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克洛伊的疑問，克拉克含糊回答應付過去。
    “正好我們可以一起去。”
    皮特提議幾人一起去，然後攤了攤手。
    “可惜現在不是夏天，不然可以去泳池當救生員。”
    那樣就不用和戴假牙的老人們在一起，不過現在春季天氣未徹底轉暖，在室內做義工，總比在室外撿垃圾清理街道好。
    克洛伊的社區服務早就修夠了，拒絕了提議。
    “她不止在注意我，還有克拉克。”
    戴維觀察了下。
    那位凱拉雖和幾個女生聊天燒烤，但不時目光暗暗掃過這邊。
    他在暗暗觀察她，對方也在暗暗觀察他和克拉克。
    “這人有什麽目的？”
    “克洛伊，你看上去很冷，要讓我幫你取暖嗎？”
    濃密金色短發、穿著橄欖球服的校隊隊員走了過來，長相有幾分帥氣，笑著向克洛伊搭訕。
    “我不敢相信你如此輕易就說出了這樣的話。”
    被人搭訕，但話語這麽生猛，克拉伊吃驚又羞澀。
    “別誤會，我有張毛毯，要和我過去坐坐嗎？”史恩挑了挑眉，示意那邊。
    “史恩，你不是她的型！”
    皮特站了起來，哪怕矮了一頭，也毫不懼怕和史恩對視。
    戴維聽過這個史恩，油嘴滑舌，騙取女生喜歡，沒過多久就分手，是個十足的渣男。
    “生物課，我被老師分配和隔壁班的珍娜一起做實驗。”
    作為校報記者的克洛伊自然也聽過史恩的名聲，笑道。
    “我聽說你上周甩了她？”
    “準確的說，我倆是互相甩了對方。”
    史恩毫不慌亂，看到克洛伊笑了，反心中一定，更有把握。
    “要和我過去坐坐麽，我保證不會做什麽，不管你在我眼裏有多漂亮。”
    最後，他語氣溫柔，用最擅長的眼神看去，濃情蜜意仿佛能將人融化。
    克洛伊臉上浮現一抹羞紅。
    很少有人這麽誇過她，誰說她沒人喜歡。
    她看了眼先前說她嫉妒凱拉的皮特，張嘴要說什麽。
    “我……”
    “克洛伊，你一口酒沒喝，隻是烤烤火，也能把自己烤暈了麽？”
    戴維忽然開口。
    青春期的年輕人往往喜歡一時意氣上頭做事不考慮後果。
    “離遠點。”
    他看向史恩，簡單隻說了三個字，史恩眼神躲閃，他聽說過戴維一個人收拾了惠特尼幾個人，舉起手表示投降。
    “好吧，好吧。”
    把妹是沒希望了，他隻得轉身悻悻離開，去和幾個招呼他的朋友去湖邊打橄欖球。
    “其實……我隻是想給他個電話號碼，打發他走。”
    在史恩走後，冷靜下來的克洛伊對著幾個看著她的小夥伴，臉色漲紅想要挽尊：“我才不傻。”
    戴維聳聳肩：“就當你說得是真的。”
    惹得克洛伊一陣羞恥，但最後她還是對戴維和皮特說了聲謝謝，明白他倆的好意。
    克拉克在一旁默默看著，思考一件事。
    家人遇到威脅會憤怒讓敵人感到雷霆般怒火，朋友遇到麻煩會提醒相幫讓朋友如感春風般溫暖，自己弟弟真的心裏在逐漸把自己淩駕於他人之上？
    “對待敵人冷酷無情，到底……算不算錯？”
    這個問題，他猛地搖了搖頭。
    不能再想下去，再想下去感覺自己內心觀念要先一步被弟弟改變。
    戴維滿臉疑惑看著克拉克，看他一會發呆，一會搖頭，不知道他在發什麽神經。
    湖邊。
    “買的披薩來了。”
    “史恩，接住！”
    聽到披薩來了，一個橄欖球隊員扔來橄欖球，史恩一跳，但還是擦手而過。
    屬於史恩的橄欖球飛落到七八米外的冰麵上。
    看到別人都去吃披薩了，他氣惱地去撿球。
    冰冷堅硬打滑的冰麵上，史恩剛撿起球，忽然一聲清脆的聲音。
    哢哢。
    什麽聲音？
    史恩似被冷水浸透全身，渾身戰栗低頭看去。
    腳下冰麵生出裂紋，他不敢輕舉妄動，剛要呼喊。
    “救……”
    冰麵直接碎裂，他掉入冰冷刺骨的湖水裏。
    一番掙紮，離開了原來的位置，史恩無法突破冰層，溺水窒息，很快沒了動靜，手腳不再彈動，往湖底沉去。
    湖底淤泥裏，綠色光芒幽暗。
    一大片隕石累積在一起。
    落到隕石上，寒冷湖水中，史恩屍體上血管鼓起，變成綠色，某種驚人變化在暗暗發生。
