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幫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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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回憶中剝離開,朝離的臉色也冷了下來,掙脫開顧含章鉗製的手臂。
    “多謝世子,剛剛是在想事情,我們還是趕緊回去,這雪也真是大。”朝離麵無表情地開口。
    顧含章微微皺眉,卻沒有多說一句,帶朝離一起入內。
    回到院子後,兩人分開,一個回聽雨閣,一個回書房。
    沒過多久,青衣冒著雪回來。
    “小姐,今日突然下了雪,奴婢馬上給您熬點薑湯。不久就是元宵了,有宮宴,可千萬不能感染風寒。”
    朝離有些疲倦,“好,你去吧,先換一身衣服。”
    青衣笑著點點頭,“知道了,奴婢馬上就去。”
    待青衣離去,整個屋子僅有朝離一人,她的心裏湧上一股難言的悲涼。
    前世那些傷痛,一點一滴都刻在記憶裏,如同淩遲一般。
    罷了,不去想這些,總歸是不會再重演了,以後也要更在意自己才是。
    出去一趟還是挺費心思的,朝離洗漱過後很快就睡了過去,這一夜好眠,根本沒有做夢。
    翌日一大早,朝離剛用了早膳,就見青衣手裏捏著一封信走進來。
    “誰的信?”
    青衣微微撇嘴,“小姐,又是朝府那邊來的,是老爺寫的信。”
    反正青衣心裏知道,朝律每次寫信都不會有什麽好事,明明才送了信來,怎麽又來了?
    朝離思索,沒想起前世這個時候是什麽大事讓朝律寫信,幹脆結果來自己看。
    這一看,她總算記起來了。
    “是我那位祖母從鄉下探親回來,十四要我回去用膳。”朝離淡淡地開口。
    朝老夫人是朝律的生母,也是那位李氏的姨母,她與李氏的母親是親生姐妹,因此李氏甚得朝老夫人歡心。
    或許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李氏生下了朝恒這個兒子,也是朝律目前唯一的兒子。
    表麵上,朝老夫人在府中素來是一碗水端平。
    可惜,這都是表麵功夫。
    朝離出嫁第二日她就啟程回了鄉下,今日才回來。
    作為晚輩,哪怕是出嫁了,十四叫她回娘家與長輩們吃頓飯也很正常。
    畢竟十五是花燈節,中午有一場宮宴,大大小小隻要是五品以上的官員都可以帶著自己的妻女入宮參加,宮宴下午才結束。
    男女老少都可以在正月十五的晚上出去,子時之前歸家即可,也是大齊民風開放的緣故。
    說起這花燈節,也與那乞巧節差不多,家中長輩也管得沒有那麽嚴苛。
    男女若是看對眼,說不定還能促成一段佳話。
    “那,小姐是否告知世子一聲,邀他一道回朝府?”青衣問。
    既然是朝老夫人回府,請朝離十四回去吃個飯,這種情況應該也是要叫上顧含章才是。
    朝離想了想,最後還是搖頭。
    “不必,本就是我的事,況且回去也沒那麽簡單,少不了麻煩。昨日我沒有帶著朝珍去認識那些名門夫人,恐怕她已經將此事告知了父親,甚至在祖母麵前也說了不少。我倒要看看,我那位祖母要如何為朝珍做主,會不會懲罰我。”朝離輕笑。
    想到兩人如今的關係,朝離還是打了退堂鼓,就是做戲都不想讓顧含章一起,更別說還有朝珍和朝老夫人這兩個麻煩。
    青衣抿唇,為自家小姐感到委屈。
    為何好端端的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朝府的人對小姐也真是無情無義,真是讓人唏噓。
    “小姐,我覺得世子似乎對您比以前好了很多,若是可以的話,您是不是和世子還有可能?”青衣試探性地問。
    兩人感情很好,青衣自然也是什麽都為朝離考慮。
    如果能夠不和離就最好了,這可是太後賜婚,比任何婚事都管用。
    “好了,先不說這些,你去雇個男子暗中跟著光祿寺署正陳釗。記清楚,一定要摸清楚他往日去煙花巷或者外室那裏的情況,我自有事要做。”朝離吩咐道。
    青衣從來都不會懷疑朝離,這會兒聽到朝離的吩咐趕緊點頭應下。
    “小姐放心,此事奴婢定會安排妥當。”
    待青衣離開之後,朝離心中也有了一些想法。
    現在她在鎮北侯府中完全是孤立無援,哪怕是有顧含章的玉佩,卻也沒有多大的作用,整個侯府都掌握在德紹公主的手中。
    眼下手裏沒人可以用,倒是有些施展不開。
    真要遇到什麽事,連派出去的人都沒有,看來是要尋個時間找兩個人才行。
    丫鬟是不需要,可打手卻不能不要。
    平日裏養在府外即可,需要的時候就讓青衣傳話。
    打算好了後,朝離瞅著時間差不多了,準備收拾一番,等青衣回來就帶著她一起去紹華苑給德紹公主請安。
    出嫁以後的女子都是身不由己的,除非懷孕,否則晨昏定省總是避免不了。
    另一邊,青衣出府的消息也被顧含章知曉。
    秦峰站在桌案前,躬身將這事稟告給了顧含章。
    “世子,青衣出去尋人,為的是去監視陳釗,看他平日裏做了些什麽。”秦峰直言。
    顧含章微微皺眉,“陳釗?”
    好端端,為何要監視這個叫陳釗的人。
    倘若他沒有記錯的話,朝律那邊似乎也沒有叫陳釗的親戚才是。
    秦峰心下了然,像陳釗這樣的身份的確是不足以被世子記掛,因此給他解釋了一下。
    “陳釗乃是光祿寺署正,三年前的探花郎,據說還是有兩分真本事的。不過屬下已經打聽過了,這幾日宋家那邊與陳釗家裏接觸過,極有可能是在議親。”秦峰開口。
    聽到秦峰這麽一說,顧含章的眉頭鬆開。
    “如此,那便幫她一把。”
    盡管顧含章嘴裏沒有說幫的是誰,但秦峰很清楚,他說的就是幫朝離的忙。
    “是,世子。”秦峰雙手作揖。
    “下去。”顧含章揮手。
    秦峰大步走出書房,離開時還看一眼對麵,恰好見到青衣風塵仆仆地趕回來走進院子。
    見她如此模樣,秦峰啞然失笑,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這丫頭真是個急性子,老是風風火火的,半點都沒有自家主子的冷靜端莊。
    青衣並沒發現秦峰,將外麵的安排告訴了朝離。
    朝離放下心,主仆二人才往紹華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