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白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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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過早飯,獄管們照例冒出來帶犯人們去分配勞作。
    林霧依舊被分到和瑪麗、紀菁一組。
    本來林霧以為瑪麗回繼續堅持不懈的來鼓動她,沒想到瑪麗格外的老實,一個字都沒有和她說,反倒是頻頻若有所思的偷瞄她,像是在暗自盤算著某件事情。
    林霧在猜,瑪麗應該是已經聽說了她早飯時說的話。
    她也不意外,耐心的慢悠悠去幹活。
    一天下來,瑪麗倒也挺沉得住氣,沒有找她。
    晚上一回到牢房住處,陸歸池和柏寧立馬關上牢房門。
    林霧看柏寧臉上有淤青,她問:“挨打了?”
    柏寧嘴角一抽:“你讓我問的那句話,我很難不挨打。不過還好,我問了十八個人,隻有兩個脾氣暴躁的動手了。他們力氣大,我不小心才挨了一下,不礙事。這個不重要,我打聽到了點你想知道的事。”
    林霧坐下,“你說。”
    柏寧肅然道:“那個鼠爺真的有固定去個地方。大概是晚上七點半左右,他自己一個人溜走,往d區的方向走,很多犯人替他打掩護。”
    “d區?他要進那裏麵嗎?”林霧道。
    柏寧道:“外監區域各自間的守衛很嚴,分隔的牆體也很高,材質堅硬無比,不可能像這裏能弄個洞來,而且還裝了電網和衛星攝像頭。隻要有人靠近,就會被立即擊斃。所以他不可能進d區,應該是靠近d區的位置,有一個他的地方。”
    林霧:“還有其他的嗎?”
    柏寧搖頭:“我倒是想弄清楚那些犯人們為什麽聽他的話,但他們還是不肯談論和鼠爺有關的事。不過這裏獄管不管他,絕對是上麵的意思,這應該和他為什麽進來有關係,說不定就是他原來監獄的監獄長打了招呼,怕他泄露出去。”
    哪怕進了監獄,也不是和外麵渠道完全斷開的。
    比如可以免費申請寫信寄信,寄到哪裏都行。這樣就能暴露那監獄長的醜事,從而威脅。
    “有可能。”
    林霧看向陸歸池,“你打聽到什麽?”
    陸歸池坐在林霧身邊,道:“霧霧,你絕對想不到,這個鼠爺在進來前,也是做黑色產業。他說自己冤枉,真是半點都不可信!”
    “你從哪兒打聽來的?”林霧問。
    陸歸池道:“那個鼠爺有好幾個心腹,除了那天咱們揍得那人外,有一個主動找上了我,跟我說的。”
    “主動?那他說的消息可靠嗎?會不會是被鼠爺授意故意的?”柏寧問。
    陸歸池搖搖頭:“不可能是故意的。”
    “為什麽?”
    “因為霧霧。”
    陸歸池看著林霧,道:“他聽到了你早上說的那句話。然後他趁鼠爺離開的時候,偷偷找了我,說想跟我們,等將來咱們走的時候,求咱們把他撈走。”
    “就因為……林小姐說的那話?”柏寧不明白。
    林霧微微挑眉,“陸歸池,你知道是吧?”
    陸歸池點點頭。
    “那你告訴他。”林霧道。
    陸歸池便轉向柏寧,問:“五洋七島,這個你總該知道吧?”
    柏寧道:“知道。我小時候遇過海匪,聽說當時就是什麽五洋七島的。後來我打聽,發現海匪內部也有勢力盤口劃分,五洋七島各有一位海主,管各自海上一切事。也因此,這十二位海主同各界各道都有利益往來牽扯。畢竟,誰上了海都有可能出事,同他們結交也是對自己有利,以防哪天出海難時有個生機。”
    “沒錯。同樣,私底下那些個東西,不管是哪個產業鏈的,亦或是黑色地帶的,走海上渠道的多了去了。也就是因此,沒多少願意得罪那些海主的,都給個麵子。”
    陸歸池頓了頓,看向林霧,“而這十二位海主中,以五洋之首姓白的那位海主最大。”
    “早上霧霧說的白洋獨金道,意思就是走的白海主管的海道。獨金,是同海主手底下人有交易的代稱,而且占獨一份兒的大頭利益。能在那些雁過拔毛般的海主手裏這樣,本身就代表自己不是普通人,所以海主手底下那些人才會讓出大頭。”
    “原來是這樣,難怪那個鼠爺對林小姐的態度變了,也難怪這人會想來投靠借我們離開。原來那句話代表的分量那麽厲害。”柏寧恍然大悟。
    陸歸池忍不住問:“霧霧,你……以你的身份,應該不是和白海主手底下那些人來往,難道……你是和白海主……”
    林霧說:“你覺得可能嗎?”
    陸歸池愣。
    “我和白海主……唔,可以說沒有生意往來。隻是借他的名頭嚇嚇鼠爺。”
    “像鼠爺這種和獄中各類人有往來的,必定清楚各行各業。我不這麽說,怎麽唬住他?你沒看他今天都親自來打探我們了。要是他打探出來我們沒什麽要緊背景,隻怕立即就要計劃著下手了。我們用徐憲淮提供的身份,又不能用以前的信息唬人。”林霧輕描淡寫道。
    陸歸池咧嘴笑開:“這樣啊。我還奇怪,跟你認識那麽久,怎麽不知道你還有海上那路子呢。你要真有,發財不叫我,可真不夠意思了啊。”
    柏寧問陸歸池:“那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有什麽路子能學嗎?我以後臥底應該能用上。”
    陸歸池微揚下巴:“你學不到我的路數。我是因為三年前突發奇想搞這些時,親自接觸了,才意外知道的。有些事情,不實踐實踐,是沒法清楚的。”
    “有道理。”柏寧難得讚同陸歸池。
    林霧看了眼陸歸池,道:“言歸正傳,你還從那人口中知道了什麽?”
    陸歸池道:“是這樣,鼠爺平時就在獄裏四處溜達。有人幫他幹活,他也不擔心上麵突發考察。但他會接觸各個崗位部門的獄管,但也就是嘮嗑。這時候他不帶什麽人,所以那個人不知道他找獄管聊什麽。”
    “對了,這個鼠爺居然是住單人牢房!他幾個心腹就住在他隔壁。而找我的人說,鼠爺每天晚上都會出去,不知道去幹什麽。因為他不如其他心腹得鼠爺看重,就從來沒被鼠爺晚上帶出去過。”
    說到這裏,陸歸池咦了聲,“我怎麽覺得,這個心腹就是因為不得鼠爺看重,覺得在鼠爺身邊沒前途,沒辦法了才投奔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