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林府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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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如海帶著雲清一徑走入內宅。他原以為齊老大夫推薦的年輕道士是個男的,因此本來是打算將兒子抱到他的書房,結果接出來一看,竟然是位女冠,這倒是方便診治了,雖然他心中懷疑這位年輕女冠的醫術水平,但是他兒子病重,連方圓幾百裏內醫術最好的齊老大夫都已經束手無策,送往京城的信才剛剛發出,先不說能不能請到更好的大夫,就算是能請到,他兒子也不一定能撐到那個時候,在這種情況下,他也隻能把希望寄托在這位年輕的女冠身上,不管她有多少本事,林海總是要試一試的。
    走到正房,早有一位美貌夫人等在門外,本是熱切的表情在看到雲清時明顯一變,換成了疑惑,林如海忙介紹道:“雲道長,這位就是內子,她因心係小兒病情精神不濟,失禮之處還請道長勿怪。”那夫人聽到這話,忙收斂表情,福身一禮,嘴裏輕聲道了歉,卻忍不住又看了雲清幾眼,一雙美目盈盈,似有萬千話語在其中。
    雲清就知道這位便是賈敏了,林黛玉的母親,細看一眼,果然生的極美,隻是神色有些奇怪,再看看她周圍的丫鬟仆婦,個個表情都不太對,雲清隻以為她們是見她年輕,懷疑她的能力,倒也不以為意,這幾個月來,各種輕視懷疑的眼光她看得多了,見她一個單身女子想要占便宜的惡人都沒少懲治,林家這些人隻是神情古怪些,根本不算什麽。
    說話間林如海和賈敏陪著雲清進了內室,隻見一個小小的孩童躺在床上,麵色青白,小臉皺作一團,一眼就能看出他很不舒服,不說林如海和賈敏是如何心疼,就是素不相識的雲清看了,也忍不住有些憐惜,上前拉過小孩兒的胳膊,伸手搭在他的手腕處,做出診脈的樣子,其實是運起靈力在小孩兒體內遊走一圈兒,小孩兒的情況就已了然於心,比大夫的診脈可要清晰準確多了,畢竟修真者的手段遠不是凡人醫者所能及的。
    沒錯,雲清跟著山穀裏那幾個前輩們學的並不是普通知識,而是修真手段,因為老師有七八個,學生就她一根獨苗,所以她學的又多又雜,不管是煉丹煉器陣法符籙,還是醫卜星象琴棋書畫,隻要是前輩們會的,都一股腦的灌輸給她,沒辦法,他們隱居山林百十年,一直隻有彼此幾個老白菜幫子作伴,難得遇到一個小娃娃,還是個有靈根能修行的,那不得逮著可勁折騰,根本顧不上考慮她的學習能力和承受能力,也幸好雲清成人心智,也耐得住性子,這要是個真小孩,就算不被壓力逼瘋,在這種填鴨式教育下也學不出個名堂來。
    在小孩兒體內留下一股靈氣護住他的心脈,雲清收回手,從隨身帶的荷包裏掏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丸綠豆大小的丹藥塞進小孩兒嘴裏,那丹藥入口即化,且效果立竿見影,眼看著小孩兒的呼吸平穩了些,她才說:“這病我能治,不過需要的時間有些久,起碼要吃三個月藥,再調理半年,才能讓小公子恢複到普通小孩子的程度。”
    聽到“能治”二字,賈敏已是喜極而泣,林如海也悄悄紅了眼眶,低頭飛快的拭去眼淚,臉上帶了笑,說:“能治就好,能治就好,小兒就勞煩道長了。”賈敏也在一旁道謝不止。倒不是這夫妻倆輕信於人,實在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沒看隻是喂了一丸藥,兒子就肉眼可見的有好轉,此時他們倆對雲清的本事已經是深信不疑的了。
    雲清等他們平複一下情緒,又說:“我給人治病有兩條規矩,你們且聽一聽。”不待兩人反應,就接著說,“第一,我給人診治時不喜歡被圍觀,下次再過來時,希望能換個安靜點的地方;第二,我的手段跟一般人有些不同,你們不能有異議,但凡我有醫囑,不管是否理解認同,都要照做,若是能同意,我從明天就可以開始給小公子治療調理。”
    林如海和賈敏自是一疊聲答應著,林如海還小心的建議道:“既然小兒的治療需要一年之久,實在是不好勞煩道長每天來回奔波,不如搬到在下家中暫住如何?”
    雲清想了想,拒絕道:“還是不了,我來鄖陽府是為了尋人,住在你家有些不方便。”
    賈敏終於找到機會,接口道:“不知道道長要找什麽人?我家老爺和我都可以幫忙的,我們雖然不及道長神通,卻也在這鄖陽府待了有兩年時間,各處都有熟人,家裏也有些人手,都能為道長出力的……”
    雲清一想也是,鄖陽好歹是個府城,總有好幾十萬人,單靠她一個人找,哪怕她有作弊的方法,也不知道需要多久,多找些人幫忙,確實更加速度,因此也不客氣,直接說:“我有個孿生妹妹幼年失散,隻知道她在這鄖陽府方圓百裏之內,我正愁沒有頭緒呢,你們能幫忙尋找,那可真是多謝了。”
    林如海忙說:“道長說哪裏話,您能救治小兒,才是對我夫婦天大的恩情,不過是幫著找人這等小事,哪裏敢當道長一聲謝字,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賈敏也在一旁連連稱是,雙方互相客套幾句,林如海再次邀請雲清住進他家,雲清就沒有推辭,於是林如海吩咐林管家帶人去幫雲清搬家,賈敏則派人趕緊去給雲清收拾院子,把事情安排妥當後,雲清賈敏林如海三人終於有功夫閑談幾句,林如海借口還有公事避了出去,賈敏開始詢問雲清有關她妹妹的具體情況。
    雲清說:“我跟妹妹是雙胞胎,我記得我們小時候長得很像,照著我這張臉去找十九歲的姑娘,應該就能找到。”
    雲清說的簡略,見賈敏似有不解,笑了笑,說:“隻要見到人,我就能知道是不是她。”
    賈敏還是不太明白,隻是猜測雲清應該有特殊的方法來確認,也不好深問,隻管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