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我們是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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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通人麵對上百人怒罵,怕是腿都要軟了,而何自安卻敢懟回去,聲音還不會被覆蓋。
    這讓蹲在攤位前,距離何自安最近的白光陽,重瞳露出異色,自己活了這麽多年,沒見過這麽凶殘的,想著想著不禁嘀咕:“你這自信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歲月給的。”何自安突然停止回罵眾人轉頭。
    白光陽一愣,合著是因為自己,這人才會舌戰群雄?
    “你真有趣。”他回神說道。
    “還成。”何自安點頭眯眼道,“那家夥跟你一樣出自隱世家族,具體是哪一家的,我也不知道,反正身上總帶著十幾張身份證,讓人分不清。另外,也別看他是個中年大叔,其實就長得著急而已了,年紀就比你大一歲。”
    聞言,白光陽皺眉。
    “我提供那麽多信息,主要是想讓你幫個忙。”何自安自顧自道,“希望你用最短的時間,把閔海的老家夥們挑翻。”
    “為什麽我要接受?”白光陽說道。
    何自安讓其稍等,起身到對麵把盜賊留下的三個包泥物件拿回來,道:“一人挑一個,開起來用最短時間鑒定出來,輸的人答應贏的做一件事。”
    “你的行為邏輯真亂,條件放在最後講。”白光陽直言不諱道。
    何自安聳聳肩。
    白光陽不再說話,拿走一個物件直接用手掌掰泥土。
    物件原主人是盜賊的,白光陽不認為有好東西,故而動作才那麽粗暴。
    “可別刻板印象,盜賊好玩又不愛騙人,還時常送好東西,前提是認可你。之前我苦惱怎麽才能讓他喜歡上我送財,你的出現給了我機會。”
    何自安也拿著一個物件,用銼刀小心剝泥土邊說。
    白光陽的綜合素質是真的高,沒有因何自安行為乖張而輕視,手速肉眼可見放慢。
    二者手法不一樣但都很穩,很快各自手中物件表麵的泥土都被剝掉,露出裏麵物件的真容。
    劍柄和卷起來的軟劍,表麵都沒有鏽跡,看著不像是老物件。
    白光陽再次先動手,屈指彈了下卷起來的軟劍,僅剩的泥土飛濺,緊接著清脆聲響起,劍繃直。
    “劍長三尺一寸兩分,材質為普通鍛鋼,未開刃所,隻能是展示品,為道光龍泉煆燒的青玄劍。”
    “好好的劍偽裝墓葬品,還被一分為二,好雅興。”何自安握著劍柄揮舞邊說。
    “應該說是太閑了。”白光陽糾正。
    何自安聳聳肩,道:“兩個物件都是青玄劍的部件,看似是一對其實不然,價值都是五百塊左右,算平手。”
    白光陽沒意見。
    “既然是平手,那就各自答應對方一件事。”何自安拋出建議。
    “你是什麽人?”白光陽不愛拐彎抹角,問出想要的答案。
    “二個月前我才正經入行,就是個普通撿漏人員。我的藝名叫任達亮,真名暫時不說,不然我怕晚上走不出去這裏。”
    “你是何自安。”白光陽明顯打算做點什麽。
    何自安眉頭狠狠抖了下。
    他最近幹過最高調的事,也就是在泉秀館去掉黃香河‘閔海第一人’的名譽,白光陽能知道,顯然是那天也在場了。
    他知道白光陽要幹什麽,就微笑提出建議:“你不用客氣的,明天就直接跟王雲飛發起挑戰。”
    “那天注意力都在雲飛先生身上,今天才發現你真的有趣,所以……”
    “大哥,別啊。”何自安趕緊叫停後認真道,“我這人向來低調,隻想賺小錢錢。”
    “不用客氣,你我都是同路人。”
    “鬼才跟你同路人,我家八代都是普通老農民,就我一個踩了狗屎運入古玩行業。”何自安急忙否認。
    白光陽就是個瘋子,最大愛好是跟人鬥寶,還精明得很,被纏上就別想好好生活了。
    “我很厲害的,等你把江南、江北、江東、閔海的名宿前輩都打敗了,我可以跟你正式比一場。”何自安見白光陽不為所動,趕緊再次優化提議。
    白光陽沉默了一會兒點頭:“你耍了好幾個滑頭,等贏了,我會殺了你。”
    日了狗的。
    何自安在心裏罵娘,怎麽還是避免不了走到這一步。
    “金針在哪?”白光陽不忘最初目的。
    何自安翻白眼。手指向地板沒好氣道:“下麵,自己去找。”
    白光陽起身抱拳後離開。
    周圍可都是觀看的人,見狀大為震驚,任達亮真跟之前楚向說的一樣,是個很厲害的人。
    “哈哈…天助我也,任達亮不是神秘人,且也不是什麽厲害的人……等過了今天,再也沒人敢跟我搶安安了。”
    人群中周波興奮到臉色發紅。
    他調查過‘任達亮’,判斷是黃安安最近剛挖來的那個‘八馬寶鑒’年輕掌眼,才設局下挑戰書,為了獲得最大利益,費心安排人設。
    沒想到江東的神秘人會出現,還和任達亮小鬥一場,最後禮貌抱拳,要知道江東那些名宿可沒這待遇。
    他覺得過了今晚,自己將會是閔海古玩圈冉冉升起的新星,取得美人黃安安輕而易舉,還能大大方方獲得師父認可,掌握泉秀館。
    此間距離比賽還有半個小時,大盤還沒有停止下注,是時候放開引導,轉而將眾人情緒推到更高,準備一鳴驚人。
    ……
    “他真的是神秘人嗎?”羊胡子湊上來道。
    何自安正在剝盜賊留下的第三個物件的表麵泥土,聞言頭也不抬道:“你還有臉回來。”
    “這可是我攤位,不回來我去哪兒?”羊胡子坐下道,“他長得那麽醒目,為什麽江東同行都不給他取個外號?”
    “你去挑戰老前輩,敢真麵目示人,不怕人徒子徒孫發瘋?”
    “對哦。”羊胡子點點頭,接著問道,“你是哪個堂號出來的,讓他都要行禮?”
    “明堂。”
    “想死嗎?”
    羊胡子臉拉得老長,明堂不僅是兒子出生地,也是他所對不起的女人的家族產業,他可是上了黑名單的。
    “小偷真是個奇葩。”何自安停下動作,左手托著物件眯眼道。
    物件表麵的泥土才去掉五分之一,隻能隱約看到物件。
    羊胡子看了眼吐槽:“能看出個啥?”
    “感興趣不?我算你便宜點,隻要三千塊。”何自安撇頭道。
    “你怕不是失心瘋了。”羊胡子一臉不屑道。
    “我十分認真。”
    “醒醒吧,就剛才那攤販的神棍樣,能放個好東西,我就戒掉下墳的癮。”
    “最後問你一次,真不想買嗎?”何自安表情認真語氣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