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沒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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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獸經過不屑努力終於啃穿肉壁乃至外皮角質,期間撼地龍每每顫動卻始終不見大動作,隻是當最後一層角質被吞噬一空泥土沙石迅速湧進破口,葉臣緊忙抓上一把就苦笑著走出漸漸愈合的肉壁,馬乾水見狀咬咬牙湊前兩步道:“花哥,怎麽樣?”
“新鮮泥土一大把,嗯,還有兩大粒金沙,送你吧。”
葉臣沒好氣的將泥土拍在馬大少手中,還順帶在其裸露的胸膛上蹭了蹭手,完事又忽然覺得有點惡心,隻好再拿出手帕進行二次清理,然後隨手一丟繼續尋思對策。
“花哥,我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馬乾水兩指拈著金沙又滿臉堆笑的湊了過來,葉臣翻翻眼皮連嘴都沒張僅擺擺手示意,馬乾水如蒙大赦連忙道:“我曾結識過一位淘金人,據他所說金沙多出於河床或被掩埋沉積河床裏,可要是這麽大粒的金沙基本隻有沉積河床裏才有,所以說咱們現在的位置應該離地麵不遠,或許靠挖土也能逃出生天。”
聞言,葉臣的眉頭略有舒展,但隨即又繼續緊鎖,見馬乾水萬分期待的緊盯著便撇嘴回道:“先不說挖到一半塌方了能否斷氣,光這沒毛大畜生動一動就嗝屁朝梁,你要是想挖我送你一程,真不用拉上我陪葬。”
“嗬嗬,是啊,哪還是留在這吧,不過這大畜生也忒遲鈍,肚皮都被幹穿孔了竟然隻特麽抖三抖,要是來把大火豈不是燒到死,我真夠倒黴的,我……。”
馬大少多少有點登鼻上臉默默叨叨的,忽見葉臣猛睜雙眼緊盯過來差點嚇尿了,緊忙退開兩步卻不成想葉臣也緊跟上兩步。
“花哥,給點麵子,別打臉成不成?”
“不成,上一句。”
“上什麽一句?我真夠倒黴的?”
“不對,再上一句。”
“額,來把大火豈不是……。”
“啪!”
“對頭!”
“哎呦我去,不說好不打臉嘛。”
“滾蛋,老子沒同意,對了,要不就趕緊走遠點自己留這等死,要不想辦法自行抵禦火焰,言盡於此。”
“誒不是,我怎麽抵禦火焰,花哥你究竟想幹什麽,哎呦,別踹啊,能說清楚點不,哎呦,好,好,我自己想辦法,您忙,您忙。”
見刀子都亮出來了馬乾水趕緊退後,葉臣扭回頭就開始督促鐵蛋兒再來一次啃穿戰術,同時揮手把紫衣也放了出來,叮囑上幾句轉而專心幫助鐵蛋兒打氣。
隨後,紫色火光很快便替代鷹蛋的微光,馬乾水呆愣片刻猛然反應過來,默默的咬手指抓頭皮急思抵禦火焰之法,直到紫焰熊熊到不能直視才急中生智想到辦法,而與此同時葉臣和鐵蛋兒又再次見到那最後一層角質。
“馬乾水,想活命快過來,紫衣,兩息後爆發。”
葉臣隱帶興奮的大喊出聲,連紫衣都清鳴一聲以示回應卻不聞馬乾水回話,隻瞟見鐵皮鱷渾身蔚藍發亮水元素洶湧外溢,鼓著個大肚子勉強爬到近前,眼瞅著關鍵時刻將至葉臣也顧不得了,下一刻紫焰奔湧四散整個肉壁通道瞬間滿盈貫通,待紫衣功成身退鐵蛋兒開始最後的蓄力,肉壁通道緊隨其後開始蠕動愈演愈烈,一線生機近在眼前。
“快加置傳送陣,把分會內圈養的犬獸狼獸通通拉過來,對了,把那個負責勘察的蠢貨給我關起來,沒我手諭任何人不準探視,快去。”
張靜初一番近似咆哮的訓示把幾個下屬嚇的趕忙領命跑開,可當扭過頭又秒變乖順點頭哈腰道:“師傅,您看這麽安排,額,是吧。”
“是個屁,連機靈鬼的塵煙標記都被隔絕來再多狼狼狗狗能頂個什麽用,就這麽一處斷崖懸洞都勘察不好你這大執事是不是想挪窩了,別跟我哭喪個臉,真要出事自己去跟穆老熊解釋,看他會不會一巴掌呼死你再喂給大長蟲,還有,葉不凡那死鬼又突然多出個兄弟,我曾親眼見其揮手間重創嚴黑手,想都別想我幫你平息此事,我也沒那能耐。”
齊婆婆冷聲訓斥臉色前所未見的陰沉,隻差沒抬手甩上兩記耳光,而就在此時風刺鳥忽然閃現肩頭,嘴上還銜著一塊兒角質外皮,一對師徒齊齊仔細打量片刻後張靜初開口道:“這應該是荒土地龍的外皮,小風風把它叼回來幹嘛?”
