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柱崩塌對神殿內的那些信徒和神契締結者而言不亞於是晴天霹靂。
    這意味著無限神意徹底拋棄了馬格坦城的供奉與信仰。
    更有甚者將這件事視為了不祥之兆。
    但卻無人知曉無限神柱崩裂的真正原因。
    在陳軒試圖締結神契的時候，周圍至少還有十幾個人也在觸碰神柱。
    誰也想不到無限神意的抽離並非是拋棄此地，而是被某人給直接嚇跑的。
    事發之後，當所有人處於驚惶當中，陳軒早已抽身離去。
    既然無限神殿沒法薅羊毛了，那麽他隻能把目標轉移到其它神殿上。
    站在無限神殿的台階之下，他有些迷茫的摸了摸下巴。
    完全無視了上方神殿中，那些泛信徒們發出的哭泣與尖叫。
    “看來神靈進行契約反饋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否則的話，無限神意應該就不會跑路了。”
    他低頭思忖著，這些神靈並沒有人們想象中的那麽慷慨。
    不過仔細想一想，神契的反饋交換好像本來就是嚴重不對等的。
    當初他以全部壽命、潛力、過去和現在的記憶、永遠無法贖回的靈魂作為交換條件也隻能得到017水鍾時的雙頂級天賦。
    妥妥的奸商行為。
    相當於神靈原本給他發的隻是一份“天才限時體驗卡”，等時間到了之後還能進行回收再利用，但交換的卻是締約者的所有。
    而在經過陳某人的金手指修改後。
    不僅原本的“限時體驗卡”變成了“永久卡”，陳軒所要支付的兌換代價，也變成了區區1皮秒的壽命，
    這麽一進一出，無限神意血虧到哭。
    向來隻有神意接受凡人的供奉，薅凡人的羊毛。
    什麽時候反過來了？
    通過無限神意跑路的表現，陳軒得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那就是這些所謂的由眾生信仰和意念凝聚出的神意應該擁有著自主意識。
    絕不是之前納羅亞原住民普遍認為的那樣，處於無自主意識的狀態。
    而且神意通過和凡人締結神契的方式來向“下界”掠奪某種力量。
    不等價的交換中隱藏著掠奪的陰謀。
    更不用說神契的締結過程就像是神意在按照固定的程序形式在運行了。
    陳軒總覺得這些神意正在向納羅亞原住民圖謀著什麽。
    但它們似乎無法直接幹涉納羅亞大陸。
    看起來神意也和外部的魔物沒什麽關係。
    不過陳軒懷疑，神意的起源，未必真如那些古籍教典所說的，是源於眾生的信仰和意念，這其中涉及到了一些不為人所知的秘密。
    晃了晃腦袋，陳軒邁步離開了無限神殿。
    先不管這些花裏胡哨的神意究竟有什麽秘密，反正都不妨礙它薅羊毛。
    無限神意的潰縮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金手指對契約的修改，恰好完全的克製了神契的機製。
    神意就算能夠察覺也無法做出反製，隻能落荒而逃，避免被薅第二次。
    按照納羅亞原住民的說法，每個生靈終身隻能締結三次神契。
    陳軒已經向無限神意締結過一次，現在還剩下兩次機會。
    可以考慮再換個神意薅羊毛。
    而他這次的訴求，是要獲得掌控時間的能力。
    要是當前他自身的條件無法滿足兌換，那麽就退而求其次，想辦法換個時序類的能力也不錯。
    不過這種要求到底能不能成，還要等到締約時才能知道答案。
    他一邊思考著，一邊打量著“園區”內的其它神殿。
    說來倒也奇怪，馬格坦城內的神殿眾多，但就是沒有時間神殿和空間神殿。
    也不知道其它地方有沒有。
    貝索斯男爵的保命位移能力是通過心願神殿締結的。
    像是什麽心願、希望、無限、命運之類的神意都比較寬泛泛，基本上大部分願望都可以實現。
    它們的“業務”雜而不精，兌換代價往往也要更高一些。
    比如想要契約換取魔法能力，心願、希望、無限、命運等神殿也能做到，但是代價要比去魔法神殿締約更高。
    不過這也是很正常的，隻有這種神意寬泛的神殿才能滿足各種亂七八糟的要求與願望。
