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幫張亨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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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後,醫生來了,李慧身體各項指標正常,沒必要在醫院呆著,還能把床位讓給有需要的人。
    何自安這才不情不願同意李慧出院。
    辦理完手續,他留了兩百塊錢給楊燕燕,說是補給大外甥的周歲紅包,實則是感謝對方幫忙。
    回到家後,午前買的牛肉已悶得發臭,他瞞著李慧扔掉,之後騎三輪車出門,打算去調查下韓嶽的行蹤,確定對方是否是教唆嶽母搞事的人。
    還沒到派出所,就撞見張亨騎著自行車在街道上緩慢移動,於是就騎著三輪車迎了上去。
    “何先生下午好。”老遠張亨就打招呼。
    “歲數差不多,稱先生就見外了。”何自安拉住刹車,打量了下自行車道:“你們局裏分調同事協助,連摩托車也給拉走嗎?”
    張亨歎口氣道:“早上你提供的線索是正確的,但我們去得太晚,隻追回幾件東西,中午前我就回轄區了。”
    “對了,你到處收舊物,順便幫忙留意下。”
    張亨解釋:“最近連續三天,這邊和隔壁轄區都有丟孩子,到今天已經三個了,年紀都是五歲,二男一女。”
    “孩子們的生日是什麽時候?”何自安隨口問道。
    “七月十五,而且很奇怪,都是中午出生的,所裏還有人猜測是搞不法,可是……等等,怎麽突然問生日了。”張亨警覺。
    何自安想起一個案件,前世有好幾個娃娃走丟,一直都找不到。
    後來他入行,在隔壁省碰到一幫搞灰色的,偶然聽過一件事。
    有一幫瘋子,為了搞個老墳墓整邪門歪道,盯上鬼節,也就是農曆七月十五出生的娃娃。
    孩子們最終是被硬塞進瓦甕裏,放血而死。
    現在看來那幫匪徒是跨省搞事,難怪當時連省廳都驚動,結果一無所獲。
    沒遇到就罷了,碰到就絕不能讓悲劇重演,他努力回憶著,那時遇到那幫人的細節。
    “何自安。”張亨忍不住喊道。
    何自安回神道:“你不會又覺得我是壞人吧?”
    “那倒沒有,有個孩子走丟時,你正在派出所呢。”
    “我覺得你同事猜測的方向,可能是對的。”何自安說道。
    “都建國四十一年了,還有人去整那些封建迷信。”
    “掃帚到不了的地方,灰塵可不會走。”何自安眯眼微笑道。
    張亨聞言身體一震,下車脫下帽子:“是我太自大了,請您原諒。”
    “別,我受不起。”
    何自安擺手,接著道:“我知道個有趣的地方,不知張警官有沒時間一起走一趟?”
    “麻煩了。”
    “不麻煩了。”何自安上了三輪車前頭領路。
    張亨騎著自行車平行移動,邊道:“耽誤你工作了,回頭一起吃個飯。”
    “讓人民警察請吃飯,對我們做買賣不是好兆頭。”
    “你還忌諱這個呢。”
    “必須的。”何自安撇頭笑嘻嘻道:“當然了,我要吃飯也不能白幹活。”
    “你小子…需要我提供什麽幫助?”
    “張警官就是厲害。”
    何自安送上一記馬屁,之後試探詢問,橋南那邊最近幾天,是否有什麽動靜。
    “這段時間,那邊的同仁都閑得摳腳,沒什麽大事,”
    張亨回答問題後,一臉懷疑道:“橋南都是工廠,你還想撿漏不成?”
    “碰運氣。”何自安隨口應付著。
    目的地也到達了。
    東湖街是縣城最新的一條路,寬闊且車流量大,兩邊聚集著全縣最好的商業。
    路口有一家醒目的洗浴城,名字叫樂凱。
    在這個時代,樂凱算是高檔場所了。
    “這片不是我轄區,大白天還穿著警服過來,能進得去嗎?”
    張亨在確定是要進洗浴城,就有點緊張怕被投訴。
    真是罕見。
    何自安感歎不已,這個百業蓬勃的時代,還有守規矩的警察。
    他拉住刹車下來,抓起後車鬥裝有一千塊現金的麻袋,邊道:“不會的,跟我走。”
    張亨半信半疑跟著。
    結果,何自安不走正門,走進邊上的一家牛肉館。
    下午四點多,店裏除了櫃台打瞌睡的老板,就剩下亂飛的蒼蠅。
    “老關。”何自安走到收銀台伸手拍了下桌。
    櫃台裏老板張開眼,看到張亨後猛地站起來,慵懶一掃而空。
    “同誌無須緊張,我們是來問點事。”張亨說道。
    老關不理張亨,瞪著何自安道:“沒看到這是什麽店,隨隨便便就過來。”
    “別廢話,兩份三湘牛肉麵。”何自安拿出一百塊放桌上。
    老關不看錢,伸長脖子小聲道:“你帶隻老貓來這裏,很難辦啊。”
    “又不是來辦案的,怕什麽呢。”何自安橫眼道。
    “出問題自己負責。”
    老關縮頭抓起一百塊,隨後從抽屜取出兩張紅色小紙條,放在櫃台上。
    何自安伸手抓走,叫上走神的張亨,朝著廚房後門走去。
    “把帽子摘掉。”何自安遞了一張紙條給張亨。
    張亨接過紙條低頭查看。
    紙條上寫著‘三湘牛肉麵’,還有今日日期,就沒有其他信息了。
    “這是什麽?”
    “等下你就知道了,可以的話也把外衣脫下來放我麻袋裏。”何自安說道。
    正好,他們來到後門前。
    張亨雖然滿心狐疑,但為了查案就沒多問,默默脫下帽子和外衣。
    九十年代民警的衣服是軍綠色,夏裝是短袖的,還好張亨裏麵還穿著白色短袖,否則就要光膀子了。
    “一身肌肉,看著就很能打。”何自安接過衣服和帽子放進麻袋,邊打量著張亨身材。
    張亨有點不適,皺眉道:“我能走嗎?”
    “門票出售,概不退還。”何自安轉身麵向後門,伸手抓住門把向左推移。
    半小時後。
    何自安兩人原路返回。
    張亨在後麵跟著欲言又止,身為一個警察,竟然不知轄區附近會存在那麽特殊的浴室。
    等離開牛肉店,回到停自行車的地方,張亨叫住何自安:“那些老頭子個個是老悍將,說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我都不會意外。你可真夠大膽的,敢去惹人家,還跟人做交易……”
    “不想要嗎?”何自安拿出口袋裏的紙張。
    張亨聞言,把其他事先放一邊,拿過紙張攤開查看,隨即皺眉道:“這地址…是我們派出所斜對麵的宏昌賓館。”
    “好玩吧。”何自安笑道。
    “這有什麽好玩的……是我們失職了。”張亨知道何自安在說‘燈下黑’,麵色露出愧色開口道歉。
    基本可以肯定,人販子利用燈下黑,把綁架的孩子們,放在斜對麵百米外的宏昌賓館。
    算一下時間快要來不及了,張亨呼叫增援後讓何自安在門口接應,自己獨自衝進了宏昌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