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此消彼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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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姐也非常理解不了在教室裏打鬧弄糊黑板報這件事。
    玩鬧是可以被理解的,但畢竟已經是十七八歲的年紀,就算玩鬧多多少少也該有分寸。
    她把淩星、曾知樂和田嘉雲三人叫到辦公室裏,一句話都還沒說,田嘉雲就哭了個稀裏嘩啦,活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或許也是真委屈,畢竟曾知樂怒懟她時說的每一個字都不好聽。
    於姐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她任由田嘉雲哭了一會兒,等她哭聲小了,才說了幾句讓她以後不要在教室裏打鬧之類的話,就揮手讓她走了。
    田嘉雲走後,辦公室隻剩下她們三人。
    於姐清了清嗓子,先是問了淩星的手是怎麽回事?
    淩星說是扭到了。
    於姐微不可見的歎了口氣,又不死心的追問了句:“連字也不能寫了嗎?”
    淩星看著手腕上的紅繩,試著握了一下拳頭,如針紮的疼痛感從手腕處傳來,接著手腕就開始使不上力氣。
    她掙紮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於姐眼神裏難掩失望,但還是安慰淩星:“沒關係,好好養幾天會好的,既然這樣,黑板報的事我就先交給別的同學來完……”
    “老師。”淩星聞言立刻舉起左手,表示有話要說。
    於姐和曾知樂疑惑的看著她。
    她抿唇笑了下,緩緩道:“老師,其實……我左手也可以的。”
    曾知樂永遠記得那天,在辦公室裏那個與她同齡的少女,執筆用左手寫出了她這輩子用右手都寫不出來的工整字跡。
    至此,她更加堅定了必須練出一手好字的決心。
    於姐顯然也沒想到淩星的左手也能寫出不輸與右手的字,她表現的很驚喜。
    邱意琳的係統看似是個無所不能的東西,但淩星還是發現了,有些事隻要她不顯露出來,那個係統還是不會輕易察覺的。
    比如,她在教室裏故意用左手寫出歪歪扭扭的單詞,那個時候係統就認為她左手根本不會寫字,不足為懼,從而也放鬆了警惕。
    大概是係統認為這世界是一本書,她就算是女主,也不過是書裏的一個人物,隻要掌握這本書,就沒有什麽是它不知道的。
    可這三千大世界,豈止有百萬個菩提眾生,誰能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活在一本書裏呢?
    既然是書,就不可能記錄所有,所以她少時頑皮,右手手臂曾摔骨折,從而左手也學著寫得一手好字這事書中不一定會有記載。
    果然,她的猜測是對的。
    係統就算是個跟攝像頭一樣的東西,也不能或者說沒有權限窺探到書中不曾記錄的事。
    事情得以解決,淩星和曾知樂一起從辦公室裏走出來。
    她們在辦公室門口的走廊上,碰到了二五班的班主任,他帶著幾個男生,一臉怒容。
    二五班的班主任是個中年大叔,頭頂的頭發眼瞅著沒剩幾根了,還倔強的將兩邊頭發梳到中間光禿禿的位置上,這樣一來看過去非但沒有有頭發的既視感,還會覺得有些滑稽。
    對方氣場太強,淩星和曾知樂貼著牆角讓出路來。
    “嘿!”
    錯身而過時,跟在二五班班主任後麵的男生頓住腳步跟淩星打招呼。
    淩星抬眸看了一眼,得!又是那個陰魂不散的新任校霸。
    學校明明那麽大,怎麽哪哪都能碰到他?
    此刻梁輕舟正雙手插兜,悠哉悠哉的跟在他們班主任後麵,那姿態,像極了在自家的院子裏散步。
    二五班的班主任回頭看了一眼,加高嗓門怒斥:“嘿什麽嘿?老實跟上!”
    梁輕舟毫不顧忌的翻了個白眼:“知道了,地中海。”
    二五班的班主任顯然對這個外號已經免疫了,他又瞪梁輕舟一眼,轉頭繼續往前走。
    所有人都走了,梁輕舟也不得不跟上,臨走前他湊近淩星小聲威脅:“今天再不加我,你試試!”
    試試就逝世。
    這貨看著就不是什麽好東西,都被班主任約談了,還能抽出空來威脅她。
    曾知樂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幽幽道:“地中海都敢叫,真踏馬羨慕啊。”
    “……”淩星有些無語:“你知道他囂張的底氣源於哪嗎?”
    “當然是家世了,”曾知樂下巴往暑假剛翻新好的厚德樓點了點:“聽說,梁董也就是梁輕舟他老爹,今年給我們學校捐了棟樓。”
    嘖,原來是鈔能力在作祟。
    比不過。
    二三班的學習氛圍並不是很強烈,除了開學前兩天還有同學在卷,這兩天好像都卷不動了一樣。
    淩星剛在座位上坐下,紀延就隔著過道湊過來跟她說話:“星星,你的手腕扭到了是嗎?”
    淩星驀地轉頭緊盯著他的眼睛:“你怎麽知道?”
    紀延一怔,訕訕的摸了下鼻子。
    相處多年,淩星對他的小動作還是有一定了解的,這是紀延心虛的表現。
    果然,他試圖岔開話題:“上午請假是去醫院了嗎?醫生怎麽說?”
    淩星一反常態的態度強硬起來:“你怎麽知道我的手扭到了,我記得我並沒有告訴過你。”
    紀延皺了皺眉,硬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他不說淩星也知道,這些定然是邱意琳‘無意中’告訴他的,為了大概就是在班主任那裏得到參與黑板報的名額,從而造成係統指派的任務。
    豈能如她所願?
    隔著一道過道,淩星寸步不讓的緊盯著紀延。
    紀延繃緊下頜,咬死了就是不準備回答這個問題。
    坐在紀延前桌的邱意琳卻選擇了這個時候站出來打圓場,她轉頭輕輕敲了下紀延的桌子,聲色輕且柔:“紀延,你的英語書能給我看一下嗎?我好像有幾個單詞沒做標記。”
    紀延鬆了口氣,快速別開眼睛,緊繃的態度也柔和幾分:“好。”
    他把書桌上的英語書遞給邱意琳,之後低頭看著桌上的書,沒再看向淩星這邊。
    與此同時,淩星聽到了久違一天的電子音——
    “叮!恭喜宿主,獲取男主好感值+3,目前男主總好感值為3,此次好感值達到20,可兌換女主5點氣運值,請宿主再接再厲。”
    5點?
    邱意琳很快問出淩星心中的疑惑:“之前20點好感值不是隻可以兌換2點氣運值嗎?現在怎麽可以兌換5點了?”
    電子音耐心解答:“宿主,越是往後男主的好感值就越是難獲得,兌換值自然也不一樣。”
    邱意琳聲音刻意壓低了,淩星沒聽到她問了什麽,但聽到了電子音的回答——
    “女主的總氣運值為100,宿主你隻要能兌換90以上,那這本書的女主將改為你,任務即算完成。”
    ……
    淩星坐正身體,麵無表情的翻開下節課要用到的書。
    便是沒有人說她也知道,她和邱意琳之間的氣運是此消彼長的存在,她過得越差,邱意琳就會越春風得意。
    憑什麽在係統和邱意琳眼裏,她的人生就是她們的一場賭局?
    右手手腕上的疼痛,時刻提醒著淩星,絕不能讓她們如意,哪怕一損俱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