    這邊幾個橄欖球隊員吃著熱氣騰騰的美味披薩，無人注意不見的史恩。
    ……
    “經銷商得十二點五，六個月的飼料成本是百分之五，再加上八點二的房屋貸款，再加上碎草機修理費用……”
    一大早上起來，瑪莎和喬納森皺著眉頭，按著計算器算著過去半年的收入與支出。
    “五萬四千五百零一元。”
    克拉克聽了幾秒，於計算器先一步得出答案。
    聽到碎草機修理費用，他尷尬地撓了撓臉。
    “如果不是我那天任性的把手伸入碎草機裏，家裏就能省上千元的修理費。”
    “現在算收益。”喬納森沒有訓斥大兒子，輕輕拿過賬單。
    戴維看了眼剩下的賬本，未等喬納森開始按計算器。
    “收入是六萬七千三百五十七元。
    聽上去，我們農場去年半年就賺了一萬多？”
    他挑了挑眉。
    夫妻倆放下賬單和計算器，見怪不怪，吐出口氣。
    瑪莎麵對兩個從小就聰明過人的兒子，笑道。
    “起碼沒有賠不是麽？
    何況我們家裏最寶貴的財富就是你們兩個了。”
    “這些不是你們該操心的，你們不是和皮特約了去社區做義工麽？快去吧。”
    喬納森揮了揮手，趕走了兩個還未上大學的兒子。
    生活的重擔不該壓在兩個學生身上。
    來到小鎮上的養老院。
    “206室需要一位勤務員，請到206室報到。”
    廣播裏傳出聲音。
    每個學生都要做三十小時社區服務，戴維也不例外，三人一起來到養老院，領了任務。
    一個身穿品紅單衣、長相秀麗的黑發女生，推著裝滿書的推車從一個房間裏轉頭走出來。
    “嗨，拉娜，好巧，你也在這裏。”
    克拉克揮手打了打招呼，裝作巧遇，隻是聲音揮之不去有點緊張。
    “你也在這裏當義工麽？”
    “有一段時間了。”拉娜和三人打了打招呼，淡然笑了笑。
    “你們被分配了什麽任務？”
    “我需要陪伴卡珊卓一起看書。”
    戴維和皮特沒有說話，把和拉娜交流的機會讓給克拉克，戴維的任務是陪一個老太太下國際象棋。
    “卡珊卓？她很有意思。”
    拉娜露出一絲逗趣的神情，笑道。
    “護工們都說她可以預知未來，短到過幾分鍾的事，長到預知他人的一生。”
    “你去試過麽？拉娜。”
    聽到克拉克的問話，拉娜沒說話，聳了聳肩，很顯然她不相信這一點，然後推著推車就走了，去為下一位老人送書。
    “預知未來？”
    皮特聽了沒什麽反應，戴維挑了挑眉，克拉克注意更多放在了拉娜離去的背影身上。
    沙沙沙。
    房間裏，一位帶著盲鏡的老太太，頭發花白，滿臉慈祥，用手閱讀著一本盲文書籍。
    “不要站在那裏，三個人陪我讀書還是頭一次，請進。”
    她忽然開口道。
    門口的克拉克三人互相看了看。
    【來自卡珊卓的喜悅＋1，＋12……】
    戴維眼神閃動，暗暗打量著這位老太太。
    真的是一位能力者，而且能力不弱，但不知道是不是預知未來。
    不過，這個老太太真的需要人陪讀？盲文怎麽陪讀？
    “您怎麽知道我們是三個人的？”
    走進屋裏，皮特疑惑。
    “我的眼睛雖然瞎了，但耳朵還沒聾。”卡珊卓聲音滄桑的解答，未讓皮特徹底釋疑，盲人的耳力就這麽好嗎？
    卡珊卓摘下盲鏡，不小心讓膝蓋上的書掉在了地上。
    站在兩人前麵的皮特上前幫忙撿起，不小心和老太太的手碰到一起。
    “你叫什麽名字，先生。”
    老太太不緩不慢放好書，問道。
    “皮特·羅斯。”
    “羅斯先生，你今天回家的路會漫長，看看你的口袋吧。”
    卡珊卓神秘地露出一絲笑容。
    皮特摸了摸兜裏，發現車鑰匙不見了，不知丟在哪裏。
    “我先走一步，看來今天我的義工是做不成了，你們兩兄弟自己保重。”
    他驚奇地看了眼老太太，臉上閃過一絲生無可戀，對兩人道。
    等皮特走後。
    “你們兩個是兄弟？”
    卡珊卓看向兩人，從椅子上起身，完全不像眼瞎的樣子，精準把臉衝向二人，笑容慈祥。
    “你們叫什麽名字，先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