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普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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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自安向來不信任警察,除了因為是古董人外,還有前世在妻子被流氓逼流產上吊自盡,他報案後被冷漠對待的緣由。
    重生後能接納張亨當朋友,是對方人品過硬。
    現在後悔,是怕被張亨察覺,剛才他故意引蕭寶如套,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然,就憑張亨手裏抓著的血水覆蓋棍狀物,出自耳鼠被打掉的獠牙一節,說什麽也不能放棄。
    “你信任我,難道我就能信任你嗎?從地麵下來後到第一個溶洞,你在得知蕭寶有陰謀就不坦白,還不是……”
    “那條地下河也是溶洞,若是沒有坍塌的話,應該能發現不掃石刻字,從考古學來說,是有價值的。”何自安糾正。
    “我隻是個停職的街道民警不懂考古,隻知道你不可信。”張亨說道。
    “既然是這樣,那不要合作唄。”
    何自安緩過氣了,說著爬起來撿起金腰鏈塞進背包裏,而後手撐著岩壁站起來。
    不管張亨說什麽,他自顧繞著岩石找到可以攀爬的地方,爬上去。
    他剛從石林裏出來,就通過手電筒看到紅櫻蛇腦袋下方的背部,有個不小的傷口,推測是耳鼠咬出來的,那麽至少掉落十個鱗片。
    紅櫻蛇脖頸背後的鱗片,至少有拳頭大,黑、紅和兩色過渡,是鏤空雕刻的好材料,磨成粉還能入藥或是擦傷口,一片至少能值個三千塊。
    也是他幸運,紅櫻蛇離開太快,否則會吃下自己身體掉落的組織。
    此刻岩石表麵,有一大灘血跡,漂浮著五片完整的鱗片,二黑一紅和兩片黑紅漸變色。
    他愉快地拿起鱗片。
    “何自安,我們到底是什麽關係!”張亨也跟著後頭爬上來。
    “是我救過你好幾次命,現在還要找你失蹤的爺爺的普通朋友。”何自安拿出密封塑料袋,把鱗片裝進去。
    “朋友就沒有普通不普通的分別。現在朋友有困難,你是不是該伸出援手。”
    “我家長輩從小教導我要學會獨立,不能依靠他人。”
    “你…如果沒有蕭叔叔,我早在五歲時就掉進農村旱廁淹死,七歲時就被電死,八歲時……”張亨靈光一閃,用苦難來博取同情。
    何自安拿出背包裏的水壺,盤坐著補充水分。
    張亨說的話,他聽是聽進去,卻沒在心裏留住超過三秒。
    “掌櫃的,不好了。”本該去中心點的周五從石林裏冒出來。
    何自安轉頭,沒看到老黃狗,皺眉道:“老黃呢?”
    周五來到岩石邊,指著西北邊百米外的山坡上,道:“跟掌櫃分開後,我和老黃走西北方向,遇到土石坡,我就拿出望遠鏡觀察掌櫃這邊,老黃趴在地上休息,當大蛇叼著蕭寶離開時……”
    “等下。”何自安聽到這打斷周五的講述,轉頭跟身邊跪坐的張亨,道:“我這人向來不喜體製內的人,對警察更是不感冒,你……”
    “現在我以人品發誓!隻要找到蕭叔叔,第一時間把蝙蝠斷掉的獠牙給你。”張亨一臉嚴肅道。
    “屍體也行。”何自安怕張亨反悔,就特意標注。
    張亨鄭重點頭。
    他這才滿意,把水壺放回背包,拿出醫療包給身上擦傷做個初步治療,免得受到什麽怪生物感染了。
    隨後三人一起,朝著兩隻動物王者離開的方向移動。
    “掌櫃,無論如何我們都要一起行動不分開。”
    周五走在最後。
    他本人欠下何自安天大的人情,出門前胖達他們還特意交代,一定要把掌櫃安全帶回閔海的,他是以自己性命發過毒誓的。
    之前通過望遠鏡,看到何自安差點被大蛇給一口吞掉,心髒瞬間停止了。
    這次行動確實挺危險的,所以何自安沒有反駁。
    “掌櫃的……”
    “我去,三米高的鍾乳石,至少得十萬年才能成型,根據醫書記載……”何自安為眼前的鍾乳石感歎不已。
    不完全是為了轉移話題,實在是這塊鍾乳石確實不錯,想著挖一節。
    “我來時還是留下記號了,市局警員會領著考古隊員過來的。”走在最前頭的張亨頭也不回說道。
    何自安泄氣嘟嚷道:“好不容易都擺脫了,他咋還能跟上來,難道跟蕭寶一樣鼻子靈敏。”
    “掌櫃的。”周五上前湊近小聲道,“之前我怕咱們遇到危險出不去,所以給張警官留下了記號。”
    “小周啊,咱們這趟出來,那老頭沒有承諾哪怕支付一毛錢,還不給報銷花費,得自己想辦法,你懂嗎?”何自安停下腳步,伸手勾住周五的脖子壓住一臉嚴肅道。
    周五趕緊道歉。
    “我都假裝沒看到那條金腰鏈,你最好收斂點。”前頭帶路的張亨說道。
    “那是我老婆的嫁妝,我當保命附身符帶著的。”何自安駁斥。
    “找李慧同誌的娘家調查下,對我來說不難。”
    “看看,這就是古董人不愛跟警察打交道的根源。我們冒著生命危險幫忙幹活,結果一毛不拔。”何自安手指敲了周五的腦袋說道。
    周五回道:“之後我一定不會留記號了。”
    何自安聞言滿意地收回手,依依不舍地和三米高的鍾乳石擺手告別。
    走上百米。
    三人來到一條地下河邊。
    河寬三米水流湍急,用探照燈都看不到底部。
    何自安彎腰拿起一塊拳頭的石子,朝著河麵拋出去。
    噗!
    石子墜入水麵,激起一小串水花。
    “不深但裏麵有漩渦,沿著河岸走看看有沒有狹窄的地方。”何自安說道。
    他的能力,身邊兩人的都是信服。
    張亨帶頭朝著北向的河邊移動。
    走了大約五十米,不僅沒碰到河岸縮窄,反而來到見到一處大水潭。
    水潭的東南方向排列著一塊塊大岩石,餘下反向是平地,也就三人所處的地方。
    水潭呈圓形狀,約有一千平方米麵積,中間有個小島嶼。
    島上聳立著一座單簷頂紅瓦紅磚建築。
    “墳墓嗎?”張亨轉頭問道。
    周五搖頭道:“不清楚。”
    “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何自安說道。
    “水潭應該是漏鬥狀的。你們看水流以島中心旋轉,流速越往裏越快。”周五指著水潭分析。
    “我們的目的不是找蕭叔叔?為什麽要上去。”張亨狐疑道。
    “身為考古隊臨時顧問,見到古建築不品鑒一番,也太不專業了吧。”何自安一臉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