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聚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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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自安沒給周五下過命令,一直秉持‘和氣生財’,隨便抓個地上的人都能證實。
    曾麗想占便宜是不可能了。
    隨後,三人來到廟宇正麵,穿過手腳架金廟裏。
    廟最高點有六米,因屋頂瓦片都被取下,天空陽光直照而下,裏麵亮堂堂的。
    何自安進門掃視一圈,感歎許家當年是真用心,柱子、橫梁等材料全是好貨,雖然是東南西北不同風格。
    大殿正中一尊三米高的金身塑像,左手持如意右手拈花,麵相和藹。
    “許聚金?真有趣,活著就給自己立金身塑像。”何自安驚呼。
    左邊曾麗冷臉道:“胡說八道什麽。”
    “渝州許家開創者,你沒認出來嗎?”何自安指著塑像說道。
    “你是有一百多歲拉?能親眼見過我祖先啊。”曾麗嘲諷道。
    “大姐,清末已經有照相機了,你爺爺手裏就有許聚金的三張照片,分別跟洋人合照,當時京城大老爺,還有圈中頂級大佬。”
    “為什麽……”曾麗想知道何自安的信息從哪來。
    “不為什麽。”何自安可不想這事繼續扯下去,邁開腳步。
    大殿兩邊各六根柱子。
    前半部分都是木頭,平日維護得不錯,表麵紅漆鮮豔,底下柱墩全是橢圓石墩,沒有什麽雕刻。
    後半部的柱子就有意思了。
    盤龍柱、鳳凰柱都有,且是閔海省各種神廟風格才有,龍威嚴鳳凰輕靈,堪稱巧奪天工。
    何自安走到一根盤龍柱環繞審視,繞回原點仰頭和龍頭對視,道:“乾隆時期的,雕刻細致內容豐富,喊個十萬塊,完全不缺收藏家。”
    “怎麽看出來的?”曾麗上前質疑。
    何自安指著龍頭下的龍爪,道:“沒看到龍珠上刻著乾隆十五年嗎?”
    “那是反應當時的盛景年份。”
    “你們公司掌眼,對閔海特色的古玩還真是不了解。”何自安撇頭朝曾麗斜眼道,“我老家在民國之前,雕刻盤龍、鳳鳥柱很注重留下年份,因為使用這類柱子都是神廟,捐贈的土豪都希望神能知道自己心意,保佑發財、子孫興旺。”
    “照怎麽說,為什麽不留下名諱?”
    “這不就是。”何自安移動幾步指著龍後爪。
    龍爪抓著一塊牌,上麵雕刻‘錦亭傳芳’。
    在閔海省不管是普通人家還是有錢人,門楣都有堂號,錦亭傳芳是姓蔡的。
    “沒有具體名諱,就說明這跟龍柱是蔡家人合力出資。結合地方誌記載,應該是東海鎮建關帝廟,周圍幾個村子人們,各自捐贈一部分奉神祈禱平安。”
    何自安沒打算買下龍柱,所以很熱心解釋。
    “出資修廟,大江南北都有,但負責具體位置我沒見過也沒聽過。”曾麗望著龍柱說道。
    “防貪汙,兼上表神靈,有起到精準保護的功能。”
    “還帶這麽玩的啊。”曾麗一臉不可置信,她認知裏上‘表’,是大師用黃紙朱砂寫下的,在神靈麵前念誦。
    “不奇怪,現在國外還有宗教人員,給各種殺人武器開光呢。”何自安撇嘴道。
    曾麗親眼見過,東南亞某國有出家人,給直升機開光,所以瞬間能接受了。
    她望著龍柱道:“看來我家掌眼還有上升空間,之前給龍柱定了個三萬塊的價格。”
    “我去,早知道先問價格了。”何自安懊悔不已。
    曾麗聞言,之前鬱悶緩和不少。
    “騙你的。”何自安挑了挑眉道。
    曾麗一怔,道:“什麽意思?”
    何自安不說話走向邊上的鳳柱。
    “你倒是說啊。”曾麗追上去。
    對麵,自個在鑒定龍柱的周五,心裏想著自己掌櫃還是怪趣味。
    何自安來到鳳柱前繞圈鑒別。
    柱子的雕刻內容也是那麽豐富,一樣有年份、捐贈者信息。
    “何自安!”曾麗緊追不放。
    何自安停下腳步道:“十萬塊是我胡扯的,畢竟閔海不缺古代石柱,之前還有拿來當旱廁腳板,被專家發現了。”
    “狗屁,柱子怎麽做地板。”
    “狹隘了吧。”何自安繞回正麵道,“自從冶鐵技術誕生,柱子就不在局限一種形態,什麽八方、蓮花等等應有盡有,我你記得渝州有家許祖廟,總共一百零八根石柱,除八根九層塔型,其餘全是四方體,隻是上麵有陰刻字,當作旱廁腳板不要太方便,能防滑呢。”
    “侮辱我祖先不得好死!”
    “你別亂攀關係。我說的是昆吾廟,供奉的是顓頊的後裔樊姓。”何自安翻著眼皮道。
    “昆吾廟就昆吾廟,幹什麽提許祖!”曾麗憤怒道。
    “回去查查許姓的起源。”何自安扔下話走想塑像。
    曾麗追上去道:“那龍鳳柱子真實價格是多少?”
    “不要想白嫖。”何自安說道。
    “什麽意思?”
    “鑒定師是有出場費的,我乃超品鑒定師,七位數的出場價。”
    “你怎麽不上天。”曾麗一聽到七位數就淡定不了。
    她手裏的資料,確實有點出來,何自安鑒定能力似乎很強,但也沒超過大師級。
    當今最強十位大師,就有許家人,出場價也就一萬出頭。
    此刻何自安的心思都在塑像上。
    塑像原本是金色的,但因承受百年來的香火,表麵變成烏金色。
    此間正午陽光打下來,給人一股神聖感。
    “那些柱子還真如掌櫃斷言的,都是十萬級別。”周五走來和何自安並排說道。
    “吃裏扒外啊你。”何自安撇嘴道。
    左邊曾麗生氣被騙,又為柱子真實價值而開心。
    周五是知道何自安在調息曾麗,沒打算真對龍柱下手,於是沒放在心上,目光盯著塑像道:“總感覺是鍍金。”
    “融掉神像,能得到至少半斤黃金。”何自安目光炯炯,恨不得搬走塑像。
    曾麗在他右邊站著,斜眼警告道:“不要以為天下就你有鑒定能力。”
    他盯著塑像回道:“想想還不行嗎?”
    “想也是犯罪!”曾麗冷哼。
    “太霸道了。”他隨口一句,目光盯著塑像底座。
    底座是個蓮花石雕,高二十厘米,最大直徑一米,蓮葉比較粗糙,一看就是年代久遠。
    “許聚金真了不得。”何自安驚呼。
    “怎麽說?”周五、曾麗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