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甜水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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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轟隆”一聲雷鳴,一道閃電劃破夜空,豆大的雨珠自天際落下,薑知渺心裏發緊,麻利地操作著,直到活動結束,她這才重重地舒了口氣。
看著賬戶上兩位數的餘額,薑知渺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臉上劃過一絲淡淡的憂傷。
都怪她意誌力薄弱,抵抗不住打折攻擊,好在這波血賺,再簽到兩天就能開啟位麵農場,不然的話,她隻想吐血。
看著背包內物超所值的商品,薑知渺的眉眼都輕盈不少,見時候差不多了,她退出商城界麵,闔目睡了過去。
雞鳴時分,薑知渺就起了,自流放以來,她的大腦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清醒過,如今甜水村近在眼前,整個人都亢奮的不行。
耳畔傳來嘰嘰喳喳的聲音,薑知渺循聲望去,隻見一身著藍色深衣的婦人嘀咕個不停:“天爺啊,苦了這麽些天可算是到了,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語罷,她雙手合十,祈禱上天,張孟氏斜睨了她一眼,譏誚一笑,陰陽怪氣道:
“我說大嫂啊,都什麽時候了,還信那套呢,要真有菩薩保佑的話,我們張家還能落到抄家的地步?還是想想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麽過吧。”
薑知渺見張孟氏出言諷刺,當即白眼一翻,被抽了一頓後,倒是安分了不少,最近到了極北之地,又開始陰陽怪氣起來了,王武也不怎麽管,儼然成了隊伍一霸。
婦人噎了一下,不說話了,默默挪到角落,張孟氏見狀,還想說上幾句,就被王武打斷。
到底是被狠狠抽過一鞭子,心底還是有些後怕,張孟氏目光閃躲,隻好將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王武清了清嗓,揚聲道:“行了,行了,都安靜,大家夥都聽我說,待會兒出了凜冬城再走個二十裏地就到甜水村了。”
話落,他頓了頓,又繼續道:“再怎麽說,我們也相處了這麽多天,待會兒就不吃硬餅子了,咱吃肉的,吃飽喝足好上路,都來領餅子吧。”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上次吃肉餅子還是好幾個月前了,那狼肉餅子畢竟是可遇不可求的,他們也不要求能吃上狼肉,隻要能沾點肉沫就行。
天天吃幹糧,渾身虛的很,有機會補補,自然是求之不得。
王武見眾人眼冒綠光恨不得把他給吃了,也不端著了,當即就下令讓兄弟們把餅子給端進來。
今個兒一大早他就叫人上街去買了一兩銀子的肉,畢竟是最後一頓了,吃點好的,也算是吃個散夥飯了。
一拿到餅子,眾人狼吞虎咽,吃完還把手舔舔,恨不得把手給吃了,薑知渺見狀一陣惡寒,好家夥,都多少天沒洗手了,這黑不溜秋的,也虧的他們舔的下去,實在是佩服佩服。
半個時辰後,隊伍整裝待發,隨著王武一聲令下,眾人懷著激動的心情朝著甜水村前進。
昨夜的雨帶來幾分寒意,吹的薑知渺裸露在外的肌膚起了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越往外走,寒意越發厚重,四周的植被都被都淋的蔫了吧唧的,像是被淋壞了根。
平日裏熱鬧的縣城,也被昨夜的那場雨下的清冷了不少,薑知渺推著板車,緩緩地前進著。
“大家夥加把勁,前麵就是甜水村了,都加把勁。”王武話落,眾人莽足了勁地走,一張張小麥色的臉也因為激動而漲的通紅。
說是二十裏路,但抄了近路也就十幾裏路罷了,轉過一個拐角,再穿過一片樹林就到了村口。
薑知渺將板車停在村口,打量著甜水村,甜水村裏頭炊煙嫋嫋,一片生機蓬勃,想來村裏應該不富裕,大多數人住的都是黃泥糊的房子,一看就有些年頭了。
還沒觀察一會,王武就催著走,薑知渺隻好推著板車又走了起來。
這甜水村很是貧瘠,難怪不怎麽富裕,俗話說的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又沒山又沒水的,也確實富裕不起來。
最重要的是,這村裏的路還不好走,昨夜的雨一下,到處都是積水的泥坑,根本無處下腳,才走了一段路,薑知渺就覺得腳底的泥比鞋還重,走的很是艱難。
看著腳底厚重的黃泥,薑知渺的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腦中白光一閃,她不動聲色的把腳對著板車腿刮了刮,見黃泥都被刮了下來,她這才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
見王武沒停,薑知渺歎了口氣,隻好深一腳淺一腳的又走了起來,一刻鍾後,隊伍停在一座略有些破舊的院子外。
雖說破舊,但到底是磚瓦房,比村內黃泥糊的房子好上十倍不止,可以稱之為甜水村最氣派的院子了。
王武轉身對著隊伍揮了揮手,示意不要出聲,隨即上前對著略有些泛白的深紅色大門“咚咚咚”地敲了起來,一連敲了好幾下,院裏才有人應聲。
透過門縫,隻見頭圍深色方巾的婦人罵罵咧咧道:“誰啊?敲門敲這麽大聲,這還叫不叫人睡覺了?有沒有點素質,就不能小點聲?”
隨著大門打開,婦人見是一群官兵,臉上瞬間堆滿了笑,她不安地搓著手,諂媚道:“嗨喲,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官爺來了,來來來,請進,請進。”
話落,婦人閃了閃身,攤手歡迎,嘴上奉承著:“官爺就是官爺,這門敲的都和常人不同,中氣十足的很,我就說嘛,咱甜水村哪有人能把門敲的這麽響,也就隻有官爺您才能敲出這麽響的門。”
王武斜睨了她一眼,麵色如常地邁步進了門,屋內的人一聽官爺來了,一股腦兒的都跑了出來,其中一鬢發微白的中年男子,驚慌失措地跑到王武身前,賠笑道:
“大人,婦人見識淺薄,還望大人不要計較,想來大人應該是此次押送犯人的頭兒吧,小人吳長生,是甜水村的村長,早已等候多時了。”
話落,吳長生便跪了下來,村長和官兵比起來,那到底是差了一截的,也不知道這衙役是不是個好說話的,要是真怪罪下來,可就不是他能承受的住的。
王武依言低頭,示意他起來,待他站定之後,沉聲道:“你就是吳長生?這批犯人我帶到了,一會兒我把名冊交於你,你看著給安排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