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看了他一眼，但很快又將目光挪到下麵，就算一株一百萬，那按照她最少七十株的數量來算，一個億就不說了，她起碼都穩賺幾千萬好嗎？
    而多財也已經開始在算賬了，區區一百萬個億的下品靈石？難的住它和宿主？
    當然這種“區區”它是不敢說出口的，不然又要被宿主罵了。
    “你在想什麽？”裴憶行被她眼中的光亮所感染，坐在她身側問道。
    燕雲搖了搖頭，但眼中依舊是一片愉悅，期待的看著下麵。
    見最終的價格拍到了一百四十萬的下品靈石，燕雲不由得滿意的點了點頭，嗯，就是這樣，是該她賺錢了。
    耳邊忽然傳來一聲輕笑，她偏過頭對上對上帶著笑意的眼睛。
    她眼中閃過一絲不解，她點頭很好笑嗎？
    似乎是猜到她所想一般，“你在想怎麽賺這裏的錢是嗎。”裴憶行開口道。
    “是。”她實誠的點了點頭，心裏卻嘀咕自己有那麽明顯嗎？
    “像這樣七品階的藥植，你們這裏常有麽？”燕雲又將目光落下，問道。
    “不常有，這樣品階的藥植，除卻格外缺錢的人外，一般都是留為已用。”說到這裏，裴憶行又想到些什麽，問道：“你很缺錢？”
    “缺。”燕雲迅速的應下，何止是缺錢啊，簡直就跟負債一樣。
    “你缺錢？說說缺多少，我給你。”這會陳長玉也湊上來了，這話也帶了些拉攏的意味。
    “你給不起。”燕雲欲言又止，看了他一眼，果然，此話一出，陳長玉笑容都僵住了。
    他會給不起？？？
    陳長玉維持著臉上的笑容，“不信，你說。”
    “你真的給不起，我不是瞧不起你。”燕雲無奈道，想當初她跟海底秘境守護神要一百萬個億的下品靈石都差點被揍了。
    “我不信。”陳長玉還是不死心，他倒要聽聽到底是什麽數目的錢會讓他出不起？
    “一百萬個億的下品靈石，有嗎？”他這麽執著，燕雲隻好說道。
    她回過頭觀察著陳長玉的表情，對方頓時皺起了眉，陷入了沉思，一副懷疑人生的模樣。
    裴憶行見陳長玉吃癟，不由覺得好笑，“行了，這段日子你就先待在這跟著這邊的人多看看，京都陳家的事情暫時我會幫你看著。”
    “你若一直站在上麵，底下的人要怎麽看見你？”
    “我知道了，舅舅。”陳長玉在裴憶行麵前總是很乖巧的，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
    這位舅舅，年少因為一句卦言便被趕出了裴家，顛沛流離多年，再回來時已然是半步化神之身，看著溫和，卻又疏離。
    他心裏是敬佩他的，也有些怕他。
    裴憶行目光淺淡，又回到了方才的話上，“你手上有多少跟延年草差不多的藥植？”
    “不會令前輩失望。”燕雲沒有仔細數過，隻好這麽答道，另一方麵也是她不便透露過多，這麽說，對方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這邊需要收取拍賣所得收益的兩成作為手續費。”裴憶行頓了頓，繼續道：“但若是你能長期為我們提供，我可以給你一成半的優惠。”
    “至於那些具體的流程我會帶你去操作，就看你如何考慮，能不能接受。”
    陳家收取的手續費是所有拍賣行內比較高的，因為他們全方位托管，全透明有保障。
    思及此處，裴憶行又和她解釋了一下，讓她仔細考慮。
    燕雲手上是他給的一本小冊子，上麵詳細的介紹了整個流程操作以及錢款的流向。
    “可以。”不多時便得來了她的答案，盡管要給對方一成半的手續費，但總的來說她還是得到了非常可觀的收益。
    在拍賣行之內，一是來的人都是衝著想要的東西來的，二是有競爭就有高價，這樣她手上的藥植也就能夠達到最大限度的一個收益高度。
    不多時便有人來引著燕雲去管理處簽書契走流程，雅間內隻剩下裴憶行、陳長玉二人。
    “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要和她為敵。”裴憶行看向陳長玉，突然說道，“你從前走錯路，我幫你修正，我不會一直待在這裏，你隻能靠自己。”
    “你要去哪？”陳長玉雖知道燕雲早已不同往日，但也沒想到裴憶行對她的評價這麽高，可聽到後麵，他沒來由的有些慌。
    裴憶行並未回答，雅間內再度陷入了一陣安靜。
    而這邊的燕雲也簽好了專門寫給她的書契，隻要她有高品階的藥植，無論何時都能聯係陳家拍賣行的人上門收取進行托管。
    而她隻需要安安靜靜的提供，安安靜靜的收錢就行。
    這種方式她還是很喜歡的，省事，還能收錢。
    三人再走出拍賣行時，天色已深。
    天空雲層厚厚，沉得仿佛要落下一般，是濃重的深藍色，在失去陽光照耀的海的映襯下，仿佛空中的一片深海。
    夜風陣陣，海風之中是鹹濕的味道。
    燕雲抬起眼望著這天，感到有些壓抑。
    走著走著就隻剩下她跟裴憶行兩個人了，陳長玉不知道被喊到哪裏去了。
    晚上的藥市也很熱鬧，這裏好像沒有日夜之分，無論何時都那麽熱鬧，那麽有人味。
    他們走出藥市，外麵是一條售賣各種法器的街市，這邊更多的是小攤，他們以銀白色的珠子串在一起掛在攤與攤之間的支架上，仿佛白色的星光，點點閃爍。
    既為了照明，也為了美觀。
    “可以看看這邊有沒有合你心意的東西。”走在前頭的裴憶行開口道，“這邊的價格基本上都低於市麵上的價格，算是很多人來此地的必逛之地。”
    “好，謝謝。”燕雲話語之中由衷的感謝，謝從前，也謝現在。
    二人慢慢的逛著，偶爾遇到感興趣的燕雲便湊上去挑挑選選的看著，裴憶行便給她做個參謀，讓她知道到底值不值這個價。
    導致那些小攤小販一看見這兩人來了，都不敢說大話了，因為很快就會被裴憶行笑眯眯的揭穿。
    而多財幾次想插嘴都沒機會，因為裴憶行全說完了。
    多財：不知為何突然有種要失業的危機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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