本來不張嘴還好,這一張嘴立馬遭到狠瞪,直到冷汗都打濕了衣背齊婆婆才恨恨道:“就你有見識就你能,荒土地龍能有這麽厚的角質外皮嘛,沒見過撼地龍也該聽過巨食獸吧,看來這分會長真要另覓他人,不然早晚被你給氣死。”
這回不止冷言冷語連冷口水都噴了滿臉,不過張靜初隨手抹上一把就趕忙追問道:“那如此說來倆倒黴孩子都被撼地龍給吞了,我去這可怎麽找,師傅啊,誒,誒,怎麽還地震了。”
“不是地震,這波動應該是撼地龍在下麵鬧騰,好像……好像要衝出來覓食,不好,機靈鬼,快回來。”
齊婆婆心裏很清楚巨食獸的斤兩,偏偏又遇上撼地龍更是無計可施,能飛天遁地潛海者於整個大陸來說都屬大麻煩,其中以遁地為最飛天次之,隻要往地底深處一縮任誰都沒轍,哪天不高興了再冒出來鬧騰鬧騰絕對愁死人,而眼看著震感越來越強顯然這撼地龍個頭相當驚人,等機靈鬼前腳跑回來後腳就大地開裂土石翻飛猶如火山噴發。
“轟隆!”
隨著猛烈震響一截近兩丈粗的環節軀幹破出地麵翻滾扭擺瘋狂磨蹭,塵煙四起間一處紫芒洶湧宣泄,與此同時黑影從中急閃拖成一條,鐵蛋兒首當其衝悶頭嵌進山壁,葉臣單手緊拽其尾巴隨後平拍,至於另隻手裏扯著的鐵皮鱷也一般無二,好在周遭轟轟聲不斷慘叫聲根本不值一提,足足宣泄一刻來鍾方算罷休。
“誒我去,師傅您快看,腦袋插牆裏那個是不是鐵蛋兒,那麽下麵拍牆上的就肯定是葉臣,嗯!最下麵的鱷魚我認識是馬乾水的魂獸,我靠!鱷魚咋還張嘴下崽兒了,誒,誒,不對,是馬乾水,這貨咋鑽鱷魚肚子裏去了,我,我,哇……。”
待塵煙散盡張靜初第一個發現崖壁上的景況,直至見到馬乾水赤條條的勉力爬出鱷魚嘴立馬忍不住嘔吐起來,實在是太特麽惡心了,可吐上沒兩吐半邊屁股突然傳來劇痛,剛要吼叫卻被嘔吐物反嗆得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緊接著但聽恩師命令道:“機靈鬼快去救人,回頭再收拾他。”
過不多時,葉臣,鐵蛋兒,鐵皮鱷,紛紛被機靈鬼解救下來,至於馬乾水是實打實的自我拯救外帶一路摩擦岩壁最終臉先著地,等葉臣與兩獸都相繼清醒這貨依舊裹著鬥篷昏迷不醒,一顆大光頭幾乎連毛囊都見不著,好在命是保住了。
“哇嗚嗚嗚嗚,臣兒以為再也見不著婆婆您了,不是說那老鷹就在洞中等死嘛,怎麽洞裏會那般錯綜複雜還有隻老大老大的蟲子打洞吃人,您是不知道啊,那裏麵暗無天日伸手不見五指,臣兒差一點點也變成大光頭,婆婆啊,你可得給我做主啊。”