    比如雙頂級天賦，要是跑那種專業的神殿，那就得跑兩趟，締結兩次神契。
    對別人倒是無所謂，甚至可能跑兩次還更合算些。
    但是對陳軒來說，能一次搞定那才是最好的！
    反正等到契約被修改之後，哪怕是再高昂的締約代價都能無限降低。
    離開了無限神殿，陳軒選擇了心願神殿作為下一個締約目標。
    兩處神殿相隔不遠。
    這裏一切如常，前來締結神契的人有很多。
    心願神殿的主體是塔型的，造型倒是有點像暹羅的金頂坲塔。
    他穿過醉生夢死的人群，徑直走進了大殿內。
    這裏同樣沒有神像和任何象征物，隻有一根中間帶著金紋的神柱矗立著。
    這根神柱上也有兩個醒目的奇特符號。
    隻要看上一眼就能從意識層麵上理解這兩個符號的意思。
    它就是——
    ——心願！
    看來無限神意跑路並沒有影響到其它神意在馬格坦城繼續做“生意”。
    望著那根金紋神柱，陳軒罕見的有些躊躇。
    要是神意之間能夠互通有無的話，那他的神契羊毛恐怕就要薅不成了。
    略微遲疑後，他還是走向了神柱。
    憑借蠻力排開了簇擁的人群，抬手輕輕觸碰著神柱。
    同樣的冰涼觸感，同樣的意念抽離。
    當他回過神來，意識就已經出現在了神秘的漆黑空間裏。
    淡金色的光芒出現，蘊含著心願、希冀的情緒。
    隨後光芒內就凝聚出了一張古樸的空白契約。
    【意念締結你的契約願望】
    ……
    “出現了！”
    陳軒頓時來了精神。
    能否成功締結，還得看下一步！
    他寧神靜息，按照字跡的要求，用意念嚐試著在空白契約上填寫道
    “賜予我掌控時空的力量。”
    ……
    空白契約上顯現出這麽一行小字。
    很快就有新的提示出現。
    ……
    【你不足以支付契約要求】
    【時空的結合構成了世界的本源規則】
    【而你，隻是凡人】
    ……
    接連浮現的兩三行提示讓陳軒喜憂參半。
    喜的是無限神意的潰逃並沒有影響到其它神意的正常締結。
    憂的是他即便獻上自身的全部也無法兌換到一絲一毫掌控時空的力量。
    也不知道是心願神殿辦不到，還是自己確實不夠格。
    隻是他看這心願神意的口氣很不小，這讓他更吃不準神意的來曆了。
    不過隻要能締結神契，那麽這些都是小問題。
    他將注意力集中在契約上，抹去了之前的條件，重新填寫了新的條件。
    “賜予我掌控時間的力量。”
    ……
    【你不足以支付契約要求】
    【時間長河若是逆流，顛倒的將會是整個世界】
    ……
    不知為何，心願神意好像要比無限神意更多話些。
    就連提示也總是多出一兩條，還帶著勸誡般的口吻。
    “這也不行？”
    陳軒開始懷疑神意的能力了。
    不過細說起來，他這次的要求確實比較離譜。
    此前的雙頂級天賦，還隻是針對個體。
    但這一回他直接要求掌握規則，而且還是位級比較靠前的時、空規則。
    連續兩次都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陳軒索性在空白契約上填了這麽一段話
    “請列出我能兌換的時間或空間能力。”
    既然神契可以完成簡單的交互，那麽他還不如主動提問。
    事實確如陳軒猜想的那樣，神契還是很靈活的。
    新的提示隨即出現。
    【時光慢走3次】
    【空間轉移3次】
    ……
    這一次心願神意直接給他提供了兩個選項。
    而這兩個選項似乎就是他所能兌換的全部了。
    居然還是限次的。
    他嚐試著心念一動，看看能否在這裏進行【洞察】。
    很快就在這兩個選項的後麵看到了一些相關的補充信息。
    【時光慢走以自身為中心，在半徑10米的範圍內創造出一處時間滯緩的領域，使得領域內的時間流速放慢1200倍，外部時間正常，單次發動最多可維持外部時間1水鍾時】
    【空間轉移可在一萬公裏的距離尺度內進行空間轉移，但無法穿透實體物質，該空間轉移可突破除次元壁壘外的任意屏障】
    ……
    陳軒迅速掃過【洞察】反饋的信息提示，對這兩種能力心中有數。
