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含章你是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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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風送完林珊珊回府,準備回去再同祖父說說婚事,這種事情還是得斟酌一番,他覺得婚姻大事不可太兒戲。
    林家和成家的婚事並未板上釘釘,兩個小輩還沒有交換文書,但成國公和林首輔已經在口頭上達成了共識。
    想要讓成國公收回與林家定親的想法,那必然不太可能,作為成國公孫子,成風對自家祖父還是頗為了解的。
    不想,剛剛走上馬車,便發現裏麵有個人。
    此人一身黑衣,黑色麵巾蒙著臉,手中還捏了一封信,以及一本冊子。
    “有事情?”
    成風隨意地問了一句,但臉色很是嚴肅,他伸手從黑衣人手裏接過信箋和冊子。
    “主子的意思是讓世子盡快回朝堂,世子的傷勢已經好了,成公子應當曉得。故而煩請公子跑一趟,將這兩樣東西交予世子。”
    往日裏但凡王爺有什麽消息,都是通過成風來傳遞。
    成風點點頭,“好,我馬上去尋含章,說明情況。”
    黑衣人雙手抱拳,“辛苦,告辭。”
    說完,黑衣人掀開馬車的車簾,直接飛身離去,很快引入了幽深的小巷之中。
    成風的車夫是他的心腹,因此黑衣人能夠上馬車,他緊了緊手中的東西對外吩咐。
    “走吧,去找含章。”
    馬夫應了一聲,趕車往鎮北侯府而去。
    此刻的顧含章坐在書房寫信,溪山後續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得妥善安排一番,他自回京後也擔心溪山那邊匈奴出問題。
    那些人會成為大齊用來談判的籌碼,自然得好好養著。
    傷了他的匈奴人已經被他斬殺,想來另外的人應當不會出什麽問題,更何況他還留了自己的人在。
    如此,隻需要提醒他們注意便可。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口傳來兩道腳步聲,顧含章放下筆。
    “祖父來了。”
    顧淵爽朗地笑了笑,抬腳往裏麵走,身後還跟著背了藥箱的範同。
    “你前兩日同我說傷勢已好,我這不是還有些擔憂,因此才讓老範來給你瞅瞅,順便看看身子其他地方可有不適。”顧淵開口。
    範同歎了口氣,他同顧淵其實說得很清楚,但這人就是不信,覺得他還是要把脈才行。
    可是這種事情要是被世子知曉,他一個老頭子無所謂,世子的臉往哪兒擱?
    顧含章並未懷疑顧淵,隻當他是擔心自己的傷勢,當即點頭應下。
    “好,就勞煩範大夫看看。”
    說完這話,顧含章起身往塌上一坐,解開腰間的腰帶,露出胸膛。
    顧含章的胸膛上傷口早已經愈合,周圍還有些嫩肉已經長出來,其實看起來也不算是很長的傷口,就是深了點,卻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嚴重。
    範同在看到傷口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顧含章的傷勢已經好了。
    不過礙於老友心中擔憂,他還是上前為顧含章檢查了一番,甚至還上手觸碰了傷口。
    “可是瞧見了,世子並無大礙。”範同瞥向顧淵。
    顧淵輕咳一聲表示知道了,隨即又對範同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按照方才兩人過來時候偷偷說的計劃來實施。
    這一次被顧含章瞧見,他微微皺眉。
    “祖父想說什麽?”
    顧淵麵露尷尬,“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你此去溪山一行,我恐你不適應,順便讓老範給你瞧瞧。”
    幾乎是就在一瞬間,顧含章就明白顧淵沒有說實話。
    “祖父不妨與我言明。”
    “啊?這,我這也不太好說。”顧淵抿唇,又看了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範同,索性催促道,“無事,含章你讓老範給你瞧瞧便是,看你身子有沒有其他的問題,也好叫我放心。”
    聞言,顧含章心中有些疑惑,卻還是點點頭。
    “既然祖父擔心含章,那就有勞範大夫再瞧瞧。”
    顧含章說完穿戴好衣服,將手放在軟榻的小桌上,撩起衣袖。
    範同即刻上前給顧含章把脈,好在顧含章是個男子,也不需要用絹帕搭在手腕上,可直接上手摸脈。
    片刻後,範同收回手,眼中卻有些疑惑。
    “世子身子甚好,就是有些火氣未曾散去,不妨服用一些清熱解毒之藥。至於腎方麵並沒有任何問題,身體很是健康,並不會影響子嗣後代。”
    不過有一句話範同還沒說出來,那就是顧含章的元陽未泄。
    看來老友想要曾孫的願望暫時無法達成,小兩口麵和心不合,想必是裝出來的恩愛有加,大抵還未圓房。
    隻是這些話就涉及到顧含章的,他作為大夫,就算是在老友麵前,亦是不能說出口的,這是醫德問題。
    顧含章見範同還有些話沒說,便明白他是看出了自己的身子是什麽情況,當下並沒有什麽不自在。
    作為醫者,範同的醫術如此高明,看出來也正常,卻也感激他沒有對顧淵說。
    顧淵當然不知道顧含章和範同之間的暗流,這會兒聽到顧含章身子健康的消息,還說他不會影響身子,自是放心了不少。
    “奇怪,既然你身體並無大礙,那你父親為何會與我說你身子不太好?他說的含蓄,我卻聽得明白,約摸著是說你子嗣恐怕方麵會困難。”顧淵滿臉無奈。
    都怪顧清寒那個混賬東西,壓根沒搞清楚狀況就來嚇他,若非看到他兒子都大了,他非揍他一頓不可。
    顧含章聽到這裏,已然什麽都明白。
    想必是那日朝離對德紹公主和顧清寒的話讓夫妻二人憂心,哪怕是後來顧清寒問了顧含章,恐怕心裏還是有些疑惑。
    因此,顧清寒不知怎麽的與顧淵提到了。
    顧淵一聽那還得了,自然是趕緊叫上自己的老友來給他診治,直接問:含章你是不是不太行?
    不不不,這話委實過於傷人。
    思來想去,顧淵才會借口顧含章的傷勢再看。
    其實他明白,顧含章的傷勢早就好了,畢竟當時還讓他上了藥效強勁的金瘡藥。
    就在這時候,外麵忽然又響起一道腳步聲。
    聽著聲音,顧含章就知道來人是誰。
    偏生,來人還聽到了顧淵最後的那半句話,又恰好見到這話是對顧含章說的。
    “什麽困難?含章,我可以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