葉臣清醒過來見已逃出生天當即一軲轆個抱住齊婆婆的腿,眼淚跟不要錢似的湧出眼眶表情相當給力,把張靜初瞧的連屁股都顧不上了猛打眼色,再任其發揮沒準另一半屁股都得交代。
然而,葉臣根本不予理睬反倒哭的更甚,真是見者落淚聞者傷心一把鼻涕一把淚,直到張靜初徹底放棄悄然退開之際,齊婆婆和藹的安慰道:“臣兒快起來,挺大個男子漢磕不磕磣,這事都怪你張叔用人不當,回去嚴辦,重罰,大補償。”
話到最後猶如皮鞭沾涼水,落在張靜初耳中不亞於抽在心頭,可即便如此葉臣依舊淚流不止,明麵上哽咽哭訴暗地裏卻大罵自己夠狠,兩枚酸掉牙真特麽夠勁。
“小葉臣,此地尚處危險,那撼地龍沒準還會出來覓食,屆時婆婆忙於自保可顧不上旁人,要不咱們先回去再說。”
齊婆婆豈會看不出其中貓膩,言語間旁敲側擊也算給了個大台階,葉臣聽完忙見縫就收偷偷取出一枚甜上頭暗中塞進嘴裏,再哽咽片刻才收住聲,張靜初見狀邊暗挑大拇指邊取出小型傳送陣,待傳送光柱三起三落試煉徹底結束。
午飯後,集會室內,齊婆婆雙手捧著一杯熱茶坐於首位閉目養神,下手位分別坐著葉臣和張靜初正四目相對,除此之外再無旁人,漸漸的,兩人的對視慢慢演變成不眨眼大比拚,再漸漸的,兩雙眼睛瞪得通紅牙齒都咬的“吱吱”作響,終於,齊婆婆依舊閉目淡淡道:“葉臣,先說個條件高了可以談,總這麽瞪眼婆婆我可要去午睡了。”
“好勒婆婆,那就一隻馴化好的靈禽和一隻九階荒禽外加一枚靈晶,畢竟差點丟了小命貴有貴的道理。”
葉臣聞言立馬跟連珠炮似的開口抬價,趁機還把暗中達成的協議搬到台麵,以免某人不認賬,而齊婆婆好似沒聽到般喝口茶揮揮手,張靜初見狀才敢張嘴還價:“兩隻馴化好的九階荒風夜梟,一枚一階水屬性元靈晶,做人留一線,日後還是好叔侄。”
“兩隻夜梟可以接受,水屬性元靈晶我要來幹嘛,換換。”
葉臣該退則退但底線不容逾越,要不就白來了。
“嗯,這麽嘮還算有點誠意,不妨跟叔說說要靈晶作何用。”
張靜初也見好就收,反正又不掏自己腰包。
“準備重新打造一柄戰刀卻苦於沒有合適的晶核,參加試煉正是為此。”
葉臣實話實話亮明底線,隨後擺出一副您看著辦的姿態,張靜初不免小白了一眼想都沒想就隨口應承道:“早跟叔說何苦冒那險,得了,一枚一階冰屬性的聖靈晶,塵封近五十年保你打造出神兵利器,要不要再幫你找個成名的煉兵師?”
“有靈晶足以,小侄改日請張叔喝酒,婆婆,臣兒先去看看馬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