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心軟是不可能心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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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來去去就這幾套說辭,薑知渺都煩了,也不想跟他拉扯了,再拉扯,就趕不及回去做晚膳了。
    隻是周明未免也太能叫了,這都第幾回了,每回都叫的如此刺耳,腦子嗡嗡的,難受的很,事不過三,她實在是忍不了了,當即就一掌拍暈了他。
    竹刑本是將犯人置於竹子之上,再任由竹子生長刺穿全身之刑,無奈眼下隻有竹筍,薑知渺想想了,讓溫竹卿代勞,將周明拖到他事先移植好的竹筍處躺下。
    原本她還以為筍會被壓趴,沒想到,這農科院出品的筍邦邦硬,周明上去後,一點也沒趴下,挺的直直的,看的薑知渺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著這顆黑黝黝的筍,薑知渺好心的,使了一次回春術,助它茁壯成長,術成,她便心滿意足的搜刮起周明的髒錢,準備占為己有。
    不管這錢從前是誰的,在她手上就是幹淨的,薑知渺挖著土,笑吟吟道:“還好你跟著來了,要是我一個人的話,隻怕是要膈應死了。”
    周明身上又是鼻涕又是淚,還有一股尿騷味,有著溫竹卿的幫忙,她確實省了很多力,還是幹幹淨淨的她。
    原本他就挖了大半,薑知渺接過後,不消片刻,便將他藏的錢全都挖了出來,打開油紙,她細數了數,隻有三百兩。
    三百兩顯然和他之前說好的數目對不上,薑知渺便在他的包袱裏又搜了搜,果然又搜到了五十兩,隻是還有十兩?想著,她的視線便落在了周明的身上。
    包袱和地下沒有,剩下的錢,自然就是在周明的身上了,隻是他身上又是屎又是尿的,頓時讓薑知渺搜身的想法又歇了下來,不過,她下不了手,不代表別人下不了手。
    這麽想著,她便看向了一旁觀察的竹筍的溫竹卿身上,溫竹卿倒是想挖地,被婉拒後,隻好默默觀察起筍來,看著看著,脊背處突然一陣發涼,他扭過頭,對上了一雙炯灼的眸子。
    一直被這麽看著,倒是滲人得很,跟別說她嘴角還揚起一抹算計的笑,看的溫竹卿有些不適,於是他說:“薑姑娘,你幹嘛這麽看我,莫不是,你心軟了?不願意讓他受這竹刑了?”
    心軟?當然是不可能心軟的,不過此刻的她確實是有事相求,於是笑道:“心軟是不可能心軟的,不過,我確實是有一事相求,還望溫兄相助。”
    溫竹卿看她笑,心裏毛毛的,但也為能幫忙還高興,他直起身,溫溫笑道:“隻要是我能幫上忙的,我自然是竭盡全力,無須這般客氣。”說著,他靦腆的笑了笑。
    前一刻笑的燦爛的溫竹卿扒拉著周明的衣衫再也笑不出來了,無奈話一出口,不好反悔,他深吸了口氣,又繼續扒拉了起來。
    薑知渺捏著鼻子站在一旁,看他一副生無可戀,催促著說:“蒼蠅再小也是肉,這十兩銀子可就全靠你了,你可千萬不要撂挑子不幹啊。”
    溫竹卿抬眼看了她一眼,麵無表情的扒拉著,已是工具人無疑。
    看他熱情不高,薑知渺想了想,利誘道:“別啊,這可是錢啊,十兩銀子都夠咱家好幾天的工錢了,高興些嘛,你放心,這些銀子,咱們一人一半,這樣一來,兩家的屋子就算是白得了,這麽大的喜事,還不值得高興嗎?”
    溫竹卿高興,也不高興,高興是能幫上忙,不高興是這股尿騷味實在是難聞的很,饒是他再小心,還是不可避免的觸碰到了些,雖然隔著布條,但心裏還是難受的緊。
    瞅著這身被染得青黃不接的衣衫,溫竹卿偏了偏頭,心想,往後這眼睛隻怕是不能要了,它不幹淨了。
    好在這錢沒有被藏至深處,搜了會,便搜到了最後的十兩銀子,溫竹卿將銀子扔在一旁,站起身,深深的吸了口氣,總算是又活了起來。
    見薑知渺湊到自個兒跟前,他的眼睛,才算是經過了洗滌,幹淨了,他閉了閉眼,屏除腦海中的汙穢畫麵,靜修了一會,這才開口說道:“平分就不必了吧,說到底,我也就是個幫手罷了,還是個沒幫上什麽忙的幫手,這錢,還是你自己留著用吧。”
    一聽這話,薑知渺連連搖頭,反駁道:“不不不,千萬不要低估了你自己,你的用處,可大著呢,要不是你,我才搞不定這十兩銀子,說到底,這回,你功不可沒。”說著,她收著力道,拍了拍他的肩。
    看他一臉菜色,薑知渺也不強求,將地上的銀子使勁的踩在地裏磨蹭了一陣後,她這才上手,用包袱上的布擦拭幹淨後,塞進了腰間的荷包裏。
    髒的不是錢,髒的是人,這天底下萬萬沒有錢擺在麵前不收的道理,至少,薑知渺收的心安理得。
    至於周明,林子深處砍柴的人不多,但不代表就不會有人來,時間久了,自然就有人發現他了,一個死人出現在林子裏,一定會引起騷亂,保不準要報官。
    薑知渺想,既然已經下手,那就這事做的沒有後顧之憂,免得以後煩人,於是,她便和溫竹卿把坑給埋了,將包袱挎在周明身上,然後在佯裝有大型猛獸出沒得痕跡,這才心滿意足的下了山。
    事情處理完,已是黃昏,不知不覺,二人在林子裏待了半響,出來時,炊煙嫋嫋,一股濃鬱的飯香直逼鼻腔,想著徐有容還暈著,二人加快腳步,急匆匆的往家趕去。
    徐有容先他們一步便醒了,發泄後,氣倒是順了些,心裏還是後怕,見薑知渺不在,頓時心就慌了,當即就想下地尋找,誰知又被按了下去。
    幾個孩子在溫老那玩的好好的,還是薑明硯說,他們才知道家裏出了事了,於是告辭溫老後,便馬不停蹄地往家趕去,一進門,就見著徐有容雙眼緊閉,麵色蒼白的模樣,當即他們就傻了,隨即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
    最終,還是溫母給勸好的,一直到薑知渺回來,孩子們的臉上這才有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