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端端的嗓音是哭腔。
    司祁律糾正：“是哥哥。”
    端端晶瑩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吸了吸鼻子，一臉委屈巴巴：“哥哥。”
    司祁律見不得這畫麵，心就像被什麽揪住了一樣：“……叫叔叔也行，你可別哭了。”
    端端點頭：“……昂。”
    司祁律：“自己把眼淚擦幹淨。”
    端端抬起小手，笨拙的擦了擦眼眶裏的淚花，甕聲甕氣自己哄自己：“端端不哭了昂，不哭了不哭了。”
    司祁律：“……”
    這一幕落在鬱鳶眼裏，忍俊不禁。
    司祁律那個低情商，哪裏會哄小孩。那小不點在他懷裏哭得抽抽噎噎，沒想到最後還得自己哄自己。
    說起來，這還是鬱鳶第一次見到，難過了就自己哄自己的小孩。
    舞台上的燈光凝聚又擴散，旁白畫麵正在切換。
    鬱鳶身旁傳來鬱寒的說話聲：“端端就像你小時候一樣。”
    鬱鳶聞言，細長的眉尾輕佻：“像嗎？”
    “像。”
    鬱寒的話裏隱沒著鬱鳶沒聽出來的深意：“端端真的，像極了你小時候的樣子。”
    鬱寒今年三十，而鬱鳶二十四，比鬱鳶大六歲的鬱寒，自然見過鬱鳶小時候的每一個樣子。
    慢慢地，回憶裏鬱鳶小時候的模樣，和端端現在的樣子重疊在一起……
    鬱寒回想起，神情出現片刻恍惚。
    被鬱鳶發現，她為此感到很好奇：“這小不點真的很小我小時候的樣子？”
    鬱寒點頭：“嗯。”
    鬱鳶抿唇。
    能讓她哥都覺得像，她覺得，大概是有幾分影子相融。
    隻不過鬱鳶反倒覺得，這小不點長得像司祁律。
    ……嗯？
    這個想法從腦海裏冒出來的時候，鬱鳶忽然愣了一下。
    她立即轉頭看向司祁律，昏暗的光線下，恰好這個時候司祁律的目光也看向鬱鳶。
    兩相對視，鬱鳶第一反應是避開他的目光。
    “會帶小孩麽？”司祁律忽然問她。
    鬱鳶表情不自在，反應也遲鈍了兩秒：“你是在跟我說話？”
    “不然呢。”司祁律：“除了你還能有誰。”
    鬱鳶極討厭司祁律用這樣的態度和她說話，就好像她欠他的一樣：“我都沒生過，會不會帶小孩不是顯而易見嗎。”
    司祁律：“別用這句話來搪塞。”
    鬱鳶回他：“不會帶。”
    司祁律：“我教你。”
    鬱鳶：？
    剛才司祁律說要教她帶小孩？！
    他自己還沒活明白，居然敢說出教她帶小孩這種大放厥詞的話。鬱鳶正想笑他，然而下一秒，就見司祁律抱著那個小不點站起身，朝她走過來。
    鬱鳶心裏隱約感覺不太妙。
    果不其然。
    司祁律抱著小不點走過來後，直接就將小不點放在了鬱鳶懷裏：“這是教你的第一步。”
    ？
    鬱鳶與懷裏的小不點對視。
    端端很害怕鬱鳶，短暫的對視不超過三秒，立馬掙紮著小身體想從鬱鳶懷裏下來。
    鬱鳶見小不點掙紮得厲害，一邊護著小不點怕她摔下去，一邊仰頭問司祁律：“你怎麽回事？”
    司祁律不想承認，但還是得說：“小不點有點害怕我。”
    鬱鳶說：“小不點一樣害怕我。”
    司祁律挑眉：“那怎麽辦？小不點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