠悠地點了點頭。
    而後直接起身，走到檔案櫃邊把監控給拔掉了。
    把玩著小監控的主體，他神情認真地看向正在怒目而視的楊任勇。
    “說說伱的難處。”
    “這將會是你命運的轉折點。”
    ……
    一個小時之後，二人從辦公桌轉移到了衛生間裏。
    楊任勇的故事其實很簡單，廠子這些年賺了不少錢。
    他在杭城有幾套市內的房子。
    奈何家中有個揮金如土的妻子，還有個眼高手低的兒子。
    前些年在戶外運動最興盛的時候，廠子資產質押貸款了一千兩百萬，添置了新的生產線，還買斷了一份較為先進的越野自行車技術專利。
    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遭到國內某大牌自行車廠的狙擊，接連傳出幾則質量不好的消息，導致名聲大毀。
    原本還能勉強維持，但這幾年行業越發不景氣。
    妻子和兒子發現苗頭後，離婚的離婚，分錢的分錢。
    現在他名下沒有現金，沒有房產，隻剩下這個廠子了。
    各地的批發商又欠積了大量貨款難以迅速收回。
    剩下的餘款隻夠勉強維持生產經營。
    保持經營還有錢入賬，要是停下來他可就真毀了。
    現在老楊唯一能做的就是期望z府能夠扶持，再給予一筆貸款救急。
    否則廠子破產隻是遲早的事情，而他現在已經因為幾個執行官司成為了限製高消費人群。
    廠子破產隻能解決經營債務。
    到時候資產拍賣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為了維持生產而欠下的私人債務就足夠在破產後壓垮他一輩子了。
    至於兒子和老婆根本指望不上。
    在分錢之後，還幾次三番的鬧到廠裏問他要錢用。
    故事很老套，但卻是真實發生的。
    陳軒的表現也很簡單，隻是在他吐露心聲的時候，帶著他走進衛生間，構築了一個【爆裂火球】，又取出了幾塊克重驚人的大金磚。
    先用超凡力量震懾住楊任勇，然後再拋出契約。
    真正擊潰楊任勇心防的不是火球，而是那幾塊金磚。
    這家夥抱著金磚又啃又咬，哭哭笑笑，狀若瘋狂。
    “決定了嗎？”
    “三年為奴，換你後半生的逆襲翻身。”
    陳軒手中【締約珠】閃爍著光芒，楊任勇的意念中收到了契約提示。
    有了【締約珠】作為載體，藍星人也能順利用靈魂烙印進行契約。
    對於這個結果陳軒絲毫不覺得意外，他本身就是藍星人能締約的最好例子。
    為了保險起見，這份契約期限為三年，條款和主仆契約差不多。
    負債和欠款什麽的，他不擔心，園區繳獲的財富足有兩三億。
    填補窟窿輕鬆至極，而且搶來的錢花著不心疼！
    隻要締結成功，契約修改不修改都無所謂。
    三年時間足夠他成長到很高的地步了！
    ……
    文中的自行車廠真實存在。
    經營狀況也是如此。
    老板的破產故事則是從幾個類似的私營業主破產故事裏縫合的。
    還是那句話，默認合理即可。
    另外，這隻是顯聖第一步，延續的是契約掛，並非大鬧藍星。
    也並不是什麽重要劇情節點，詳寫的話，我可以多水至少一章，但明確的說，那內容隻是主角征服中年失意私營企業主的情節。
    其次，在背水一戰的楊任勇麵前，不需要太多花哨的技巧。
    我查到的資料中，某破產企業家跪地求錢，恨不得用這輩子和下半輩子做牛做馬來換一筆錢。
    他們經曆過高峰，自然很難接受低穀。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褚時健老爺子那樣高齡翻身逆襲。
    ≈ap;ap;ap;ap;ap;ap;
    另捉蟲留言，摸摸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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