    前者可以理解為是小範圍的“精神時光屋”，創造出一個時間流逝極慢的領域，外邊一分鍾，領域內就是1200分鍾。
    這個能力不算逆天，畢竟的影響範圍受到了明確限製。
    不至於像規則類能力那樣，用一次就影響整個世界。
    而它的用途也很多。
    凡是比較耗時的事情，都可以放在【時光慢走】的領域中搞定。
    比如魔法修習、魔技領悟、物品鍛造製作等等。
    但是陳軒並不確定能不能在其中修習魔素和精神力冥想法。
    畢竟區域範圍內的魔素儲量是固定的。
    從內部的角度來說，時間是放慢的。
    但是從外部看去，身處其中的人，每個動作都在加速。
    假如陳軒在【時光慢走】的領域內連續跑動1200個水鍾時，對於外界而言才過去了1個水鍾時。
    那在外邊人的眼中就相當於陳軒在1個水鍾時裏以1200倍的速度狂奔。
    任何細碎的動作，經過時間倍數的增益都會造成很誇張的效果。
    從這方麵來分析，【時光慢走】還是有很大潛力的！
    它能讓陳軒多出1200倍的時間來，不是長生種卻勝過長生種。
    本來研究魔導晶石、學習魔技就比較費時間，有了【時光慢走】他完全可以去一趟魔法協會，直接把協會的魔導書全部刷完！
    而且這些隻是作用在輔助能力方麵，若是放在戰鬥中。
    尤其是在被大群敵人圍攻的時候，那麽他驀然釋放【時光慢走】，就相當於無形獲得了1200倍的緩衝時間，外圍敵人的動作也將被相應放慢拉長。
    隻要他掌握了遠程攻擊的手段，就能在領域內，隨意攻擊領域外被放慢的目標，對領域外的人而言，就相當於攻速提高了1200倍！
    總而言之，時序的錯亂改變存在著太多可以利用的地方了。
    至於第二個【空間轉移】的能力就比較雞肋了。
    它的能級不低，應該可以突破魔災降下的黑色光罩。
    然而陳軒在融合了安其拉的薔薇虛影之後，就同樣得到了能夠突破桎梏的位移能力。
    所以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兌換【時光慢走】。
    畢竟他也沒有其它選擇了。
    先薅下這個能力，剩下一次神契機會還可以慢慢考慮。
    隨著他的實力壯大，他能提出的神契條件上限也將持續拔高。
    弱雞是換不到什麽好東西的！
    心中有了決定了之後，他便不再猶豫，選擇了兌換【時光慢走】。
    新的提示隨之浮現。
    ……
    【你足以支付契約要求】
    【細則如下】
    【終身可發動時光慢走次數3】
    【支付代價全部潛力、永恒奉獻的靈魂、所有締結過的奴仆】
    【那麽，你是否願意簽訂契約呢？】
    ……
    這次的交換條件中，還搭上了他所有締結過契約的奴仆，卻沒有要他的壽命，畢竟剝奪了壽命，那麽這種按次的能力交換也就無從體現了。
    看來奴隸也是一種可以用來和神契交換的等價物。
    沒有任何猶豫，陳軒選擇了締結。
    【締結完畢】
    ……
    光團中的契約閃耀著光華，陳軒留下了靈魂烙印。
    契約完成。
    陳軒的意念隨即回歸現實。
    當他收回緊貼神柱的手掌時，臉上就露出了恍然的神情。
    久違的靈魂限製感出現，同時他的胸前還出現了一枚時光印記！
    隻要心念溝通這枚印記，就能隨時隨地的激活【時光慢走】。
    不敢耽誤太久，陳軒閃現離開了心願神殿。
    反正空間移動能力隻是罕見，但不算驚世駭俗。
    這次締約押上了他的奴隸，這意味原來的主仆的關係出現了轉移。
    所以他必須立刻進行【跨界】，修改契約逆轉代價！
    要不然耽誤的太久了，可能出現麻煩。
    來到隱蔽的角落後，陳軒發動了【跨界】。
    ……
    時光慢走的參照係不同。
    對生效範圍內來說，就是放慢。
    但是對區域之外則是加速，相當於1秒鍾做了1200秒鍾的動作，這個應該不難理解吧？
    所以參照係不同說法也不同，但是叫它時光慢走絕對沒問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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