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蘭看見戴維走過來，竭力想逃但怎麽也逃不掉。
    “救命，救命！”
    他嚐試呼喊，聲音傳出好遠，但這個廢棄的郊外工廠，根本不會有人來。
    戴維一步步走近，腳步聲如地獄的喪鍾敲擊在他心頭，令他忍不住恐懼。
    “聽著，囚禁並傷害警探，可是聯邦重罪！”
    法蘭咽了咽口水，道。
    一個十七歲的高中生，可能隻是一時衝動，他想要勸說恐嚇戴維放棄不理智的舉動。
    啪！
    戴維不緩不急放倒被綁在椅子上的法蘭，用力掰正他的腦袋，一張沾水的毛巾鋪上他的臉。
    “水刑自中世紀誕生以來，一直被稱為人類曆史上最慘無人道的刑法之一。”
    平淡穩定的聲線，隱隱蘊含著一股讓人心底發涼的冷酷。
    “我喜歡這種刑法，簡單又高效而且不用見血。”
    “不……不！”
    意識到將要發生什麽，法蘭驚慌地叫喊。
    腦袋嚐試嚐試掙紮，但那隻手就像鐵鉗般，紋絲不動，掙紮不得。
    嘩啦啦！
    一個幾十斤的水桶，戴維單手穩穩拿著，水流緩慢而穩定的澆下，衝入毛巾下法蘭的口鼻。
    “救……救……”
    法蘭求饒的話被水流淹沒，嗆咳著說不出話。
    想要呼吸但濕透的毛巾緊貼在臉上，阻隔著氧氣。
    不到三十秒，隨著血液裏氧氣迅速消耗，快要溺死般窒息的痛苦開始了，他脖子上青筋暴起，雙腿像被掐死的兔子，彈蹬抽搐。
    “深呼吸，頭暈是正常的。”
    這一刻審訊才真正開始，戴維友善提醒。
    缺氧讓人不受控製地呼吸和大口吞咽，讓大量的水嗆進法蘭的胃裏、肺葉、支氣管，更加痛苦窒息，他絕望含糊的叫著，未吐出一個完整字節，就被水淹沒。
    廢棄工廠裏傳出慎人的慘叫。
    “從西班牙宗教裁判所，到現代的情報組織，凡享用水刑的人，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屈服了。
    我希望你不是那百分之二十，傑克斯·法蘭。”
    他語氣中透出一股希冀。
    “因為剩下的全是被行刑者不小心折磨死的受害者。”
    “唔……唔……”
    強烈痛苦與恐懼席卷了法蘭的身心，摧毀了他本就稱不上多麽堅韌的意誌，他在三十秒後剛感受到窒息痛苦，就開始嚐盡各種辦法，想傳達要招供的意思。
    但嘴裏說不出話，手腳被綁住，就這樣明明想招供的他，仍在受著為了讓他招供的折磨。
    在黑暗和窒息中，度過了痛苦之極的漫長兩分鍾。
    法蘭意識逐漸模糊，手腳已呈現不正常的抽搐。
    “差不多了，再繼續下去場麵就不太好看了。”
    戴維放下水桶。
    遭受水刑折磨的人，時間一長會大小便失禁。
    “嘔……”
    臉上毛巾被揭去，涕泗橫流的法蘭重見光明，像上岸的魚本能大口貪婪呼吸著空氣，過了十幾秒才瞳孔聚焦，想從地獄門口轉了一圈，他臉色慘白，身體恐懼地發抖，看著戴維似乎想說什麽。
    “哦，對了！”
    看到他的神情，戴維挑了挑眉，臉上笑眯眯，像剛想起什麽。
    “我忘了提前告訴你，你如果想招供該怎麽通知我了。”
    法蘭從戴維臉上看不出任何有恍然想起的痕跡，他如看見一個魔鬼瞪大雙眼，臉上寫滿恐懼，牙齒打戰，
    “時間耗費不少了，該告訴我我想知道了。”
    扶起椅子，戴維收斂起笑容，緩緩道。
    “還是說，你想再來第二輪。”
    “我……我說！……”
    像觸電一般，法蘭急忙求饒，如果不是椅子捆束，相信他此時定跪在地上不斷磕頭，願意付出一切隻換不要再受到剛才的痛苦。
    啪！
    空格按下，定時發送的郵件被取消刪除，戴維抬頭看向驚魂未定的法蘭，合上筆記本。
    “多謝配合。”
    “你……你也不是普通人。”瑟縮抱著身體的法蘭，聲音顫抖。
    “你說什麽？”
    戴維像沒聽清。
    “剛才你的手就像鐵鉗，力量大得不正常，掐住我的臉，我不論怎麽掙紮，也無法晃動一絲。”
    回想剛才麵頰骨都要被捏碎的劇痛，法蘭這時全明白了，似望著一個可怖的怪物般看著戴維，瞪大眼睛。
    為什麽克拉克會對他弟弟的舉動如臨大敵，克拉克明明答應了他，之後卻不見了，隻有一個解釋。
    “你是比你哥哥還強的怪物！”
    “怪物這個詞我不喜歡。”
    戴維走到他的身前，居高臨下，陰影籠罩而下。
    “我隻是有一些對付克拉克的小妙招。”
    “你……你想做什麽？”
    坐在椅子上，法蘭心髒被恐懼化作的大手攥住，強烈的不安，心裏腸子都要悔青了，自己不該來招惹對方。
    “放了我，求求你！”
    “抱歉，讓人保守秘密的最好辦法就是－－－死人！”
    戴維屈指一彈，那枚五十分的硬幣像子彈出膛，輕而易舉貫穿了他的腦袋，帶著血跡鑲嵌進後麵的磚牆上。
    法蘭瞪著雙眼，死不瞑目，帶著椅子後仰倒下，激起一片土塵。
    “縱使你輸了，但這五十美分仍舊送給你。”
    ……
    “你殺了他，戴維？”
    下午放學，倉庫的閣樓。
    中午醒來後，把那枚氪石踢進下水道，克拉克在鎮外中午和放學後尋找兩三圈也沒找到法蘭的身影，怒氣衝衝走上來。
    戴維平靜望著外麵夜色，“不錯。”
    “他可是一位警探！”沒料到弟弟如此輕易就承認了，克拉克愣了一下。
    “我處理得很幹淨。”
    他可沒什麽不殺原則，之前不殺那些能力者，不過是為了情緒點最大化，而這個法蘭就是一個普通人，留著也沒用。
    屍體埋在廢棄廠房水泥地底下，不會有任何人發現。
    “我的意思是他可能根本沒犯過什麽重罪。”
    克拉克沉聲道。
    那個威脅人十分嫻熟的警探不太可能會是一位好警員。
    但也許沒嚴重觸犯過法律，不然在警局工作的他可能早被人發現投入監獄。
    “你的天真讓人發笑，我的哥哥。”
    戴維早料到過他會這麽想，搖了搖頭。
    把閣樓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轉過去，按下播放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