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裏，法蘭掏出兩張照片。
    博物館的攝像頭視角，克拉克和戴維與盧瑟說話時的場景。
    “你還真不好找，克拉克。”
    他晃了晃照片，笑道。
    “幸好你在那天晚上去了博物館的展覽會。”
    法蘭隻記得克拉克衣服和發型和半張側臉，想憑這些找一個人，難上加難。
    當時是深夜，城市裏已經沒人，周圍隻有大都會博物館有個展覽晚會，他去碰了碰運氣，結果真的找到。
    “有了照片，我作為警局探員，找到你們就不難了。”
    “警官，你想讓我們配合你調查什麽？”
    克拉克暗暗咽了咽口水，盯著眼前的人。
    莫名有警察單獨找上他，還說和交通意外有關，他隱隱有股不妙的預感。
    戴維站在一旁，抱著臂膀冷眼看著，想看這人想打什麽算盤。
    “真不知道你的養父母給你吃了什麽。”
    法蘭雙眼發亮像看著動物園裏的珍奇動物，伸手捏了捏克拉克結實的胳膊，惹得克拉克不高興地拍開他的手，他好似受到驚嚇舉起雙手，但臉上笑容得意。
    “輕點，我可禁不起你的一撥。”
    “警官，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別裝了，昨天晚上我看到了。”
    他壓低聲音，可惡的腦袋湊了過來仿佛和人十分熟絡似的，手上鼓掌。
    “精彩的表演，一隻手攔停失控的城市巴士。”
    克拉克臉上湧現一抹不自然，他剛要張口。
    “克拉克，到了這個時候你難道還要裝傻？”
    看出他想說什麽，法蘭搖頭，一副吃準了他的模樣。
    “你不會真的這麽天真吧？”
    對方不像虛張聲勢，自己秘密真的暴露了，聽到這句話，克拉克心裏緊張不安，怒瞪著他。
    “大象縱使再好脾氣。”
    戴維冰冷開口，“也不是人可以隨便撩撥的。”
    膽大包天的家夥，敢隨意刺激一個可以輕鬆把自己捏死的人。
    “大象？看來你也知道你哥哥的秘密。”
    法蘭扭頭看去，他的目標是克拉克，攔下這個克拉克的弟弟不過是順手而為。
    對戴維隱含的威脅，他毫不在意。
    “我知道，你，你們，還有你們的父母想要什麽。”
    他指了指克拉克和戴維，侃侃而談。
    “克拉克，你有這樣的力量與天賦，但自小從不參加學校任何運動，甚至挨了打都不敢還手。
    你的養父母有你這樣的養子，卻選擇辛苦經營一個農場，一整年下來隻賺那麽可憐的幾萬塊錢。”
    遊走在黑白之間，用別人要命的秘密威脅人為自己辦事，十分容易一個不注意被人魚死網破。
    唯有那些膽小的獵物才是獵人最好的下手目標，法蘭早詳細調查過克拉克的情況，有八成以上的把握俘獲這隻世上罕見的獵物，不然他不會出現在這裏。
    “你們想要安穩平靜的生活對吧？”
    那樣的力量想想都讓人興奮到顫栗，不論幹什麽，都能輕而易舉得到大筆的財富。
    但這一家沒有，甚至謹慎到讓孩子不許參加任何校園運動。
    “你哥哥克拉克殺掉我，的確很簡單，
    但隻要我沒按一定時間回去，會有郵箱自動將你們一家的信息發往各大媒體。”
    話音一轉，法蘭嘴角浮現一絲冷笑。
    “到時會發生什麽呢？
    我保證，你們會立即成為大都會乃至全世界炙手可熱的明星一家！”
    這一家人是經不起細細調查的。
    “夠了！
    你想要什麽。”
    一把抓住法蘭的衣襟，克拉克忍不住怒喝。
    “不許把我的弟弟和爸媽牽扯進來。”
    如果不是爸媽，他這個外星人說不上現在在哪，是否還活著。
    假如沒有他，弟弟可以享受爸媽全部的愛。
    克拉克不想因為他，為家人惹來任何麻煩。
    “噓！
    小點聲，克拉克，不要讓別人聽去你的秘密。”
    一個比非洲象更恐怖的生物在自己眼前發怒，法蘭反而笑了出來，胸有成竹的樣子，手指輕輕放在嘴唇上。
    眼前這個太過稚嫩的年輕人在著急，在害怕，因此才會憤怒。
    “我要的不多，你有這樣的天賦浪費在農場裏太可惜了。
    我可是一個正義的警探，我隻要你幫我對付幾個無惡不作、抓不到證據的黑幫就行。”
    看過克拉克的資料，法蘭清楚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的性格。
    消滅幾個大都會最大的黑幫之後得到的財富，足夠讓他隨便瀟灑很長一段時間了。
    “我不會幫你殺人的！”
    遭到威脅，克拉克又急又怒，不知道該怎麽辦，心中懊悔之極，昨晚救人時為什麽不小心一些，忘了提前查看周圍有沒有人。
    主要還是事情事發太突然，沒有給克拉克反應的機會。
    “哪怕是手上有命案的黑幫？”
    “不錯！”
    好吧，眼前這個家夥比他想得還迂腐。
    “不殺人也可以，如果你能製服他們，我也不在意。”
    法蘭聳聳肩，反正自己要的隻是錢。
    “我……”
    似乎沒其他辦法了，如果隻是打擊製服黑幫……就在克拉克猶豫要開口答應的時候。
    啪，啪！
    “膽大又不失謹慎。”
    小巷裏，戴維鼓了鼓掌，語氣不緩不急仿佛真心稱讚。
    “這是一個賭徒需要必備的特質。”
    心都快跳得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但臉上像沒事人一般，這個叫法蘭的警察可以說也是一個人才。
    法蘭眼底閃過一絲被道破隱秘想法的不自然，但臉上笑意不變。
    他的確是在賭，八成以上的把握，不代表必贏，但這個豪賭值得。
    賭贏了這一次，以後他將一生無憂。
    這個秘密，他可以吃一輩子！
    “有沒有興趣和我賭一賭？”
    戴維從兜裏掏出一枚五十美分的硬幣。
    “你想賭什麽？”
    看到他手裏的硬幣，法蘭笑道。
    心中有一絲不安，冥冥中感覺有什麽超出了他的預料。
    這個叫戴維·肯特的小子，他之前根本沒放在心上，一個人打得過幾個同齡橄欖球隊員又怎樣，小孩子打架而已。
    但現在真正見到，從開始到現在，法蘭沒在戴維臉上看出一絲焦急和慌亂，自始至終冷眼看著，就像在看一個小蟲子不知死活地跳來跳去，成熟冷靜地詭異，不知道有什麽底氣。
    是他的怪物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