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丟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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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說旁人,就連薑祖父都不稀的看這出戲,堂堂一八尺男兒哭的鼻涕眼淚糊了一臉,丟都丟死人了。
    要不是薑祖父的雙手還被枷鎖束縛著,高低得對著他來上幾腳。
    兒子是親生的,也是最疼的,但是麵子不可丟,這個丟臉的,暫時不認也罷!都讓他娘給慣壞了,屁大點事兒就哭哭啼啼的不停,慈母多敗兒啊!
    薑祖父越看越氣,他狠狠地瞪了母子三人一眼後,就朝著他們走去。
    現如今他每走一步,心裏的怒氣就加上一分,待三兩步走到他們跟前後,他皺著眉頭,怒喝道。
    “行了,這哭哭泣泣的像什麽樣子,能不能有點男人的擔當,屁大點事兒就哭成這樣你不嫌丟人嗎?就還配當我薑城的兒子嗎”
    “我從小是怎麽教導你的?全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三歲小孩都懂的道理,你不懂?”
    “我看你現在是越活越回去了,還不如小孩兒了,有那麽大委屈嗎站起來!你不嫌丟臉我還嫌呢!”
    薑行索聞言抬起頭,淚眼汪汪地望向嗬斥自己的父親,他鼻頭一酸,眼淚連綿不絕的從眼眶中溢了出來,男人哇哇大叫道。
    “你凶我,哇你凶我,娘啊,爹凶我,爹不疼我了,哇嗚嗚”
    薑行索邊說邊蹬著腿,撒嬌耍潑起來,看的三丈遠外的薑明硯震驚的瞪大了雙眼,四叔這居然比自己還會撒潑,果真厲害。
    俗話說得好,薑還是老的辣,薑明硯認為這話說的非常對,至少在撒嬌耍潑這方麵自己還有的學的,畢竟,看著薑祖父的黑臉他可不敢耍皮。
    薑祖父見薑行索不加收斂反而越哭越烈,當即氣紅了臉,原地跳腳起來,他怒目瞪著他,氣急敗壞道。
    “好啊,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嗎給你台階你不下,你非要我這個做老子的給你點厲害瞧瞧是吧,你等著,等著!”
    看著薑祖父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薑祖母眼神示意了薑行索好幾次,偏他沒有領會到自己的意思,還是自顧自的哭個不停。
    薑行遠也察覺到自己父親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當即就想撲到薑行索身上替他擋著。
    誰料,還未有所動作,身後就突然出現一雙手將他給按了住,他轉頭一看,隻見周氏按住了自己的肩膀。
    男人疑惑地望向麵色暗沉的妻子,當即就想聳肩擺脫開來。
    誰料,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薑祖父直接提腿踹向了薑行索。
    薑行索躲避不及,硬生生的挨下了這用力十足的一腳,胸膛一陣痛意襲來,方才還卡在食道的汙水當即就被踹的吐了出來。
    “咳咳咳,爹,你還來真的啊,兒子如今受了這麽大的罪,你不安慰我就算了,居然還踹我,我還是你最疼的兒子嗎你就這麽對我!”
    一腳踹下,薑祖父收腳站定,見兒子驚訝的終於不流淚了,他的麵色稍緩,中氣十足的說道。
    “都給你台階下了你不下,你這不就是求踹嗎我都說了別哭別哭你偏不聽,不給你點厲害瞧瞧,你還真以為我是逗你玩的”
    “都當爹的人了,還一點兒都不著調兒,三十幾歲的人了,還以為自己是三歲呢全薑家就沒你這麽懦弱的人!哼丟人現眼!”
    薑行索被這一腳踹的一時沒反應過來,又聽見他爹惡狠狠的威脅,方才還幹涸的眼眶又開始滋滋的冒出水來,他嘴一癟就又想哭。
    薑祖父見他又有哭泣的苗頭,當即抬高了腳,準備再補上一腳,薑行索見狀驚恐失色,眨巴眨巴的又將眼眶裏的水全都給收了回去。
    薑行索真的是欲哭無淚,他娘和他哥又不能給他撐腰護著他,讓他一個人對上他爹他是有這心沒這膽啊!
    不哭就不哭嘛,幹嘛非把自己踹的生疼,不就是服個軟嘛,他服就是了,嘶好疼,思索間,薑行索的眼眶又紅了幾分。
    見薑祖父氣漸消了,薑祖母這才上前耐心安慰起薑行索,男人連滾帶爬瑟瑟發抖的將頭鑽進她懷裏,兩人一陣抱頭安慰。
    周氏在薑祖父踹完之後就鬆開了搭在薑行遠肩膀上的手,現下沒有周氏的束縛,他連忙挪到薑行索身旁,也想安撫一番四弟那受傷的心靈。
    不過,三個人的舞台注定還是太狹隘了,兩人之間要插入一個薑行索,那真是太難了,男人見狀低頭默默地蹲在一旁觀望。
    周氏見薑行遠這幅模樣當即翻了個白眼,從之前的事她就悟出了一個道理,反抗還需自身硬,隻要自家立起來了,也就受不到什麽傷害了。
    既然丈夫一心愚孝,被豬油糊了心,那就隻能她自己出馬了,隻要她的家人不受到傷害,讓她做什麽都行,上刀山下火海她眼都不帶眨的,更別說限製他的行為了。
    之前苦苦勸說不管用,那她就來硬的,隻要是丈夫愚孝的場合,她也上場,她就不信,他還能對她怎麽樣不成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
    薑祖父見薑行索不再落淚後,心情明顯平複了許多,眉頭都舒展了一些,不過見他們母子幾人仍是一副娘們兮兮的做派,他的心裏還是有些不爽。
    他嫌棄的撇了幾人一眼後,氣沉丹田地吼道:“行了,都站起來歸隊!好不容易可以喝口水都不渴是嗎”
    “誰要是再磨磨唧唧的,幹脆就別喝了吧,我就把話撂在這了,我數三秒,要是再不起身的話,我看誰敢給你們水喝,一”
    男人還沒數到三,薑行索母子二人就一骨碌兒的雙手撐地站了起來,薑行遠反應稍慢,但也在規定時間內起了身。
    薑祖父見幾人還算聽話,微微的點了點頭,隨即就朝著薑家族人集聚的地方走去,幾人見狀緊隨其後,一刻也不敢停歇。
    不得不說,薑祖父的威脅總算是威脅到位了,早說再作怪就不給水喝那不早就解決了,何必再弄這一出來,多費許多口舌。
    周氏早就將自家人的壺給裝滿了,自然不怕薑祖父的威脅,不過,看著時間也快到了,是時候要啟程了,她也跟上了幾人的步伐。
    看戲的寥寥幾人中薑知渺赫然在列,以她的眼力看,薑祖父的這一腳踹的很是跺實,不是雨點大雷聲小的那種,看來薑行索又有幾天罪受咯。
    之前的傷剛好,這又添了新傷,她是說他倒黴呢,還是倒黴呢,雖然之前是她踹的,但是,這都是他自作自受,可不就是他作的。
    至於薑知渺為什麽不去灌水而在看戲新買的壺裏早就灌滿了水,完全不用再去塘裏灌,況且,就算這一路上有些損耗,但要撐完今日那完全是夠夠的了。
    再說了,這塘裏的水著實不太幹淨,要是薑知渺沒有條件挑,那她會喝,但是,如今她有條件為什麽還要委屈自己喝不幹淨的水呢
    她方才就觀察到了,這池塘可連著農戶施農家肥修建的糞窖,真要她喝,她還真就下不了嘴。
    別人她管不了,自家人嘛,還是要管一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